「裴……」檀悠悠出手試圖抓住什麼,一縷清風從指間『唰』的一下走了,什麼都沒能抓住。
檀悠悠想咆哮。
這是穿過來之後,第一次如此暴躁不平靜。
一個自以為是的古代老男人,人老,思想也老!
周氏、梅姨娘突然冒了出來,兩個人的表都很欣滿意:「看來你們談得很不錯,裴融此人確實端方君子。」
世界如此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檀悠悠深呼吸,笑瞇瞇:「太太,姨娘,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周氏笑而不語,梅姨娘溫地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覺著裴向不錯。」
「……」檀悠悠想問梅姨娘,之前您老人家不是說過,只要不肯,就一定會爭到底嗎?為什麼現在竟然出了丈母娘的微笑?
「悠悠眼不錯。」周氏總結:「我們回去吧,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辦呢。」
譬如說,長有序,檀悠悠排行第五,前頭的檀如意和檀如慧等人還未嫁娶,那是不行的,至也得先談定親事。
再譬如說,準備嫁妝什麼的也是大工程,時間力一樣不能。
檀悠悠矯地想要表示一下反對,卻被周氏和梅姨娘一左一右夾著拖了出去,就連班伯府留用晚飯,也被拒絕了,其名曰,不給人家添麻煩,實是不給檀悠悠反悔的機會。
才出了班家大門,檀同知就迎了上來,笑得見牙不見眼:「怎麼樣,我眼不錯吧,裴向是不是端方君子?」
「是。」難得周氏和梅姨娘異口同聲地附和他,檀悠悠自我安:「長得都也好。」
看臉也能多吃一碗飯啊,哈哈~又高興起來了。
檀同知越發高興,看著周氏和梅姨娘,覺得齊人之福莫過於此;再看乖順心的檀悠悠,覺得老父之心甚。
接下來,檀家和安樂侯府正式進議親階段。
登門,換庚帖,合八字,論聘禮嫁妝,議定日程。
為了不橫生枝節,檀悠悠被檀同知大人下令不許出門,只能在家鼓搗點吃的玩的。
檀如意被罰閉,檀如慧嫉妒酸楚,檀如玉膽小,都不能來找,於是整日無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醒了閑了就看落日晚霞,逗貓惹狗。
一個月後,檀悠悠憂愁地著自己的小肚子,真切地覺到它又了幾分,的,估全是油。
著小肚子上的,向梅姨娘提議:「姨娘,讓我出門走走唄,這樣下去我會變大豬的,要是出嫁那天大哥背不的我,多難看啊!」
梅姨娘現在不抄佛經了,改為做針線活兒給兒準備嫁妝——因為檀悠悠不會,不能指。
聽到檀悠悠的話,眼皮都沒抬一下:「別擔心,你骨架小,充其量只算一隻小豬,大爺一定背的!」
「那要是裴先生嫌棄我怎麼辦?」檀悠悠不死心。
梅姨娘嘆氣:「怎麼又人家先生了?這稱呼怪怪的。」
「不怪不怪。他那麼嚴肅守禮,就像曾先生似的,不,曾先生都該尊他為先生,先生的先生,是師祖啊,我必須稱他為先生。裴先生。」檀悠悠一本正經地行了個拜師禮,一揖到地。
「胡說八道!還師祖呢!這孩子,越發不著調了!」梅姨娘忍不住笑意,輕輕拍打兒兩下,警告:「可不許在外面。」
檀悠悠越發得意,追著問:「我沒說錯吧?確實像吧?像吧?」
這中間有個典故。
曾先生是檀家姐妹從前的先生,是個六十多歲、腐朽古板得讓人一言難盡的老學究,奉行子無才便是德,只教些德、則之類的書,時常點評斥罵檀家幾姐妹這不對,那不對,恨不得們做個木頭人。
檀悠悠初來乍到時真心不了他,但因為人生地不,自己又心懷鬼胎,生怕餡,只能當包子忍了。檀如意的手心卻是沒被曾先生的戒尺過。
幸虧這老頭只待了不到半年便被檀同知客客氣氣地送走了,之後孩子們才敢委婉說出自己的不滿。
檀同知笑瞇瞇地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曾先生頗有才名,且家中兒教養十分嚴格,你們被他教過,於聲名有益。為人在世,形形的人都見一下沒壞。」
檀悠悠認為,檀同知並不是要們做木頭人,而是教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渣爹的活絡機靈也是不討厭他的原因之一。
從見著裴融開始就覺著他像校長,上次見面就更覺得像了,有心一聲裴校長,但這時代沒這稱呼,所以稱之為先生。
梅姨娘一本正經地教導兒:「是古板了些,不過各有好,至講規矩講道理。」
「也是。」檀悠悠托著腮發了會兒呆,突然問道:「姨娘,你有沒有私底下見過裴向啊?」
梅姨娘抬頭看:「為什麼這樣問?」
檀悠悠道:「那不然你為什麼突然就覺得這門親事好了呢?你怎麼就知道他講規矩講道理呢?」
梅姨娘強辯:「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一看就知道了。」
「我不信,你騙人。」檀悠悠躺到榻上,著自己的小圓肚子小聲哼哼:「我姨娘不要我了,要把我打包送人了。」
「你這個臭孩子!」梅姨娘笑罵著,眼圈漸漸紅了,俯捧住檀悠悠的臉輕聲道:「聽姨娘的話,好好過日子,男人嘛,都一樣,只管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孩子,知道麼?」
「知道。」檀悠悠抱住梅姨娘的脖子,響亮地親了一口,水汪汪的眼睛盯著梅姨娘的眼睛,嬉皮笑臉:「姨娘也親我一下?要親這裏,必須親!」
梅姨娘不好意思,用力把推開了:「我去給你做針線活兒,你個懶蟲,什麼都不會,將來可怎麼好!」
檀悠悠道:「是了,我得告訴裴先生,我不會的事可多了,我要給他寫信!讓他想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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