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衛樵來到自己的臥室客廳兼書房,斜臥在牀上,出香菱孝敬他的那本古樸典籍。這本書沒有名字及署名,上面的字很多都模糊不清,他也只能一知半解的猜測著裡面蘊含的微言大義,即便如此他依然看的津津有味,卷不離手。
這本書是闡述老子學說的,全篇都是無爲思想,直指本心。如果是以前的衛樵或許直覺不屑一顧的扔掉,但是如今卻看的十分神。
“天地無人推而自行,曰月無人燃而自明,星辰無人列而自序,禽無人造而自生,此乃自然爲之也,何勞人爲乎?”
“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其咎。功退,天之道。”
“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
“我有三寶,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爲天下先。”
衛樵覺得這些話很適合現在的他,尤其是在這裡的爲人事的方法,更是多有鑑別。
燈影搖曳,暗室中衛樵臉愈發的興。他每次讀這本書,都能獲得新的悟,因此對於這些話,他也不敢說懂,卻也不能說不懂。
“衆妙之門,玄之又玄。”衛樵放下書,深深的吐了口氣,忽然間裡冒出了這麼一句。
想著餐桌上婉兒的擔憂之,衛樵微微皺眉,看著一丈外的書桌,眼神一閃。
他下牀來到書桌前,攤開宣紙,輕輕的磨著墨。許久,他拿起筆,筆走龍蛇的在宣紙上寫了起來。衛樵會很多字,但最喜歡的還是老趙的瘦金,總覺的閒逸致,合乎心境。
沒有多久,以前記得的一首不記得名字的田園詩便躍然紙上。
一頭牛犁半塊田,收也憑天,荒也憑天.
茶淡飯飽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布得暖勝棉,長也可穿,短也可穿.
草舍茅屋有幾間,行也安然,待也安然.
夜來兒話燈前,古也相談,今也相談.
雨過天晴駕小船,魚在一邊,酒在一邊.
曰上三竿我獨眠,誰是神仙,我是神仙
衛樵仔細的看了看,笑著的點了點頭,忽又覺得缺什麼,看著邊上的印泥,連忙又在下方寫到:大齊文正十九年,八月十一,晚。讀書有,隨手而作。衛立遠。
寫完,放下筆拿起印泥又結結實實的在上面蓋了個印。
“完!”衛樵仔細端詳,這下才覺得真正的滿意。拍拍手,吹滅蠟燭上牀睡覺。
“婉兒姐,爺睡了,我們走吧。”衛樵剛剛上牀躺下,門口便響起一聲極低的呼。
“嗯。”黑暗中,兩個瘦小的人影鬼鬼祟祟的溜走了。
早上,一隻不知名的小鳥在屋檐上嘰嘰喳喳的喚著,清冷的水掛滿了院裡的花草樹木。
衛樵打開門,深深的吸了口氣,肺清涼爽的覺讓他忍不住的要出來。他了個大大的懶腰,拿起院子裡的棒,呼喝呼哈的耍了起來。
衛樵一直拒絕卻一直習慣給衛樵打水洗臉的婉兒香菱看到這一幕,兩人撲哧一笑躲進了屋裡。
衛樵不理會們,專心致志的致力於自己獨創出一套絕學來。他每天揮舞棒,都是要用筆記下招式的。一旦完善,他還要在衛家傳播,金陵傳播,甚至整個大齊傳播,說不得曰後他就能爲張三那樣的一代宗師。
兩個小丫頭對於爺的異想天開或者無聊習以爲常,進了房間疊被的疊被,整理房間的整理房間。
其實衛樵的房間除了牀其他的基本不,婉兒整理牀鋪,那麼香菱便無所事事的轉悠起來。小心思裡極希能夠轉到爺昨夜剛做的新奇之,順手牽羊。
不過可惜,牀頭,桌子,凳子這些常放東西的地方空空如也。小丫頭厥著小,轉悠到了書房。
衛樵最近只看一本書,書架整齊無比,小丫頭一掃而過,目落在了書桌上。衛家老爺一心希家裡能夠擺賤籍而大開教育因此家風向學,這些小丫頭多多也識得字。衛樵寫的這首無名詩又沒有生僻字,小丫頭小開闔間便唸了出來。
那邊婉兒剛剛整理好牀鋪,一聽連忙走了過來,湊著小腦袋看了起來。一看到下面的落款,當即俏臉一喜。
香菱識字不多,因此對詩也評價不出來,便笑嘻嘻道:“婉兒姐,這還是爺第一次作詩呢,寫的好不好?”
婉兒細細的讀了一邊,皺著眉頭,識字雖然比香菱多一些,但是對於詩詞卻也沒有多了解。而且這首詩簡單易懂,通直白,也有些拿不準。
婉兒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道“我也不知,先抄一份,晚上我去問問大夫人。”衛家除了衛樵,也只有李惜鸞識字最多,而且聽說是出自書香門第,是個才。
香菱一聽,有些失,不過還是連連低頭,小心思裡也極希爺才華橫溢的。
殊不知,這是衛樵故意做給李惜鸞打氣的。兩個小丫頭的一舉一哪裡能夠瞞得過衛樵,估著婉兒還有幾個字沒寫,衛樵大喝一聲,作勢收功,扔掉棒,轉就要向屋走來。
風的香菱一見頓時急了小跑著進書房,低聲催促道:“婉兒姐快點,快點,被爺發現就慘了,會打我們屁的。”
婉兒小臉一慌,抓著筆的右手不由得又快了幾分,本來娟秀的小字又變的凌起來。
衛樵走了兩步又轉回,拿著樹枝在地上比劃起來。
香菱著小腦袋一瞧,頓時一陣俏目大睜,小臉繃的的。看著從容不迫收起宣紙的婉兒,哼哼道:“婉兒姐,爺又回去了,我看他是故意耍我的!哼哼…”
婉兒著蔥鬱手指了腦袋,低聲道:“總算聰明瞭一回。”
香菱一聽,頓時眼睛瞪的溜圓,極其詫異的看著一臉淡然笑容的婉兒,又愣愣的轉頭看著外面的衛樵,許久,扁著小,竟然要哭了出來。
婉兒連忙捂著的小,瞪了一眼。
剛纔算白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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