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婦腳了傷,下不了地,只能待在家裡。
這就便宜了文子龍,照著那人上往死裡叮。
而院子裡的幾隻母蚊子,被文子龍吸引,也都飛進了人的臥室。
這一晚上,文子龍帶著這幾隻母蚊子,瘋了一樣去叮這人。
只一晚上的時間,這人臉上、上、上甚至是上,幾乎都沒有完好的地方。
而且只要是被文子龍叮過的地方,都會腫起一個大包來。
天亮時再看這人,就像是被幾個壯漢圍起來暴了一頓。
文子龍心中總算是稍稍滿足了幾分。
這一晚上不但報復了這潑婦,而且吸了不。
只要再照這樣搞個五六天,百分百能晉升6級。
天亮之時,文子龍打著哈欠,緩緩飛出這家牆頭,飛回自己家臥室。
折騰了一晚上,也該好好補個覺了。
……
這一覺睡到大約十點多時,文子龍迷迷糊糊之中醒來,聽到院子裡有人說話。
“嬸,在家嗎?”
文子龍回想了一下這聲音,昨天才聽過,這不就是文雨奇的聲音嗎?
已經好多年不曾來過自己家了,今天怎麼突然來了?
文子龍母親迎出了院子,看到文雨奇時,微微一愣,忙道:
“雨奇啊,你這是……”
文雨奇道:“嬸,我在滬城打工,聽到文子龍的事,心裡也難過。我和他是小學同學,也該回來看看他。嬸,我可以看看他嗎?”
文子龍母親聽了,淚水頓時又涌了出來。
文雨奇連忙走近,握著文子龍母親的手,眼眶也有些溼潤:“嬸……”
文子龍看到這一切,心中略微有點奇怪。
上了初中之後,就主疏遠了自己。
初中畢業後兩人更是直接失去了聯繫。
現在自己掛了,倒回來要“看”自己,這在邏輯上說不過去吧?
文子龍母親也再次愣了一下。
不過既然人家已經說出來了,也不好回絕,點了點頭,眼中含淚道:
“他昨天剛過二七……他的墳就在後坡……我帶你去吧。”
“嗯,謝謝嬸……”
於是文子龍母親鎖了院門,帶著文雨奇,向後坡而去。
文子龍心裡納悶啊。
文雨奇這到底搞的是哪一齣?
雖然兩人是小學同桌,但小學之後就沒什麼來往了。
遠在滬城打工,現在聽到自己的死訊,不遠千里從滬城趕回來?
難道一直在暗自己?
當然,這只是文子龍心中的YY。
文子龍自認爲自己只不過是窮一個,像文雨奇這麼漂亮的孩,追的人多了去了。
怎麼可能會暗自己?
文子龍是二丈的尼姑不著,索跟上去看一看。
自從回來之後還沒見過自己的墳呢,正好去參觀參觀。
不過剛飛出不遠,就聽得噗噗噗的聲音響起。
不用說,又是他的老冤家蜻蜓。
文子龍有些煩,回頭看了一眼那飛撲而來的蜻蜓,心裡惡狠狠道:等老子進化爲更強種時,一定要將你們滿門抄斬!
隨後連忙飛過去,想要鑽進文雨奇的底。
不過今天文雨奇穿得比較樸素,上黑恤,下是一條黑的子。
文子龍無奈,只得飛進的脖領,悄悄藏了起來。
文母與文雨奇沿著村後的小路,來到後坡。
後坡有很多新的舊的墳墓。
最新的那個,上面著幾個花圈,就是文子龍的墳。
兩人來到墳前,文母又一次泣不聲。
四悲詩云:
年喪父母,
中年喪配偶。
老年喪獨子,
子無良師。
老年喪獨子能爲四悲之一,可見其悲痛之切。
文母這近半個月裡,哭出的淚比一般人一輩子的都多。
文子龍也忍不住心中悲切,飛到母親面前,想要安母親,卻又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看著母親老淚縱橫,心如刀絞。
文子龍心中咬牙切齒。
這一切,都是那個司機造的。
自己無論如何,要找到那個司機。
此仇不報,誓不爲蚊!
文雨奇一邊安著文母,一邊拿出一刀火紙來,在文子龍墳前點燃。
然後拿出一盒桃來,放在文子龍蚊前。
文子龍看到這盒桃,不容。
小學時和文雨奇做同桌,文雨奇就經常帶桃來分給他吃。
難道說這丫頭真的就只爲以前的同桌而來?
這時,文母的電話鈴聲響起,是文父打來的。
聽文母說在後坡,他說道:“我這就來接你。”
顯然是在擔心文母想不開。
十五分鐘後,文父也來到墳前,看到文雨奇也在,覺得有些意外。
文母此時終於去了眼淚,聲音有些沙啞:
“雨奇,我們回去吧。”
文雨奇卻說道:“嬸,叔,我想再多待一會,你們先回吧。”
文父和文母雖然覺得奇怪,但既然人家已經說出口了,也不好拒絕。
文父道:“那你待一會就趕快回村,天熱了,太毒得很。”
“嗯,我知道了,叔。”
文子龍的父母影漸漸消失在坡頭上。
文雨奇直接坐在文子龍墳前的地上,眼圈開始泛紅,眼中淚水止不住滾落下來。
文子龍看到這裡,更加奇怪。
我,哭了?
什麼況?
就聽文雨奇在哭聲中,斷斷續續說道:“蚊子……你這傢伙……怎麼說走就走了……”
說到這裡時,聲音已經哽咽。
抹了一把淚,片刻後才又繼續說道:
“小的時候,咱倆同桌……有幾個男生往我文盒裡放蚯蚓,你知道我最怕蚯蚓,就把它們捉出來,放回那些男生的書包……”
“放暑假時,我們一起去河裡撈螃蟹,蘋果和西瓜、核桃……一到暑假,我們兩人的手都被核桃青皮染得烏黑,開學去就會被老師罵。那時候你總會大包大攬,說所有核桃都是你的,我只是跟著你吃了一點。”
“……還記得你最怕蛇,見了蛇就沒命地逃。可是有一次我們一起爬樹,我沒注意,手差點抓到樹枝上的一條蛇。你卻搶先把那條蛇抓起來扔到樹下。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倆誰也不敢再下去,整整在樹上待了大半天,得頭暈眼花。後來發現樹上有個鳥窩,裡面有三個鳥蛋。你就拿出來,讓我吃兩個,你只吃一個……”
文雨奇說到這裡,文子龍也回想起了小學時無憂無慮的時。
還真是懷念啊。
文雨奇繼續說道:
“後來有一次暑假,我跟著你們一幫男孩子去河邊抓泥鰍,我不小心進河裡。當時那麼多男生,大部分都嚇傻了。有的去樹上折樹枝,有的把服下來想讓我抓住。只有你最傻,直接跳下水救我……”
這麼一說,文子龍約想了起來,小學時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可是你自己都不會游泳。但你憋著氣,讓我踩著你的肩膀走到岸邊,可你自己卻嗆了幾口水。多虧村裡放羊的三伯救了你……那時候我就覺得你像******那樣的英雄。也就在那時,我打定主意,將來一定要娶你。”
文子龍聞言,不心中失笑。
媽蛋,原來小學的時候就被這丫頭預訂了啊。
說到這裡時,文雨奇嘆了口氣。
“後來上初中了,你學習好,我卻實在學不進去。我知道我們這輩子怕是有緣無份了,只好主疏遠你。再後來我去滬城打工,我們就很難再見面了。但其實我一直有你的電話,只是從沒打過……有幾次實在想你想得厲害,已經拔通,但又馬上掛了……你的微信我也有,你好友裡應該有個‘小蚊子’吧,那就是我。好幾次想給你發消息,但打出字來卻又馬上刪了……”
“因爲我知道,你有一份好工作,我卻只是打工妹。我們註定是兩個世界的人。”
文子龍聽到這些,心頭巨震。
原來文雨奇真的是在暗自己,而自己從頭到尾什麼都不知道。
這他孃的要是早知道的話,自己何至於二十五歲還是一條榮的單狗?
我說姑娘啊,你這是何苦呢。
苦了你自己,也苦了我和我的右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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