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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九霄不是覺不到那近在咫尺的殺之禍,而是,知道他也沒辦法阻止。
黎九霄,出南疆百蠻山風。其師乃是南方魔教教主綠袍老祖座下首徒辛辰子,綽號獨臂韋護。
綠袍老祖,雖然為一方掌教之尊,但是,卻氣量狹小,疑心病甚重。門下弟子稍有一些逾矩者,便懷疑其會弒師造反,取而代之,故而,非但很傳授弟子本的長生法門,而且經常因為懷疑而對弟子進行打罵,甚至吞吃。
辛辰子,便因此被其嚼吃了一條左臂。可事後,綠袍老祖又發現自己似乎冤枉了這位開山弟子。經過多方試探,發現其並沒有不滿、怨憤之意,忠心勤謹依舊之後,便起了補償的心思。於是,便將南方魔教的本傳傾囊相授,使得他法力迅速增長,幾不下一般的宗師。
然而,真傳也不盡然全是好。綠袍老祖得到的南方魔教法,只是殘簡,並非全篇,雖然,經過其以自奇遇所得之《百毒真經》、《玄牝真解》相補,仍然有著一個很大的缺陷。那就是邪之氣太盛,而制之法不足,從而導致不時法力暴走。想要調和抑,就必須至之寶。
而至之寶哪裡是好找的,所以,綠袍老祖便只能尋凡俗之代替。而凡俗之中,最常見的就是人心和心頭熱。綠袍老祖乃是魔道巨擘,人間法理於他哪裡有約束之力,故而,每次法力反噬,他便要吞吃大量的人心和鮮,經年累月下來,以此卻是就了他的無上兇威。
黎九霄,乃是辛辰子最為寵的弟子,故而,亦得了南方魔教的真傳,所以,修行路上,也有這種後患。本來,他修為還低,不過凝煞之期,發作次數甚,也不嚴重,完全可以通過一些丹藥來緩解,用不著出來吃人的。
可是,偏偏,七日之前,他練功出了差池,走火魔,使得這種反噬頻頻出現,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無奈之下,他只能選擇出來吃人,渡過難關。
綠袍老祖為一方教主,百蠻山風所屬,亦有數千裡山川。然而,經過他這幾百年坐鎮,沒死的全跑了,當真可謂是沒有毫人煙。所以,黎九霄方才跑到這裡來,不過,他也怕驚紅木嶺上的高手下山,所以,選擇在這邊沿地帶。
他本以為,如此偏遠,他治療傷勢又不過十數日,頂多死上百十個蠻人,應當很是順利,出不了什麼況,故而,警覺也並不算太高。尤其是,在功了那麼多次之後,就更是如此了,哪裡料到,在其傷勢快好的時候兒,偏偏就到了鐘元的襲。
而且,鐘元的時機又選的十分之妙,就在其將這一次的反噬之力堪堪制,卻又未能完全制的況下,不免讓其十分的被。
黎九霄本以為來了高人,心中正慌之時,卻發現,鐘元僅僅是個真氣四層的小角,只不過手中的法厲害罷了。有了這個認知,他當時輕視心大起,立時定下決心,撇開法,直接對鐘元的靈魂進行攻擊,將其滅殺,然後,在從容療傷。
他想的倒是不錯,可惜,上的卻是靈魂穿越的鐘元這個怪胎,天賦異稟,化修羅幡攻擊無效,反倒是讓他抑下去的反噬之力,再次的肆開來。
尋常的反噬,就足以讓其沒法用任何的法力,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況。面對於此,他也只能是寄希於自己抑反噬的作更快一些。可惜的是,氣運不在他這一邊兒,鐘元的太刺和修羅焰,先行一步穿了他的心髒。
這一刻,無數緒湧上黎九霄的心頭,最終,卻只剩下了一種,那就是憋屈。
修士修真練法求長生,本就是逆天而行,與天地相搏,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喪命。黎九霄的心中也早就做好了這個準備,只是,他實在是不能夠接,自己一個凝煞期的高手,死在一個真氣四層的小角手裡。
這種緒,實在是太過於強烈,以至於他人雖然死去,但緒,卻固化在了臉上。
鐘元眼力甚佳,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不過,對於黎九霄的實力,他卻是明白,遠遠在自己之上。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為防萬一,他形也沒,而是選擇繼續攻擊。在太刺黑煞和修羅焰之下,剎那間,黎九霄的便完全的湮滅。
鐘元正要下去,突然間,那殘餘的修羅焰一個濺,似乎將什麼東西包裹在了裡面,繼而一聲輕煙響,又恢複正常。就在這時,一點兒靈在修羅焰中炸開,突破而出,一個閃爍,化為了一個人的虛影,立於虛空。
形瘦長,左臂殘缺,面目白灰,眼窩深陷,瘦骨嶙峋,跟個骷髏似地,一打扮,不僧不道,看起來分外的古怪。
“不管你是誰,敢將我辛辰子的徒兒打的形神俱滅,我必定將你碎萬段!”虛影大聲吼著,語氣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怒。而且,說話間,目四,顯然是在尋找兇手。
鐘元本就對黎九霄充滿了警惕,變故一起,立時間便再次匿跡。聽得這個,心中也不住一寒。眼看得,辛辰子虛影轉,那目似乎就要向自己這個方向來,惶急之下,鐘元再度催太刺,朝虛影猛擊了過去。
那辛辰子的虛影之上,居然出了一道豔麗的瑞彩,將其當下。這時,鐘元哪裡敢怠慢,連忙鼓全真氣,又是一朵修羅焰彈了出去,兩廂合力,終於將那層瑞彩磨滅,將辛辰子的虛影擊散。
“這任務,算是完了,可是,似乎得罪了一個大高手,恐怕將來,要有大麻煩了!”鐘元坐在樹上,面帶苦笑,慨歎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