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竹也同樣氣惱,湊到馮蘭耳邊嘀咕:“瞧瞧,姑母眼里除了還有誰。”
馮蘭抿了抿角,什麼也沒說。
隔得這麼近,也不宜說什麼。萬一被小馮氏聽進耳中,可就不好了。
長輩偏疼誰,做晚輩的,除了著,還能怎麼樣?
姐妹四個一行人隨著小馮氏進了康郡王府堂。小馮氏這才松了手,讓姐妹四個坐下說話。
馮蘭最大,先座,馮君便坐在馮蘭的邊。
小馮氏直接越過馮蘭,一臉關切地問馮君:“君,你歇了幾日,現在子可好些了?”
馮君有些靦腆地答道:“多謝堂姑母記掛。我原想多歇幾日,伯祖母說堂姑母屢次打發人來接,盛難卻,便是疲累些也得來。”
小馮氏:“……”
馮蘭有些不安地看了笑容僵的小馮氏一眼,忙張口打圓場:“三堂妹心直口快,沒有別的意思,姑母別放在心上。”
小馮氏深吸一口氣,笑了起來:“君這說笑的脾氣,定是隨了我。我心里喜歡還來不及呢!”
馮君地笑道:“哪有堂姑母夸得這麼好。我也就是天耿直,沒什麼心機,說話直來直去。有時候惱了別人,自己還不知道呢!”
“外祖母以前常說我,說話之前要多想一想,免得說錯了話不自知。”
“堂姑母真的喜歡我嗎?”
一臉“繼續夸不要停”的期待。
小馮氏:“……”
以小馮氏的圓老練,都覺得這天快聊不下去了。
忽然對明日的秦王府之行生出了忐忑。
這丫頭,生得確實好。可這一張,就能噎得人一口氣上不來。萬一惹惱了秦王妃,這門親事可就黃了……
得讓這丫頭說話才行。
小馮氏心里閃過一連串的念頭,暫且放下和馮君閑話拉近距離的念頭,和馮蘭馮竹說起話來。
這兩個侄,都是馮家心教養長大的。
馮蘭有些傲氣,馮竹眼皮子淺些,各有缺點。不過,禮儀規矩都學得不錯。張口應答有模有樣,很拿得出手。
至于馮,年齡小了些,又是庶出,純粹是來湊數的。
馮君沒張口,氣氛就和諧。
正說著話,有丫鬟來稟報:“啟稟王妃,大太太二太太前來請安。”
小馮氏略一點頭:“讓們進來。”
丫鬟口中的大太太二太太,是康郡王的兩個兒媳。
小馮氏是續弦,康郡王的長媳王氏比小馮氏還早進門兩年,次媳沐氏隔年嫁進來。論年齡,婆媳三個相差不大。到一,總有些尷尬。
不過,長有序,禮不可廢。
小馮氏娘家侄來做客,王氏沐氏總得來招呼一聲。
……
片刻后,兩個婦人進了堂。
當先的一個,年約三旬,容貌中上,姿微。正是王氏。沐氏小了兩歲,材窈窕,姿不俗。
王氏生了兩子一,沐氏也有兩個兒子。年齡大小不一,都在宗學里讀書。
隨著王氏沐氏一同來的,年約十三四歲,皮白凈,一雙丹眼,紅齒白,頗為貌。正是康郡王唯一的孫朱曦。
王氏沐氏一同給小馮氏見禮:“兒媳給婆婆請安。”
婆媳三個在一,高下立見。很明顯,繼室婆婆小馮氏最貌。兩個兒媳都不及婆婆嫵人。
小馮氏笑道:“都起吧!這是我娘家的幾個侄,你們來見上一見。”
親自介紹了侄們的閨名。
王氏沐氏都出大族,教養禮數不缺,對著幾個年的馮家姑娘很是客氣。
倒是朱曦一臉倨傲,看馮家四姐妹的眼神,就像財主看打秋風的窮親戚。
這也難怪。
康郡王府唯一的嫡出姑娘,生下來就是縣君。平日來往的,多是皇室宗親或是大齊勛貴。一個三品文府的姑娘,如何被放在眼底。
馮蘭馮竹被看得一肚子悶氣,又不能表出來。
這等時候,就得看馮君的了。
只見親熱地笑著上前,先和王氏沐氏見禮,張口喊“大嫂”“二嫂”。
又笑盈盈地拉過朱曦的手:“曦姐兒生得真是標致,我這個做表姑的,第一次見曦姐兒,總得表些心意。”
隨手將手腕上的赤金鑲藍寶石的鐲子褪了下來,給朱曦戴上了:“這鐲子給你。”
眾人:“……”
輩分擺著,從小馮氏這兒來論,馮君確實長了一輩。
不過,這里是康郡王府,你一個侍郎府的姑娘,張口就讓康郡王府的小縣君你表姑,還大模大樣地賞個鐲子。
你這臉是不是也太大了?
馮蘭和馮竹心里十分暢快。
們以前也來過康郡王府,沒挨過朱曦的冷眼。今兒個馮君可算是為們出了一口氣!
只要馮君不對著們,看噎別人真是太解氣了!
朱曦都快被氣炸了,丹眼狠狠瞪了馮君一眼:“誰要你的鐲子了!”
馮君有些訝然:“你是嫌鐲子太輕了麼?還是看中我頭上的金釵了?”
一邊說著,將金釵也取了下來,頗有些心疼地說道:“我這支金釵是江南最有名的工匠打制的,做工湛,花的工錢比做金釵用的金子還多。”
“也罷,你既是喜歡,我就送給你了。”
誰要你的金釵啊!
朱曦一張俏臉都憋紅了,用力一甩手……可惜沒甩開。
不但沒甩開,馮君還笑地將金釵到了的發邊,打量一眼,滿意地夸贊道:“這金釵你戴著,十分好看,只比我略差一些。”
朱曦:“……”
朱曦生平從沒過這等氣,哪里忍得住,怒氣沖沖地喊道:“快放開我!還有這鐲子金釵,統統都拿走!我才不要!”
馮君一臉不解:“你明明喜歡的很,怎麼又不肯要?是不是怕大嫂回頭說你?你放心,這是表姑我給你的,大嫂不會怪你。”
說著,沖王氏笑道:“請大嫂給我幾分薄面,可別怪曦姐兒。這不是主討要,都是我主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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