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呵呵笑道:“三姑娘真是說笑。”
自家兒了委屈,王氏當然心疼。
不過,有小馮氏在,這口閑氣只能忍了。
王氏看了朱曦一眼,目中帶了三分警告:“三姑娘一番好意,送你鐲子和金釵,還不快些謝過三姑娘。”
“母親!”朱曦難以置信地看向王氏。
王氏沖朱曦使了個眼。
你祖母就在一旁看著,你還想怎麼著?
朱曦眼淚都快出來了,咬咬牙,張口道了謝:“多謝……表姑!”
好一個馮君!
我記住你了!
馮君似乎沒看到朱曦快噴火的眼睛,笑地應道:“些許小事,不值一提。以后你看中什麼,只管和表姑說。”
然后,沖小馮氏俏皮地一笑:“堂姑母,我這個做表姑的,表現還好吧!”
小馮氏了角,違心地夸道:“這金鐲和金釵都是貴重之,你就這麼送給曦姐兒,真是慷慨大方。”
“曦姐兒素來錦玉食生慣養,不缺這些。你的好東西,只管自己收著就是。”
馮君笑道:“還是堂姑母最疼我。”
朱曦被慪得想吐。在馮君松了手之后,迅疾退后幾步。堅決不愿和馮君呼吸同一片空氣。
馮蘭悄然舒展眉頭,和馮竹對了個眼神。
有馮君在,估著朱曦是不敢來招惹們了。
年齡最小的馮,悄悄抬頭看了威風凜凜大殺四方的三堂姐一眼,心里溢滿了崇拜。
三堂姐真是膽大又厲害!
小馮氏笑道:“們幾個來府中小住幾日,你們得了空閑,多親近一二。”
王氏沐氏含笑應了。
朱曦臭著一張臉,卻不敢不應。
這位繼祖母,年齡不大,卻很有手腕。膝下沒兒子,連兒都沒生一個,還能牢牢攏住祖父的心。
這個做孫的,背地里嘀咕幾句,當著小馮氏的面,不敢說個不字。
一場愉(憋)快(悶)的見面寒暄后,王氏沐氏先行告退。將吃了悶虧懊惱不已的朱曦也一并帶走了。
小馮氏來迎香,讓迎香帶著侄們去安置。
迎香領著姐妹四個到了一院子里,笑著說道:“這里離郡王妃的院子最近,抬腳便到。幾位姑娘暫且安頓歇息。”
畢竟是做客小住,姐妹四個住在一,既熱鬧又能互相照應。
馮蘭率先張口道謝:“多謝迎香姑姑。”
迎香是馮家家生子,對馮府的姑娘們天然親近,看了馮君一眼,低聲提醒道:“小縣君被寵著長大,脾氣難免大些。今日吃了虧,指不定什麼時候要找補回來。幾位姑娘多加小心。”
這話顯然是對著馮君說的。
馮君悠然一笑:“我是表姑,還能對表姑不敬不。”
迎香:“……”
迎香干地笑了笑:“三姑娘說的是。奴婢還得回去復命,先告退了。”
待迎香走后,馮蘭用復雜微妙的目看了過來:“三堂妹,你以前在平江府,都是這樣和人說話的嗎?”
馮君理所當然地點頭:“是啊,怎麼,我說話有什麼不妥嗎?”
馮蘭啞然無語。
馮竹忍不住了:“大大不妥。這里是康郡王府,朱曦是康郡王府唯一的嫡,生來就是縣君。平日來往的都是宗親貴。”
“素來瞧不上我們,平日都不拿正眼看我們。你今日一口一個表姑,充長輩送鐲子金釵,可是大大惹惱了。你就等著瞧吧!明日準尋你的麻煩。”
老實言的馮,小臉上滿是憂心:“四姐說的對。三堂姐,你可得小心。”
馮君不以為意,隨口笑道:“不用擔心。堂姑母一定會護著我的。”
馮竹翻了個白眼:“反正我們提醒過你了。你別等吃了虧,再來怪我們。”
“是我們才對。”
馮君張口更正:“我們都是馮家姑娘,在小縣君眼里,都是一伙的。要刁難,也不會了你們。”
馮蘭馮竹:“……”
算了,和斗只會嘔死自己。
馮蘭和馮竹索先去安頓。
馮沒有走,小聲對馮君說道:“三堂姐,你今日真威風。”
馮君一笑,手了馮的頭:“別擔心,有我在,誰也欺負不了馮家姑娘。”
馮眼睛閃出芒,手拉扯住馮君的袖,一肚子話,又不知該怎麼說。不過,也不必說,都在眼中了。
馮君莞爾一笑,拉著馮一起去安置。
……
這一邊,回了閨房的朱曦一邊哭一邊大發脾氣。
將手腕上的金鐲扯下,扔在地上。頭上的金釵也被拔了下來,摔到了墻角。連帶著梳理得整齊的長發,也被扯了。
“可惡的馮君!”
“我饒不了!”
王氏看著大哭的兒,既心疼又無奈:“我知道你今日委屈了。可這個馮君,是你祖母的娘家侄。”
“你祖母有多看重,你也親眼見到了。你要是當面尋的麻煩,你祖母先就不會饒了你。”
朱曦哭著跺腳:“我才不管!我……誒喲!”
一腳踩到了鐲子上,腳底被膈得生疼。
朱曦慘呼一聲,眼淚更洶涌了。
王氏嘆口氣,上前摟住兒,細細為了眼淚,輕聲道:“你真想出氣,也不是沒法子。”
“明日秦王妃設賞花宴,你祖母定會帶你和那幾個馮家姑娘前去。去秦王府做客的,都是名門貴。”
“你明日暗中給馮君使絆子,讓當眾出丑丟人。既出了閑氣,也怪不到你頭上。”
朱曦哭聲一停,仰起頭:“母親有什麼好法子。”
王氏低語數句,朱曦連連點頭。
王氏眼中閃過一冷笑。
秦王府里那個病秧子小郡王,到了婚配之齡。秦王妃近來頻頻設賞花宴,為的是什麼,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
小馮氏在這節骨眼上,接了娘家侄們前來,想圖謀之事,其實不難猜。馮家賣求富貴,也不是第一遭了。
豈能讓小馮氏稱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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