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回到靳強家的時候他們已經睡了,盡量放輕聲音洗完澡回房,然后把一些還沒寫完的題做完,快十二點的時候,把數學卷子重新拿了出來,卷子上的最后一道大題還沒寫,原因很簡單,不會,所以準備睡覺前再拿出來琢磨一下。
然而卷子攤開后,卻驚訝地發現最后一道大題下面用鉛筆畫了一幅分析圖。
姜暮從前有個數學老師說過,作圖是對題目翻譯的一種有效方法,能把思維化,解題過程和條件都可以通過作圖一目了然,從而加快解題速度。
道理都懂,但上了一定難度的大題也會偶爾出現無從下手的狀況,數學這個科目從小到大一直是的短板。
可是看著眼前的圖,漸漸索到了一些思路,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剛才靳朝幫把東西收進書包時順手畫的,姜暮又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來解這道題,解完后看著滿滿的公式,突然有種暢快淋漓的覺,又反復看了兩遍,就在準備合上卷子的時候,在卷子的右下角看到了一個用鉛筆寫的印記,不過是倒過來的,將試卷反過來一看,居然就是這道題的答案,和算的結果一樣。
剎那間,姜暮有種無與倫比的就,這種難度的題通常能拿到第一問的分數,但不是每次都能拿到全部的分數,像今天這樣解得如此暢快的況更是數。
看著靳朝留下的字,陷了短暫的沉思,這是第一次覺到他們之間的差距,也似乎會到老馬眼神中的那種惋惜。
周一的時候,穿上靳朝的校服去了附中,雖然這件校服套在上很大,不得不把袖子卷起好幾道才能把手出來,但想到靳朝從前穿著這件校服坐在這里上過課,依然是陌生的環境,卻有了種不一樣的覺。
姜暮自從穿上這件校服后,經常會有人盯著的校服看,一開始姜暮以為是這件校服太大引起的側目,并沒有多在意,直到有天上完理課,嚴曉依問:“你沒發覺剛才老鄭頭停在你旁邊盯你看了半天嗎?”
說到這個姜暮還真是奇怪了,剛才理課上,鄭老師晃到邊上的時候,還特地點名喊起來回答問題,結果答題的時候,鄭老師的眼睛就沒從上移開過,直到答完題,鄭老師還意味深長地盯看了看,語重心長地來了句:“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一句湯來得也是猝不及防,莫名其妙地說:“是啊,這鄭老師經常這樣嗎?”
嚴曉依盯著前的校徽看了眼,問道:“你校服問誰借的?”
“怎麼了?”
嚴曉依見一臉狀況外的樣子,告訴:“我高二的時候聽人說,學校很早以前針對學科類市級及以上的比賽,但凡獲獎的學生除了獎狀獎學金外,還會發一件特殊的校服,這件校服其他地方都和一般校服沒有什麼區別,但是校徽中間的那個橢圓形里面會繡有獎杯,一般是銀的,進市省級前三名的人那個獎杯才是金,據我所知,這個獎勵只實行了兩屆不知道什麼原因就被取消了,傳聞那兩屆里只出現過一個金獎杯校服,但是沒有人見過,像我們連銀的都沒見到過,馬老師曾經在五班授課的時候證實過這件事,說那個金獎杯校服的擁有者是他的得意門生,你認識那個人嗎?”
姜暮怔愣地低下頭,看見自己前的校徽里赫然繡著一枚金的獎杯圖案,突然想到那天的場景,三賴說想套下這件校服,但是靳朝沒讓,還說就這一件,讓惜點,靳朝都沒機會穿。
當時以為就這一件的意思是,他們畢業已經四五年了,找不到第二件的意思,萬萬沒想到這件校服還真是銅崗附中唯一的一件限量版。
怪不得這幾天好多人莫名其妙盯著的服看,作為一個外來戶從來不知道附中還有過這樣一段歷史,愣愣地對嚴曉依說:“就…不,也是托人借的。”
因為很怕嚴曉依追著問校服主人的況,總不能說這個他們口中的傳奇人現在就在幾條街外替人修車吧?
姜暮下意識幫靳朝維護了面,不再開口。
放學的時候空跑去剪了個頭發,姜暮小學五六年級以后幾乎沒有留過長發,一到肩膀就要去剪短,姜迎寒說本來就缺乏鍛煉,又挑食,別好不容易汲取的營養都給頭發吸收了,搞得頭發一長就總有種迫。
剪了短發后,的臉更小了,嚴曉依有天上數學課悄悄對說:“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
“班上好多男生說你是初臉。”
姜暮沒心搭理這些男生,同班的人其實要比小一屆,對于學生來說,每小一屆都有很鮮明的心理落差,所以在眼里,這些都是弟弟。
奈何自從初臉這個說法傳開后,潘愷到了濃烈的危機,所以近幾天放學非要跟著姜暮,姜暮上8路,他也上8路,姜暮轉12路,他也轉12路,非要目送姜暮回家他才肯罷休。
畢竟公公司不是姜暮家開的,沒法阻止潘愷坐公,只能在每次下車后都對他說:“你能不能別跟著了?”
潘愷就裝傻充愣到瞎看,第二天照舊。
有天被才從超市回來的趙娟撞見了,當晚就跟靳強講:“我看到個小子送你兒回來的,你說會不會早了?”
靳強不以為然地說:“怎麼可能,才開學半個多月哪能有你說的那樣?”
趙娟懟了他一句:“是,你兒什麼都好,出了事那個媽肯定來找你問罪,別怪我沒提醒你。”
靳強斜了一眼:“怎麼還越說越來勁兒了?”
本來這件事也就趙娟隨口一提,結果第二天,趙娟下樓倒垃圾的時候又看到了潘愷,還特地繞到了樓邊上,等姜暮上了樓看見那男孩還徘徊在原地的樣子,一看就是對象的狀態。
二話不說拿出手機就打了個電話給靳朝,靳朝那邊一接通,趙娟就扯著嗓門嚷道:“要死了,老靳那個兒早了,我前幾天就發現這事了,跟老靳說他還說不可能,我都親眼看見了,你趕帶幾個人著警告警告那個小伙子,要不然真出什麼事,那個人指不定還要怎麼編排我們呢!”
靳朝這幾天一直很忙,接到趙娟電話的時候也沒閑著,就是電話里的消息讓他意外的,不過他了解趙娟喜歡夸大的格,還多問了句:“你親眼看到什麼了?”
趙娟添油加醋地說:“男孩天天晚上送姜暮回家,小手拉得可歡了。”
“確定?”
“錯不了,我什麼眼神?”
“知道了。”
靳朝掛了電話,將手中的套筒扳手往旁邊一扔,坐在一個廢舊的胎上點燃一煙,三賴推開后門瞧了他眼,詫異道:“不是說趕工嗎?怎麼坐那起煙了?”
靳朝瞧了他一眼,沒出聲,過了十幾秒,突然開了口:“章佟弟弟的電話給我。”
“章帆啊?找他干嘛?”三賴一邊問著一邊把章帆的手機號推給了靳朝。
他起走到后院墻邊撥通了章帆的電話,讓他在學校打聽一下姜暮是不是真的對象了。
其實在靳朝看來,如果不是復讀,姜暮也應該是上大一的年紀了,真對象也談不上早,只不過在他眼皮子底下,多還是要了解一下。
章帆打聽得也非常快,第二天到學校就讓同班的一個兄弟跑去問問,結果這個兄弟正好和潘愷一個小區,前一周姜暮帶著潘愷來找章帆的時候,問的也是他,那時潘愷還跟他介紹姜暮是他未來的嫂夫人。
于是乎,這兄弟直接告訴他:“對啊,那復讀生是潘愷對象。”
消息上午就傳到了靳朝那,中午的時候趙娟又火急火燎地打了個電話給靳朝,囑咐他:“對了,你理這事的時候,注意方式方法啊,別刺激到姜暮讓回來鬧自殺。”
“……嗯,我晚上找談談。”
靳朝掛了電話琢磨了半天,他還真沒理過這種事,讓姜暮跟人分了,他似乎沒有立場,去把小伙子打一頓,現在的他還真干不出這種事。
正好看見三賴在店門口替貓梳,朝他砸了一煙問道:“問你個問題,怎麼棒打鴛鴦?”
三懶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盯著他:“踹寡婦門,吃月子,棒打鴛鴦,你啥時候也干這種缺德事了?不過你要真打,方法也很簡單,你去把那的上了,實在不行上男的也。”
靳朝覺得跟他討論這件事簡直就是在浪費空氣,他起進了維修間,就聽見三賴在外喊道:“你要棒打哪對鴛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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