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休矣!」明九娘看著什麼都不知道,吃得異常香甜的曄兒,哭無淚地喟嘆道。
蕭鐵策能給解釋的機會嗎?
夠嗆!
「曄兒,你先別吃了……算了算了,吃吧吃吧。」
本就不指曄兒那腫起來的能很快恢復,而且孩子也實在可憐,那麼辣都吃得停不下來。
「喝口水,慢點,娘以後還給你做。」
等曄兒吃完,明九娘看著他鼓起來的小肚子,擔心他積食,便拉著他在院子里散步。
彩霞映紅了天際,夕西下,倦鳥呼朋引伴地歸巢,而勞累了一天的男人,大概也該回家了。
曄兒大概察覺到了明九娘悶悶不樂,停下來仰頭看著,黑亮的水眸里滿滿都是關切。
明九娘的心都被這小天使看得要一汪水。
蹲下來和他視線平齊,替他理了理領,看著他的香腸,又心疼又好笑,開口道:「還難嗎?」
曄兒連連搖頭。
要是每天都能吃到這樣好吃的飯菜,一直悶悶的,他都願意!
他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明九娘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答案。
心思一,假哭道:「可是你爹回來看到你這樣會怪我的。」
曄兒愣住,隨即立刻上前抱住。
小小的瘦弱的子,卻給了明九娘大大的溫暖,讓老母親的心啊,酸酸的。
多好的兒子。
「曄兒,娘教你說話好不好?」明九娘趁熱打鐵。
曄兒摟住脖子的手鬆開了,形明顯有些僵,退後幾步,神有些抗拒,還有些自卑。
明九娘道:「你沒試過怎麼知道自己不行呢?你看,娘說什麼你都懂,你這麼聰明,還怕學不會說話嗎?」
曄兒不說話,有些可憐的。
明九娘手了他頭頂的小黃:「沒關係,娘不你,咱們慢慢來,來日方長。」
「看看看,鐵策,我說什麼來著?」外面突然傳來一個男人激的聲音,「你看曄兒的,被這個毒婦打得都腫了!」
明九娘還蹲在地上,緩緩轉過頭看向圍欄外的男人。
男人三十歲上下的模樣,材高大,當然站在蕭鐵策邊,被他比得就沒什麼顯眼的了。
明九娘想起來了,這個男人宋明駿,和蕭鐵策一樣,都是太子一派,兩人難兄難弟,一起被流放到遼東來。
之前作天作地,家裡揭不開鍋的時候,宋明駿也讓他妹妹宋珊珊來送些米面接濟。
宋家的日子好過,因為他這個妹妹,人心善,心靈手巧,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琴棋書畫、紅針黹無一不通。
宋珊珊一手好紅,綉品在京中都數得上,來到遼東更是以稀為貴,替家裡換了不銀子。
這些除了反襯出明九娘「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之外,原本也沒有什麼問題。
但是實際上,宋珊珊卻是明九娘的敵。
——對蕭鐵策深種,只是當年年紀小,臉皮薄,還沒穿這層窗戶紙,明九娘這個程咬金就出來截胡了。
宋珊珊卻對蕭鐵策癡心不改。流放之前,只要點頭嫁人,就不必被流放,可是還是倔強地跟著來到了遼東。
這份癡,如果不是為了相公,明九娘都得鼓掌了。
是金子怎麼都會發,宋珊珊來到遼東,是憑著一手好綉工撐起了家裡。
把明九娘秒了渣渣。
宋明駿心疼妹妹,總是在蕭鐵策耳朵邊叨叨,讓他休了明九娘,再娶宋珊珊。
蕭鐵策沒答應,他也一直不放棄。
這不,他把明九娘「待」曄兒抓了個正著,更是得意了。
明九娘怒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打曄兒了?是我做飯給曄兒吃,他吃那東西不習慣,所以才會……」
又可憐地看著蕭鐵策:「真的,我沒撒謊。」
蕭鐵策抿著,看不出來緒。
宋明駿冷笑道:「你做飯給曄兒吃?除非太打西邊出來!鐵策,你別被這個人騙了,你看變臉多快!「
曄兒平時很喜歡這個宋伯伯,畢竟他總給自家送吃的,但是現在看到他這麼和自己娘親說話,就不高興地站到明九娘前,張開小小的手臂護著。
宋明駿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你娘那麼對你,你卻總護著。如果換珊珊給你做母親,你的日子不知道會好過多。」
明九娘可不是什麼好脾氣:「你家妹妹是嫁不出去了嗎?非要塞到別人家做後娘!我還沒死呢!告訴你宋明駿,我在一天,別說你想讓你妹子嫁給蕭鐵策,就是做個丫鬟我都不答應,你趁早死心!」
「你,你……」宋明駿氣得手都哆嗦了,「你這個潑婦!」
「潑婦也是蕭鐵策慣的,關你屁事!」明九娘伶牙俐齒地道。
「鐵策,,這樣你都不管管?」
「哎呦,理虧說不過,就挑撥離間?」明九娘道,「明目張膽地卑鄙下作!」
「誰卑鄙下作?」
「你!」明九娘道,「總希人家妻離子散,你不下作誰下作!」
他宋明駿要是利益無關的人,他勸說蕭鐵策和離,明九娘還能容忍他一二。
他竟然這麼明目張膽地要把自己妹妹塞給蕭鐵策,那就別怪不客氣。
「一山不容二虎,尤其我這樣的母老虎!」明九娘氣勢洶洶地道,「回去也告訴你妹子,再敢惦記我的男人,我說不定會幹出什麼殺人放火的事來!」
拼了,剛來就得把立場清清楚楚地擺明,省得有人把當擺設,想要騎到頭上。
就算也想將來和蕭鐵策各奔東西,但是現在,也還是蕭鐵策的娘子!
「宋大哥,你先回去吧。」蕭鐵策彎腰抱起了曄兒,沉聲道,「我相信的話。」
「你……」宋明駿激得兩眼通紅,「你相信?做飯了,你讓拿出一顆米算我輸!」
曄兒指著屋裡,咿咿呀呀——他娘不止做了米飯,還做了好吃的菜呢!
明九娘卻雙手環:「你算哪蔥,我做飯要證明給你看?怎麼,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了,想來蹭飯?不好意思,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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