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打電話讓林杏子回家吃晚飯的時候,林杏子正在商場裡。
高中畢業之後就出國了,在海市除了林桑之外,沒有能約出來一起逛街的朋友,江言的母親馬上要過生日了,這個當兒媳婦的平時沒能噓寒問暖,生日總得送點什麼表表心意。
婆媳關系自古以來都是難題。
江母一生清寒,丈夫走得早,沒過幾年大兒子又在外地意亡,江言就是的命,還年輕,但也沒有再二嫁。
林家富裕,林旭東任市公安局局長,李青在海市最好的高中當老師,李堯又是家過億的大娛樂公司總裁,林杏子是獨生,江言娶了這位千金大小姐,周圍鄰居就總會議論他是給林家做上門婿的閑話。
江母自尊心強,所以禮不能太貴,否則會讓覺得林杏子是在用錢辱,當然也不能太廉價,實在難選。
林杏子在商場從一樓逛到了四樓,都沒能拿定主意,直到李青打電話催,才驚覺已經快兩個小時了,考慮之後讓店員把第一眼看中的那隻鐲子包起來。
開車出過事,林旭東就讓平時如果沒有要命的急事就不要自己開,陳助理是李堯給選的司機。
“吃個飯都要人一直催,還以為我和你爸要沐浴焚香你才肯賞臉呢,”李青嫌棄地推開嬉皮笑臉的林杏子,讓去洗手,“小陳沒事的話,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陳助理寵若驚,“會不會太打擾了。”
“打擾什麼,都是自己人,林杏子下班時間還使喚你,別的沒見長進,舅舅資本家那一套倒是學得。”
陳助理連忙替林杏子解釋。
“別客氣了,嘗嘗我媽的手藝,吃完正好送我回去,”林杏子想著陳城陪逛了兩個小時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林杏子幫著李青端菜,門鈴響了,陳助理去開門,看到門外的人後就愣住了,對方也有些意外,再次確認樓層,以為敲錯了門。
“江先生……”陳助理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連忙側把路讓開。
“哪個江先生?媽,你還請客人了?”林杏子嘗了一隻蝦仁,被李青拍了下手背。
“哪個江先生?還能是哪個江先生,你自己老公回來你都不知道,”李青對自己兒的渣樣一清二楚,“果然是騙婚的。”
林杏子,“……”
江言?
他回來了?
“哪有這樣說自己兒的,”林旭東笑著看向門口,“江言,快進來,路上還順利嗎?”
“爸,媽,”江言走進屋,“長安路發生了通事故,堵了二十分鍾,所以晚了點。”
“不晚,你媽也剛把飯做好。”
李青一改嫌棄嘮叨的模樣,像是看見了親兒子,心疼江言瘦了,問他是不是工作太辛苦,林杏子則是不待見的兒媳婦,被晾在旁邊,蝦仁卡在嚨裡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陳助理一個外人,有些尷尬。
李青眼尖,“天氣這麼熱,怎麼還帶東西。”
“小甜品,不佔地方,”江言看向林杏子,把頭髮挽起來了,出漂亮的小臉,沒什麼緒,但顯然是生氣了。
“這是我們學校本部老校區附近的那家店吧,”從機場到海市一中足足越了半個城市,“你坐長途飛機回來,還繞那麼遠去買蛋糕,林杏子真是懶人有懶福,先放冰箱吧。”
林杏子沒注意他們在說什麼,滿腦子都在控訴江言是個表裡不一的渣男。
在床上是他最的老婆,下了床竟然連回海市都不提前跟說。
江言可以開車,陳助理尷尬地吃完一頓飯,找了借口提前離開。
收拾完餐廳,大家都在客廳喝茶,林杏子去臺接電話,公司一個藝人在劇組了傷,現在人已經被送到醫院,要手,這個藝人手裡代言合約不,但半年來意外不斷。
林杏子讓人去醫院應付記者,等手結束了再給打電話,給藝人經紀人回消息,臺門開了又關上,知道是誰出來了,但沒理。
“薑薑,”江言低聲開口,從後面抱住,下擱在頸窩,輕輕蹭了蹭,“你一晚上沒跟我說話。”
甚至連個笑臉都沒有。
林杏子繼續高冷,“媽都說了,我是個野人,野得忘了自己還有個老公。”
“所以你就讓助理陪你逛街?”
陳城雖然只是個助理,但卻做足了‘男朋友’應該做的事,送醉酒的回家,陪吃飯,陪逛街,幫拎包拿服,早上接上班,給買早餐。
林杏子覺得自己從江言裡聽出了醋味,但下一秒就自我推翻了,這婚是‘騙’來的,江言是個‘害者’,大概不得另結新歡好還他自由,怎麼可能會吃的醋。
“那難道你能陪?我找得著你嗎?”
夜中點綴著萬家燈火,江言目落在人致乾淨的眉眼間,“工作調回來了,以後都能陪。”
他看著林杏子的時候,和看別人的眼神總是有些不太一樣的。
李青切好了蛋糕,“林杏子,是你喜歡的草莓千層。”
“來了。”
林杏子母親終於想起才是親兒,繞到老校區帶了喜歡的蛋糕。
李青白了一眼,說蛋糕是江言買的,林杏子聽完整個人僵住。
江言關好臺門,轉和的視線對上,眼底笑意藏不住,走過去自然地掉角的油。
林杏子對芒果過敏,哪怕隻吃一口都會渾起紅疹子,八年前江言就領教過了。
——————
杏子:我綠我自己。
結婚兩年,獨守空房,掛著結婚的名義,享受著單身的快樂,她日子過得十分愜意,上酒吧狂歡,卻遇到讓她掛上了結婚之名的男人,還被強行鞍上了'販毒''賣淫'等違法罪名帶到警局,她怒.他一直以爲他娶的女人,'乖巧''聽話'所以晾再家裡一曬就是兩年,不想再酒吧掃毒相遇,看到那耀眼且脾氣暴躁的女人,他開始不淡定了?身爲軍官,作爲男人,他有義務維護社會安寧,所以他決定將這個女人捆綁回家,好好'教育'.
陳幼安轉學到附中的第一天,幫江琰收了一封情書。她的同桌一頭栗色碎發凌亂,趴在課桌上昏睡不醒。陳幼安并沒認出,江琰就是巷子里那個乖戾囂張的校服男生。再后來她知情識趣地換了座位,除了上課以外,見到江琰就掉頭走。井水不犯河水。卻在一天回家的路上被江琰長腿一橫,擋住了去路。少年忽然欺身貼過來與她鼻尖對著鼻尖,啞著嗓子忍耐問:“躲我?”附中的學生都知道,江琰囂張難馴,放蕩不羈,就是這樣桀驁的少年,為她堆雪人,為她打架不要命。原來玩世不恭的浪子也有真心。可聚會上,眾人眼中溫順乖巧的陳幼安一句話,讓江琰讓氣得渾身發抖,酒醒了一大半。“江琰,我不喜歡你。”後來陳幼安不告而別,離開了海城。那天之后,沒人敢在江琰面前再提陳幼安三個字。多年后,陳幼安在一個陰雨天回到海城出差。她心中隱隱不安。聽說合作方CEO姓江,冷血無情,殺伐果決。淋了一身雨的陳幼安狼狽不堪,在咖啡館撞到了一個人。再見已過多年,對方冷漠到沒多看她一眼地轉身走了。像是不記得。直到一次,江琰把她叫到酒店房間,眼角微紅俯身在她耳側:“回海城出差?”聲音沙啞帶著忍耐。“陳幼安...你怎麼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