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離開宴席后,眾賓客也識趣,很快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
諾大的王府很快空的,葉嫣兒靠在蕭王懷中,聲安:“王爺,就依了太后之意,讓王妃出來吧。”
“嫣兒,你就是太善良了。”
蕭王嘆氣,他最擔心的就是楚氏出來欺負嫣兒,畢竟嫣兒太善良了。
這時管家匆匆來報信兒,讓蕭王親自去趟冷香園。
蕭王一聽眉頭皺,打心眼里不愿意再看楚氏。
葉嫣兒眼中劃過狠毒,很快又變了溫婉和姿態:“王爺,咱們一塊去迎姐姐出來吧,都過去這些年了,嫣兒已經釋懷了。”
礙于太后,葉嫣兒也只能賢惠大度妥協,但出來了又如何,五年前能眾目睽睽之下殺了王府嫡子,時至今日也能除掉楚昀寧。
楚昀寧已經霸占了王妃之位太久了。
這個位置本該屬于的!
果不其然蕭王對葉嫣兒更加憐惜,暗嘆這世上竟有這麼賢惠的姑娘。
兩人一同去冷香園。
太后看見兩人一塊來,臉上的笑收斂三分。
“母后。”
“太后。”
兩人行禮,蕭王道:“回母后,嫣兒已經派人去打掃楚氏的院子,一會就能搬回去。”
太后擺擺手,對葉嫣兒三個字沒興趣,迫不及待地指了指北北:“瞧瞧這孩子長的像誰?”
北北一臉茫然地仰著頭,和蕭王對視。
蕭王這才注意到楚北北,這一眼就讓他愣住了。
眉鼻子幾乎和他一模一樣,簡直就是小版的自己。
“這是?”蕭王驚疑。
太后佯裝生氣,責怪道:“這可是你嫡長子,北北,這麼多年了你不聞不問實在失職!”
蕭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愣愣的盯著北北。
一旁楚昀寧看了眼張大可以塞下一顆蛋的蕭王,又看了眼面慘白的葉嫣兒,一雙眸遮掩不住的怨恨和嫉妒,角彎起一抹弧度。
葉嫣兒率先反應過來,指尖掐手心,不敢相信王妃竟又生下了嫡子。
絕對不可能,這孩子一定不是王爺的!
很快葉嫣兒找回理智,故作疑:“自從王妃搬來冷香園,王爺從未踏足此,怎麼如此突然多了個孩子?”
“你在質疑我?”楚昀寧蹙眉,欺辱可以,質疑北北的世絕對不行。
北北是的底線。
“不許欺負我娘!”北北立即護在楚昀寧前,圓溜溜的眼珠子瞪著葉嫣兒。
像個狼崽子似的齜牙。
葉嫣兒神晦暗的瞥了眼北北,礙于太后在場并未跟個孩子計較。
仍疑慮道:“王爺,這麼多年,看守的下人沒一個稟告王妃有孕,若王爺早知道有孩子的存在,怎麼忍心讓孩子在冷香園苦,是不是王妃想起了褚兒,一時糊涂才.......”
瞧瞧,一張小兒三言兩語就給扣上了莫須有罪名,又故意提褚兒刺激。
褚兒這條命,楚昀寧始終沒忘呢!
葉嫣兒的鬼話,別人信不信不知道,但看蕭王神八是信了。
蕭王回想起楚昀寧失去褚兒后還裝失憶欺騙自己,頓時對楚昀寧失去所有信任。
“你不僅毒,還敢背叛本王,生下孽種!”
一句孽種刺痛了楚昀寧的心,尤其還是當著孩子的面,楚昀寧恨不得給蕭王一掌,讓他清醒清醒。
楚北北的長相,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是蕭王的兒子。
“蕭兒,你過分了!”太后沉下臉,極度不悅。
“母后,您不要被這個人騙了,心思惡毒最擅長逢場作戲,這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孽種,從褚兒逝去后,兒臣從未寵幸過楚氏,楚氏怎麼可能懷上孩子?”
蕭王堅信是楚昀寧不守婦道,耐不住寂寞勾搭了哪個野男人,生下兒子栽贓給自己。
若要被他查到/夫是誰,蕭王一定要將此人挫骨揚灰。
突然,北北鼓起腮幫子氣的朝著蕭王沖了過去,張咬在了蕭王的手背上。
蕭王吃痛,一把揮開了北北,北北猝不及防被摔出去,腦袋磕在了桌角很快紅了。
北北坐在地上撅著無助的看著楚昀寧。
“北北!”楚昀寧飛奔過去,將北北護在懷里,墨如黑夜般瞳孔幽幽的盯著蕭王。
葉嫣兒擔憂的拉起蕭王的手背,驚呼:“王爺您沒事兒吧?這孩子怎麼如此不懂規矩,王爺金貴之軀,膽敢傷害分毫.......”
話音未落,太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揚手狠狠打了蕭王一掌。
“啪!”
清脆響亮!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唯獨楚昀寧著蕭王臉上清晰的掌印,只恨不得再多添幾個才好。
“你糊涂!”太后盛怒,語氣中包含失:“一個才四歲的孩子護著自個兒親娘有什麼錯,也值得你下這麼狠的手!”
蕭王捂著臉,低頭看了眼手背被深深咬了一口還留下清晰的幾個牙印,但看北北窩在楚昀寧懷里被嚇的瑟瑟發抖,又有些后悔。
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喃喃道:“母后教訓的是。”
葉嫣兒臉難堪的站在蕭王后,仿佛這一掌打在的臉上,毫沒留面。
接著太后怒視葉嫣兒:“葉側妃,休怪哀家沒有警告你,北北若因你出了什麼差錯,哀家要你整個葉家陪葬!”
葉嫣兒又氣又驚,渾抖險些沒站穩跌倒,跪在地上忙道不敢。
這一次,蕭王沒幫著葉嫣兒說話。
楚昀寧摟著兒子,北北已經四歲半了,十分聰慧懂事,孽種兩個字是聽的懂。
不指蕭王疼北北,但有人傷害北北,絕對不行!
大人之間的復雜,還不想讓孩子知曉,本該難以啟齒的事兒,楚昀寧也顧不得了。
“王爺若是記不住,那我來提醒提醒,五年前張貴妃舉辦的的宮宴上,王爺醉酒......”
經楚昀寧提醒,蕭王猛然想起那日,芙蓉帳下一夜春宵。
“王爺算算時間,可有誤?”
蕭王啞口無言,眼神下意識看向北北,眸中愧疚更甚。
葉嫣兒見狀心一,猜到了這孩子八就是蕭王的。
沒了個褚兒,又來了個北北,葉嫣兒腔里燃起一怒火,絕不能讓北北認祖歸宗。
葉嫣兒楚楚可憐的著北北,指尖搭在小腹上,眼角的淚珠兒顆顆落下,恍若無神一心沉浸在悲痛中哽咽著說:“是王妃好福氣,不像嫣兒無福,僅是落了水著涼孩子就沒了,王妃挨了幾十還能安然誕下北北日后一定是個極有福氣的。”
蕭王立馬想起這事兒,著北北的神多了分冷漠和質疑。
楚昀寧深吸口氣,強忍著暴怒回懟:“葉側妃子弱生不了,不代表旁人也一定生不了,葉側妃你說呢?”
葉側妃被到了傷疤,呼吸一,弱的姿輕輕抖,急忙解釋:“王妃誤會了,我當然希北北是王爺的孩子,但皇家脈不容混淆,為了北北日后遭人非議,我提議召太醫來做個滴認親。”
太后卻直接打斷了葉嫣兒,著北北的神十分堅定:“不必了,哀家相信北北是皇家脈!”
“太后,嫣兒只是.....”葉嫣兒著急解釋。
“夠了,滴認親的事傳揚出去,北北還有什麼面面對世人,蕭兒,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你不信。”
太后盯著葉嫣兒時,眸更多了份警告:“即日起,北北就是蕭王府嫡長子,誰若敢嚼舌質疑北北,哀家絕不輕饒!”
葉嫣兒抖著肩,溫聲道:“
嫣兒不敢。”
太后實在瞧不上葉嫣兒的作派,也就蕭兒糊涂寵著這麼個蛇蝎心腸的人。
太后沖著北北招招手,北北分得清好壞,跌跌撞撞跑太后懷中,小腦袋藏在太后袍下,的喊了句祖母。
太后心疼不已,從懷中掏出一枚刻著云紋的令牌遞給北北:“乖孩子,這個是祖母給你的見面禮,日后誰要是敢欺負你,拿著這個宮找祖母,祖母給你撐腰!”
蕭王瞳孔一,一眼就認出那是羽靈令,可當作免死金牌,世間僅三塊,是祖帝所賜。
“這麼貴重的東西給個孩子,是不是太慣著他了?”蕭王道。
葉嫣兒嫉妒的怒火中燒,可不敢開口阻撓,盯著北北,只希他識趣別接。
“區區一枚令牌而已,遠比不上哀家的乖孫重要。”太后道。
北北年紀小但不傻,一聽這麼說就知道羽靈令是個好東西,二話不說捧著接過,藏懷中,沖太后咧一笑:“謝謝祖母。”
“乖!”
太后牽著北北噓寒問暖,召太醫給北北看傷,直到天快黑了才依依不舍的回宮,臨走前還不囑咐楚昀寧。
“你是王府主人,有些事也該拿的起,別人欺負了,你別忘了還有哀家給你撐腰!”
楚昀寧笑著應下,不用猜也知道葉嫣兒此刻一定是眼淚汪汪的博蕭王同。
太后一走,葉嫣兒心口堵得慌只想盡快離開,找了個借口稱子不適。
楚昀寧懶得理會兩人,帶著北北回到丹瓊院,比起冷香園大了不,可很習慣冷香園。
丹瓊院空閑了很久,常年無人打掃,很多設施已經陳舊,池子里的水面還漂著綠油油的浮萍,荷花枯敗,孤零零的剩了桿在水中立著。
北北一晚上都沒說話,窩在楚昀寧懷里,板著張小臉,烏黑亮的眼珠子顯現幾分落寞,額上的傷抹了藥顯然好了許多。
北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暗含希冀:“蕭王就是北北的父王嗎,是不是不喜歡北北?”
楚昀寧了北北的腦:“北北,這世上沒有人一定會喜歡誰,北北有娘喜歡呀,再說這幾年北北沒有父王,過的不也很開心嗎?”
從小楚昀寧就給北北灌一個思想,娘很你,你是最棒的孩子。
一開始北北也會嚷嚷著問父親的蹤影,慢慢的懂多了,就不會問了。
北北很快釋然,摟著楚昀寧的脖子輕輕蹭了蹭:“北北有娘就夠了。”
門口站在的蕭王臉卻驀然沉了。
他哄著睡了葉嫣兒,心中煩躁不知不覺握著凝雪膏就來了丹瓊院,院子里沒人伺候,看著屋子里還亮著燭火,就忍不住走了過來。
又恰好聽見這幾句話。
不知為何蕭王心里頭不是滋味,從見過北北后,蕭王滿腦子都是北北那張酷似自己的臉。
也不知這孩子傷的怎麼樣了,還疼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