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都離開了,沒了熱鬧可看,圍觀村民們很快就散開了,各回各家。
姜也拉著姜天來進了正屋。
晚飯時間,正房的屋裏頭,除了去書院讀書的姜明哲和姜大伯的大兒子姜天賜,一大家子全都圍在桌子旁。
一盆看上去就沒有食慾的棒子麵粥擺在最上邊,挨著李氏的位置。
除此之外,桌子上還放著十來個黑乎乎的窩頭和紅薯苗的餅子,一盤炒青菜,一盤豆角炒。
豆角炒里的,還只有那麼兩三塊,一人一口都不夠分。
這伙食,看上去就非常沒有營養。
見到姜,正想夾吃的小李氏,用力了脖子。
「你們進來幹什麼!娘不是說了不給你飯吃嗎!」
尖利的嗓音從耳邊響起。
說話的,正是姜的小姑,姜明珠。
姜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就見到一個十七八歲,穿著一紅裳,頭上還帶著朵絹花的小姑娘。
這小姑娘的長得和李氏很像,都有一雙刻薄的三角眼,而且,皮很黑,穿上穿著一紅,簡直是辣眼睛的配。
「看什麼看!再看也沒有你們的飯吃!」
姜明珠翻了好大一個白眼,炫耀般地手了頭上的絹花,又瞥了一眼姜,眼裏的厭惡一閃而過。
本來娘就跟說好了,把姜賣給別人當共妻,還能拿二十兩銀子,十兩給哥哥拿去考舉人,剩下的十兩就可以給當嫁妝銀子。
可就是這個小賤人,竟然跑去跳河,人怕搞出人命,說什麼也不肯要姜了。
哎,還想著拿著十兩銀子去買霓裳閣里的白膏,長得這麼,就是皮黑了點,若是再白上幾分,說不定就能嫁給縣裏的縣太爺!
那縣太爺見過一次,長相可比村裏的泥子好太多了!
沒讀過書,說不上來怎麼形容,就覺得天上的仙人也不過如此了吧?
「讓不讓我吃飯,小姑你說了可不算!」
姜沒有理會正在做白日夢的姜明珠,隨手拉著姜天來就坐在椅子上,等著開飯。
都是姜家人,沒道理姜家人都能吃上飯,他們兄妹倆卻連一口湯都喝不上!
「娘!你看姜!我看到就討厭,娘啊,把趕出去,不給飯吃!」
小李氏自打姜進屋后,就盡量地小自己的存在,可不敢惹這個妖孽,眼見到小姑子開了口,眼睛裏卻閃過一幸災樂禍。
姜明珠雖然是個鄉下姑娘,卻被李氏當作千金小姐一般養,本人又懶又饞,每天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肯起床,就連洗臉水,都要自家侄給送到手邊上才行。.jj.br>
正因為如此,早上這個煞星打人的時候,還在夢裏和縣太爺幽會呢!
「閉!老實坐好,吃你的飯吧!」
李氏從裏屋換了乾淨的服,現在看到這個姜就生氣,也不想看到,可是,那也得打得過!李氏自認打遍上溪村無敵手,但是今天卻栽在了這個小丫頭片子的手裏!
「娘!」
姜明珠沒達到目的,還被李氏罵了一頓,心裏頓時不樂意了。
可也看得出來,親娘已經很不高興了,又委屈地閉上了。
人都到齊了,李氏也開始分飯。
先盛了第一碗最稠的玉米粥,端給了姜家的大家長,姜多福。
姜的記憶里,姜多福的印象並不是十分清晰,只知道他什麼都不管,每次都是由李氏出頭。
而他的形象,也和普通的村裏老爺子一樣,穿著一布的短打,材瘦,皮黝黑,表嚴肅,不茍言笑。
接下來的幾碗,李氏一一分給了姜明珠,被李氏抱在懷裏的姜天意和姜家兄弟,分完之後,粥盆里幾乎只剩下了米湯。
把最後一點也分給小李氏之後,剩下的米湯,全都給了陳氏和的幾個兒。
姜永田的娘子陳氏,因為連生了四個娃,沒生兒子,在家裏幾乎抬不起頭來,格又十分弱,逆來順,平時備李婆子和小李氏的欺凌,連帶著生的幾個兒,都不怎麼重視,但是最起碼比姜好一點。
也只是好一點而已,最起碼挨打的時候,還有一個親娘護著。
四個孩全都瘦得皮包骨,下尖尖的,臉蠟黃,個個都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母五個全都只分的一點米湯,竟沒有都一點不高興。
分完粥,李氏又分了每人一個窩頭,姜同樣注意到,陳氏母的窩頭也是最小的。
「,我們的呢!」
姜挑挑眉,李氏竟然故意不給分吃的。
「家裏的規矩,誰幹活,誰才有飯吃,你今天又沒有下地,還想吃飯?」
李氏原本還想在罵上兩句,話都到了邊了,又給咽了下去,臉拉得好長。
「哦,原來在這個家裏,沒幹活的人是沒資格吃飯的啊!」
姜挑挑眉,手就將姜明珠的碗搶了過來,不等後者反應過來,就塞進了姜天來的手裏。
「哥!快吃!說了,姑姑從來都不幹活,是沒資格吃飯的!」
飯桌上的人,被姜的作都給驚呆了!
尤其是陳氏的幾個兒,全都愣愣地看著姜,似乎做了什麼驚天地的大事!
「你這個賤丫頭!你敢搶我的飯吃!」
其實棒子麵粥並不好吃,沒味道不說,還特別拉嗓子,平時的姜明珠就十分的嫌棄,可是嫌棄歸嫌棄,姜明珠自己不喜歡吃,也不願意讓別人搶走,尤其是那個人還是最看不起的姜!
「娘!你看看這個死丫頭!」
李氏看到姜搶了明珠的碗,早就怒火中燒,這賤丫頭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的權威,讓李氏越來越覺得,這個丫頭天生下來就是為了克!
姜就像是卡在嚨里的一塊骨頭,怎麼也除不掉!
看到李氏越來越沉的臉里,姜明珠知道自己的娘是氣得狠了,姜那個死丫頭,敢搶的東西,肯定會被娘狠狠地收拾一頓,最好把給打一頓,再賣出去!最好把給賣到那種地方!
的得意洋洋地看著姜,心裏怨毒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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