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巷口里突然出現兩道修長的影。
齊正清猛地剎住腳步,一瞬間氣紅了眼,怒吼:“林霜遲!你膽敢算計本!”
攔路的人正是林霜遲和陸捕頭。
在被齊正清趕出齊府后,林霜遲并沒有沮喪離開,而是躲在暗,觀察齊府的向。
果不其然,齊正清沒多久就急匆匆地離開齊府,直奔城西而來。
于是,便有了這“抓到現行”的一幕。
林霜遲神清冷,無波無瀾道:“齊尚書,到了現在,你還不承認你認識李氏嗎?”
“認識如何,不認識又如何?”齊正清一臉敵意地看著,冷笑道,“你該不會以為,憑這一點,就能給本扣上殺人的罪名吧?”
林霜遲:“齊尚書,你為何要瞞你認識李伯母的事實?”
“與你何干?”
“你在重要線索上說了謊,就與我有關。你跟李氏是什麼關系?”
“本就不說,難道你還能奈何得了本?”
這個時候,齊正清早已沒了兵部尚書的穩重冷靜,整一個無賴的樣子。
林霜遲忍不住皺眉,剛想說什麼,后突然傳來一道悉的聲音。
“奈何不了你,那本王呢?”
齊正清子一震,老臉一下子拉長了,“王、王爺,您怎麼來了這里?”
“齊尚書都能來,本王不能來?”
蕭眠舟負手走上前,擺隨風而,一派朗月風清的好姿態,好似這條仄而散發著酸臭味的小巷也被滌了幾分。
他終于停下腳步,瞥了林霜遲一眼。
林霜遲莫名有些心虛。
實際上,蕭眠舟是讓玄硯去請來的。
在齊府看到那副字畫時,就知道齊正清瞞了一些真相,因此故意說出“李氏輕生自盡”的話來刺激對方,得對方按捺不住,主出馬腳。
事實證明,賭對了。
齊正清不僅認識李氏,甚至還與李氏有著不尋常的關系。
李氏梳子下著的那張紙,應該也是齊正清送過去的。
既然齊正清說了謊,之后肯定要這個人,數來數去,整個姑蘇城能與朝廷兵部尚書相抗衡的,也就只有宣王爺蕭眠舟了。
好在,蕭眠舟對的“利用”并無異議。
齊正清臉卻變了幾變,勉強笑道:“王爺,這是衙門的事,您怎麼……”
“嚴格來說,這件事也與本王有關。”蕭眠舟慢條斯理道,“畢竟是在本王的選妃大會上發生的命案,于于理,本王都需要過問一番。既然齊尚書與此案線索相關,那不如趁此機會好好說清楚吧。”
齊正清一張臉憋得通紅,急道:“王爺也認為下有罪?”
“本王沒這麼說。查案是衙門的事,齊尚書要是問心無愧,便無需害怕。”
“王爺說得是。下愚鈍了。”齊正清深呼吸了下,認命地接這個事實,隨即瞪了下林霜遲,道,“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下不敢不從。可若是查出來,此案與下無關,下勢必要追究他人誹謗污蔑之罪。”
他只差沒明晃晃地指名道姓了。
蕭眠舟余瞥了某個人,點頭:“這是自然。”
于是,一行人直接去了衙門。
由于齊正清份特殊,衙門不設公堂,所有人都待在了后堂里。
齊正清一坐下,語氣很沖地朝林霜遲發火,“林大小姐可要問仔細些,要是了什麼,導致冤枉了誰,誰都保不住你。”
林霜遲忍不住挑眉,忽而笑了,“齊尚書似乎有些急迫?”
“你……”
“也罷,既然齊尚書態度如此懇切,不妨就先說一說,你與李伯母的關系吧。”
被提到的兩個當事人子齊齊一僵,甚至都不敢去看對方。
李東明不清楚之前貧民巷里發生的事,頗好奇:“林大小姐,你的意思是,齊尚書認識李氏?”
“認不認識,我說了不算。”橫豎所有人都逃不掉,林霜遲渾放松地坐在椅子里,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知府大人,你管轄姑蘇已有多年,難道不知道城西貧民巷還住著齊尚書的老相好嗎?”
齊正清像被刺激到神經一樣,當場拍案而起,“林霜遲,你別太過分了。別以為有王爺給你撐腰,就可以胡言語污蔑本的清白。”
“哦?”林霜遲不住挑眉,“齊尚書,當真是污蔑嗎?”
“你……”
齊尚書氣得子發抖,恨不得沖上去,抓花那張惹人厭的臉。
不愧是云嫣然的兒!
這氣人的本事,還真是如出一轍地讓人討厭。
“齊尚書,請恕下愚鈍。您和李氏到底認不認識啊?或者說,您認不認識死者二狗?”李東明這幾天都在研究林霜遲畫出的人關系圖,雖然知道李氏母子是核心關鍵人,但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他們與另外幾人的關系。
可要是齊正清認識李氏,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齊正清剛想否認,無意中撞上蕭眠舟清冷的眼神,突然間,就變了啞。
林霜遲趁機說道:“齊尚書,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句話都將為呈堂證供。若你真是無辜的,還請如實相告。否則,公堂上做偽證,一經查出,后果是很嚴重的。”
周圍突然響起一陣低笑聲。
在場眾人顯然沒想到,會去“恐嚇”齊正清。
饒是蕭眠舟見多識廣,也不被的話給逗笑了。
齊正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又惱又躁,也不知是心虛還是怎麼了,竟然識趣地沒有與林霜遲。他知道,既然人被“逮”到這里,想要沉默是金,顯然不可能了。
可要怎麼說?
正思索著,有人比他更快地回答:“各位大人想問什麼,不妨來問我。”
齊正清頓時瞪圓了雙眼,“蕙娘你……”
“我兒子死了,至今沒找到兇手,”李氏開口,功地讓齊正清閉上了,之后才道,“你這個做父親的,不想著替我兒子報仇,那就別攔著我去做這件事!反正我賤命一條,什麼都不在乎……”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聽到了什麼?
齊正清與二狗居然是父子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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