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沈言去找了他那個便宜父親。既然對方說要補償,那他就不客氣了。
沈言開門見山:“我需要一架機甲。”
他連敬語都懶得說,因為他們不配。
聽到這話,沈父立馬皺了眉頭,眉宇間形一道深深的壑,生生破壞了那張還算帥氣的臉。
他毫不留地呵斥:“簡直胡鬧!一個Omega要什麼機甲,那不是你該玩的東西。有這個時間,不如跟著你母親學——”
沈言懶得聽他長篇大論,用力咳嗽了兩聲,瓣立刻染上一抹艷麗的紅,生生打斷了對方還未出口的話。
他抬手了一下斑駁的跡,蹙眉:“那就不要機甲,換治療艙。”
沈父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無打斷,差點噎死。
他額角青筋直跳,然而看到對方虛弱的面容,又想起Omega救助中心發來的檢報告,最終還是下了火氣:“...行,我讓管家下去安排。”
“好,麻煩盡快。”
沈言說完這句話,隨手扔掉沾染跡的絹帕,毫不留的大步離去,沒有再施舍對方一個目。
沈父:“......”
他怎麼覺自己和那個手帕一樣,用過就丟呢?
這是對一個父親的態度嗎,真是豈有此理!
星際時代運輸速度極快,到了晚上,沈言已經下服,姿態放松地躺在了管家購置的白治療艙里。
這艘治療艙能尚可,沈言在星網上查了查,售價將近一千萬星幣,不管能不能治療他的傷勢,起碼躺進去還是舒服的。
市面上的治療艙有很多種,價格從大幾十萬到幾億星幣不等,治療效果也大不相同。其中最貴的當屬軍部的特級治療艙,能讓神力和力快速復原,常用于大型戰爭,尤其會配置給戰爭中的高級將領。
沈言之前就有自己專用的治療艙,由軍部斥巨資打造,價值高達百億,研究費用更是不知凡幾。
當然效果也格外顯著,只要不是永久創傷,睡一覺就能恢復大半,于戰場敵有奇效。
整個星際也只有他有這份殊榮。
不知道他‘死了’之后,那個治療艙還在不在?
如果在的話,應該會給——
突然,一陣尖銳的刺痛從腦域中傳來,沈言眼前驟然一黑,邊溢出痛苦地\,蒼白的額頭瞬間冒出大顆大顆的冷汗。
腦域損傷的同時伴隨著記憶的混,這種覺讓他十分難。
沈言重重地咳了幾聲,一濃烈的腥氣逐漸在狹小的空間彌漫開來,待那刺痛過去后,他全都是冷汗,雙張合,急促地息著。
Omega纖長卷翹睫上掛著幾滴生理的淚珠,隨著眨烏黑的鬢發,下干涸的跡再次染上鮮艷的,顯得有些脆弱。
不過這種況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沈言在治療艙中慢慢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
早上5點不到,他就醒了。
迅速換好服洗漱完畢,沈言才想起他已經不需要進行機甲訓練了。
那雙漂亮的紫眸有一剎那染上了些許茫然。
沒有了機甲之后,他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干什麼。
現在時間還早,四周萬籟俱靜,連傭人都未起床。
沈言一個人走出房門,來到別墅外,抬頭看著天邊出的日。
幾束打在青年致的側臉上,像是在廓周圍踱了一層淡淡的金,連表都變得和起來。漂亮的紫眸中躍著明亮的彩,好似將整個景映眼簾,凝了細小的影,絢麗多姿。
他僅僅站在那里,就是一副完的畫作。
沈言沐浴在晨曦中,這時候的線不像午日那麼刺目,溫暖中著一寒涼,很舒服。
空氣也很清新,有著草木澆灌后的清香,讓人忍不住多呼吸幾口。
有一瞬間,他幾乎上了這里。
并不是因為這里的景,而是第一次到這樣純粹的自然風。
往日,哪怕再大的莊園、再華麗的房子,對他而言不過是居住和訓練的地方,從未用心會過。
沈言做了個簡單的熱,沿著別墅外圍跑了十幾圈,最后腳步放緩,停在了傭人心打理的玫瑰園外。
他作輕松地從高高的柵欄上躍下,目是大片大片的紅,像燃燒的火焰一般艷烈,放肆侵占著他的視線。
鼻間則是濃郁的玫瑰香氣,甜膩膩的,徹底掩蓋了淺淡的草木香,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下這些開得正艷的玫瑰花。
如此熱烈而富有生機。
沈言其實不太喜歡這樣艷麗的,更不喜歡這樣濃烈的氣味,但他今天卻在這不大的玫瑰園中待了近半個小時,連服上都沾染了淡淡的玫瑰花香。
回房間沖了個澡,再次出門的時候,到了從隔壁出來的沈安。
沒有別人在,沈安臉上便沒有了刻意偽裝的甜表,反而顯得有些郁。他眼睛下方有厚重的黑眼圈,化了妝都遮擋不住,可見睡得非常差。
反觀沈言,雖然臉依舊蒼白卻神飽滿,甚至能從微揚的角中到他的好心。
兩人肩而過的時候,沈安腳步一頓,似乎聞到了對方上若有若無的玫瑰香氣。
所以,他這個哥哥喜歡玫瑰嗎?
呵,果然廉價的人才有這種廉價的好。
沈言的好心一直維持到了中午。
吃過午飯,沈父神嚴肅地通知沈言:“我和你母親商量過了,過幾天就送你去星雅貴族學院就讀。作為班生,你一定要認真聽講,免得績太差讓別人看了笑話!”
沈母也跟著嘆了一口氣:“我們不求你像小安一樣門門優秀,起碼別考個倒數幾名來丟沈家的臉。有什麼不明白的多問問小安,明白嗎?”
沈安挽著沈母的胳膊,一臉乖巧地笑著。
他這次倒沒多說什麼,只是略帶嘲諷地瞥了沈言一眼。
貴族Omega云集的學院可不是好混的,比沈家地位高的家族比比皆是,個個都不好惹,剛學的時候他可是了不針對。
更何況現在的課程已經進行了大半,沈言還出自荒星,從未接過貴族課程,恐怕到時候有得出丑。
等到了那時候,父母肯定會厭惡沈言這個丟沈家臉的人。
沈安幸災樂禍地想著,但不知怎麼,腦海中卻回想起了沈言那完的餐桌禮儀,臉頓時白了幾分。
他一直不明白這個荒星來的哥哥從哪里學的禮儀,這完全不合常理。
沈言懶得去管沈安在想什麼,只是這什麼星雅貴族學院本不在他的考慮范圍。
想起書中那些七八糟的課程,他閉了閉眼,驀地到一陣頭疼。
沈言前世畢業于星際排名第一的圣亞軍校,四年課程兩年修完,15歲進軍校,17歲畢業。
即使經常出任務,他的綜合實力仍是當之無愧的Top1,創下的記錄至今無人打破。
沈言問系統:“我能不去星雅貴族學院嗎?你說的優質alpha應該都在軍校里吧。”
系統:“額...宿主你忘了嗎,星雅貴族學院就在帝國第一軍校的對面,僅相隔一條街。兩個學校經常舉辦聯誼會,接的機會非常多。”
沈言面無表:“...所以?”
系統小心翼翼地回道:“那個,按照書中的劇,‘沈言’也是去的Omega貴族學院——”
沈言不太高興地抿了抿。
不過想也知道,沈家不可能送一個Omega去軍校。看來只能先去這個所謂的Omega學院,之后再想其他辦法。
“想當年,我也是在星雅貴族學院畢業的。”
沈母似乎回憶起了久遠的校園生活,半是炫耀半是懷念地說道:“那是首都星最好的Omega學院,所有Omega向往的地方。老師們均為高薪聘請的特級教師,專業程度整個帝國都有所耳聞,只有這樣才能培養出最完的貴族Omega。”
“記得我在花課程中獲得過第一名,還因此拿到了一枚獨特的黃水晶徽章......”
想到這里,沈母語氣難掩驕傲,連脊背都直了些。
沈言心里正煩得要命,忍不住蹙起眉,朝喋喋不休的人投去冰冷的目。
不過是隨意的一瞥,沈母卻不知怎麼打了個哆嗦,整個人像是被冷水兜頭澆下,聲音也戛然而止。
有一瞬間,似乎到了不遜于頂級alpha的威,而那個可怕的威正來自于這個荒星來的兒子。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他明明是個弱的Omega啊。
雖然這樣想著,可面對他人疑的目,沈母掩飾地笑了笑,竟然不敢去看那雙迫人的紫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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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沈言這里沒討到什麼好,一直到晚飯時分,沈母兩人都沒再出什麼幺蛾子。
沈安這次用餐格外安靜,眼睫低垂,把視線牢牢集中在自己的餐盤上,沒有朝他看一眼,只是手依然有些發抖。
沈母本打算炫耀一下新進的菜,想起沈言那雙冷淡迫人的眸子,又把話咽了下去。
一時間空氣安靜得出奇,只余刀叉撞的聲響。
沈言沒有刻意維持餐桌禮儀,反而姿態放松。
他像在家里一樣半靠在皮質座椅上,腰線勾勒出好看的弧度,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餐刀、就像把玩著小巧的,幾下將食切割完畢,用叉子送口中。
這樣可以大幅提高速度和效率,同時保持著優雅的儀態,算是個懶小技巧。
晚餐剛用到一半,管家著急忙慌地趕來過來,額頭上還掛著細汗珠,他的語氣激又急切:“大爺的腦定位顯示已進首都星的核心區域,正朝這里趕來!”
餐廳頓時一陣兵荒馬。
“小易要回來了?快,快把我的翡翠耳環拿來!”
“讓廚房重新做一份晚餐,用最好的食材——”
“天啊,大爺要回來了。”
“所有人,快去門口迎接大爺!”
沈言放下餐后愣了一下,沈易...要回來了?
他不是常年出任務不回家嗎?
沈父沈母帶著傭人們匆匆忙忙趕到別墅門外,便看到一道銀以極快的速度飛馳而來,到了目的地亦沒有減速,而是自高俯沖而下,驟然懸停在距離地面半米。
極致的速度帶起一波熱浪,眾人紛紛抬手遮擋。
“我,沈易,你他嗎的能不能慢點,飆車都沒你快,老子要吐了——”
伴隨著一道憤怒的聲音,車門倏地打開,兩名著黑作戰服的alpha從懸浮車上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地面。
前面的男人面如常,上有一擋都擋不住的腥氣;而后面的則一臉菜,捂著劇烈咳嗽,一副即將升天的凄慘模樣。
即使兩人目前的狀態有些狼狽,卻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容貌和材都是一等一的好。
修的作戰服勾勒出他們高大拔的形,因為長期鍛煉使得材比例十分勻稱,寬肩窄腰,軍中包裹的一雙長筆直修長,五都是罕見的帥氣,想必在軍中也是備矚目的存在。
“大爺。”
“大爺好。”
“小易,快過來讓我看看,媽媽想你了——”
“沈易哥哥歡迎回來,我好開心!”
......
無視周圍的喧囂,沈易隨手拿了一件披風披在上,遮住滿的臟污。冷淡的目在人群中搜尋了一圈,最后將視線定格在家里從來未見過的Omega上,大步朝他走來。
不需要旁人提醒,他幾乎馬上就能確定:這就是他的弟弟,是與他脈相連的親人。
心驀地涌起久違的激,心臟在這一刻跳得飛快,‘咚咚咚’地充斥著耳,alpha疾速的步伐讓披風起凌厲的弧度,一如他此時迫切的心。
沈言抬眸,看著他名義上的哥哥快步來到他的前。
面沉靜的alpha有些猶豫地出手,卻又想起什麼似的在他頭頂上方堪堪停住,迅速收了回去。
而后沈言的耳邊響起一道沙啞中帶著笑意的聲音:“小言,初次見面,我是你的哥哥——沈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