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校場。
地面收拾得很平整,經過長時間的使用,甚至已經化,上面約能夠看到刀斧留在上面的痕跡。
此時李公公已經離去,剩下楊凡四人面對張猛。
張猛看著四人,說道:「我張猛,是侯府的侍衛首領,李公公提了要求,這幾天我自會好好指點你們修鍊。」
「不過,話我先放在前頭,既然我指點,那就要守我的規矩,若是懈怠,別怪我不客氣。」
他整個人氣勢很足,右手提刀,掌寬的重型斬馬刀在其手裡用得輕鬆寫意,隨手一揮,長刀就在地面上留下一條長達數米的深刻刀痕。
嘶。
小蓮子等人倒了一口涼氣。
這化的地面堪比金鐵,能隨手一刀在上面劃出深刻刀痕,這張猛的實力可見一斑。
楊凡也是瞳孔收。
他看得出來這大漢的風格明顯出自軍伍,若是能得對方的指點,本就是一樁大好。
「你們先來練練都會些什麼。」
張猛拄著長刀,目有神的看著四人。
小靈子眼珠一轉,第一個跳出來,開始演練蠻牛三大式,一招一式本就爛於心,一時間打得是虎虎生風。
哪知道張猛卻皺起了眉頭,毫不客氣的說道:「娘們唧唧的,下一個!」
小靈子臉一變,卻懾於張猛剛才展現出的霸道,強忍不甘的退了下去,換其他人上前。
小蓮子和小柱子先後演練,依舊被張猛喝退。
最後到楊凡。
經過了一番觀察,他心中也頗為忐忑,可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神,將拿氣,自行琢磨的打法展示了出來。
「倒有些靈,不過還不夠。」
張猛看著四人略帶不甘的表,說道,「武道,自打出現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楊凡四人都是一愣。
張猛卻不等他們多想,斬釘截鐵的說道:「以武止戈!練武,就是用來殺人的!你們瞧瞧你們的樣子,練出來一副花拳繡罷了,簡直連侯府里的娘們兒都不如!」
「知道你們不服,都看我怎麼打的!」
張猛形一抖,赫然是蠻牛三大式中的蠻牛衝撞。
他雖然只看了幾遍,就直接得了髓,衝撞中踏得地面不斷,帶著一往無前的沖勢,氣勢兇悍無比,似乎要擇人而噬!
楊凡四人只覺得一腥風呼嘯著撲面而來,當即被駭得面無人,連退好幾步,心臟都幾乎驟停。
好可怕的兇威!
說是蠻牛,倒不如說是一頭紅了眼的瘋牛!
似乎要把攔路的一切都撞得碎!
「練武,練的是氣勢,是殺機,是捨得一剮,敢把天王老子拉下馬的膽氣,連這點都做不到,那還練個屁!」張猛停下腳步,看著四人泛白的臉,聲音砸得地面作響。
「這大漢恐怕換,先天武師的境界!」
小蓮子低聲音,語速極快的說道。
楊凡點頭。
不管對方境界如何,這番話卻是有些道理的。
武道,本就是殺人道,俗話說得好,懷利,殺心自起。
自從它出現的那一刻起,就不是為了強健的,而是為了戰爭,為了從理層面抹去對手!
一明悟出現在楊凡的心中。
他的確了殺氣,這是因為他上輩子出生在一個和平的國家,心氣裡面沒有那種刀就殺人的心態。
不過,在這邊卻不同。
他以太監之,於深宮院,雖然進了長青宮,可同樣是危機四伏,一步不慎,就有可能跌落懸崖。
「都還愣著作甚,練起來!我要在你們的拳里看到殺氣!」
張猛喝道。
楊凡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了起來,蠻牛三大式早已爛,如何打出殺氣卻不容易!
練著練著,他突然發現邊一殺氣冒了出來。
是小靈子!
他雙眼赤紅,一招一式殺氣十足,充滿了憤怒和暴的力量,讓他的招式間似乎有了靈魂,更加兇殘!
張猛看了他一眼:「化憤怒為殺氣,倒也合格。可惜這裡不是邊陲,不然,老子帶你們去割幾個人頭,你們就能直接過這一關了。」
言語間,帶著視人命如草芥的狂放。
小靈子的功刺激到了小蓮子和小柱子,兩人竟然也先後功,反倒是提前攝拿住氣的楊凡,依舊沒有得到功。
眼瞧著旁三人苦大仇深,渾帶著濃烈殺氣的模樣,楊凡皺了皺眉,卻並未心急。
利用緒激發心中殺氣,倒也可行,但是楊凡卻不願意讓緒控制自己,武道終究是手中利刃,自己要掌握利刃,而不是被利刃控制。
消滅敵人的同時,把自己也消滅了,那是最愚蠢的方式。
直到晌午,楊凡還是沒有功。
張猛為侍衛首領,自然不可能一直盯著他們,早就走了,臨走前說等到四人拳里有了殺氣,才會進行下一步的指點。
「小凡子,別灰心,以你的天賦,肯定能掌握殺氣。」
「是啊,小凡子你絕對沒問題。」
小蓮子和小柱子分別開口安起楊凡,小靈子臉上卻帶著淡淡笑容,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們跟著侯府的下人們用了飯,午睡了片刻,才再次來到校場練武。
楊凡嘗試了整整一個下午,也就是一無所獲,難道真的需要激發自緒來打出殺氣嗎?
他緒有些低沉,按照他對張猛的觀察,當時他的出拳的確是殺氣沸騰,可他本人卻無半點兒緒波!
或許,可以這樣!
楊凡心中有了想法。
這時候,不遠的小靈子卻不滿了。
「小凡子,你到底行不行?你知不知道你在拖累我們!我們三個都掌握了殺氣,現在就你自己不行!又過去一個下午了,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我們可都還等著讓張首領進行下一步指點呢!」
「那可是先天武師的指點,你知道這對我們來說多重要嗎?」
小靈子瞪著小凡子,強忍了一下午的怒意徹底發了。
「小靈子,你說兩句!」
小蓮子皺了皺眉,不滿的斥責道。
小靈子扭過頭,毫不客氣的說道:「小蓮子,難道你就心甘願這麼等下去?你也說了,張首領可是一位先天武師!他的指點,多麼難得,你也應該心裡清楚!」
「武道之路,本就是優勝劣汰,小凡子既然掌握不了殺氣,那就乾脆早點放棄,省的拖累我們!」
本來還平和的四人小團,瞬間變得火藥味十足,幾乎下一秒就要徹底分崩離析。
然而,楊凡卻並未怒,甚至看都沒看小靈子一眼,依舊練著自己的拳。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小靈子。
楊凡竟然這麼無視他,甚至視若無睹!
小靈子抿了,雙手握拳,渾都在微微抖:「該死,這已經不是你攝拿氣,讓李公公讚許的時候了!連張首領的第一個要求都無法達到,你還在裝什麼裝!」
轟!
憤怒之下,他竟然沖著楊凡揮起了拳頭。
帶著殺氣的拳頭!
蠻牛衝撞!
小靈子發了全力,自忖這一拳要給楊凡一點看看!
然而下一秒,他的拳頭卻被楊凡輕鬆握住,面前驟然多了一個拳頭,距離他的面門只差分毫。
他心中一涼。
一強烈無比的恐懼瀰漫心底。
徹骨的寒意清晰無比的提示他,只要一下,就會死!
小靈子抬起頭,對面是楊凡那平靜無波的雙眼,只聽楊凡開口:「你現在可以去請張首領了。」
「你,什麼意思?」
「殺氣,我掌握了。」
楊凡淡淡道。
話音未落,就聽到一陣清脆的鼓掌聲響起,張猛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校場邊上,看著楊凡出笑容。
「好純粹的殺氣!」
「你就是李公公口中的小凡子吧,你,很不錯!」
張猛毫不掩飾的讚許,讓小靈子僵立當場,拳頭握了又鬆開,剛剛的一幕讓他像極了一個小丑。
「不,這不可能……」
小靈子心中咆哮,突然反應過來,轉而怒視著楊凡,「你,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其實早就掌握了殺氣,故意要看我的笑話,讓我出醜,對不對!」
他的眼神漆黑無比,扭曲而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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