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極品兒子, 顧棠又了律師來改囑。
原本的囑是死后,所有的財產都是留給兒子的,現在變了, 一半留給大熊貓保護基金會, 一半留給婦兒權益保障機構。
當然也不是沒有給兒子留東西的,還留了一筆不太多的錢給專門的產基金會運作,收益不管有多, 每個月給他兒子一千塊錢。
一千塊活是能活下去, 但是活不了很好,對龐云益這樣的格,那就完全是侮辱人了。
不過不用擔心, 距離侮辱他的時間還很長。
再說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他也沒有獲得這份侮辱的機會。
律師專業至極, 臉上一點異樣都沒有,大概是吃慣了有錢人家的瓜, 只說了一句:“大概10~15個工作日能辦妥,到時候我會再跟您約時間, 送回公證好的囑。”
送走律師,顧棠又去公司看了看。
原主的企業做德慶珠寶, 黃金、玉石、珍珠、鉆石等等他們都做。
這種主要走銷售路線的公司,至八的員工都在各地的門店里, 總公司主要是生產設計部, 市場營銷部和高端定制部, 還有網絡銷售部,以及人事和后勤安保部門。
顧棠去公司大食堂吃了頓飯,下午就了市場營銷部來開會。
“九、十、十一三個月是結婚高峰期,也是珠寶銷售的高峰期, 今年的計劃是什麼?”
營銷部的經理道:“線下是每周一天的打折促銷,線上每天隨機一名顧客免單,另外一個是說出你跟德慶珠寶的故事。”
顧棠嗯了一聲,“還是太老套了,打折促銷太過常規,顧客參與度不夠。說出你的故事……我記得去年辦的時候,最后文章基本都是員工寫的?”
經理頭上兩滴冷汗下來,“我們還在想。”
顧棠道:“今年推出一個新活。今年是公司立十九年,第一,向全民征求設計稿,主題就是十九,獲獎的人我們可以把他的作品做出來,然后送給他。”
“第二,做你自己的戒指,也向全民征集設計稿,這個選出100份獲獎作品,請他們來公司參觀,讓師父帶著他們,讓他們自己手參與自己戒指的制作。”
被提點到這份上,經理總算是跟上了思路,“每周末選3~5名過來?公司報銷路費,這樣100人次能拉長到二十周,是個長久的宣傳?”
顧棠點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細節你們自己斟酌。”
接下來顧棠又了設計部門來,繼續開會。
顧棠道:“每年推出生肖系列很好,不過我覺得不用每年只推出一樣,現在人的生活水平高了,這個系列的價格也不貴,而且心里有點強迫癥的顧客也不在數,可以推出全系列作品,不用讓顧客等十二年才湊齊一整套。”
市場營銷經理點了點頭,道:“那……可以分開買也可以合著買,一起購買12件的,送一條18K玫瑰金鏈子,加付1999換鉑金鏈子?”
設計師也來了靈,“還可以推出十二星座系列?”
顧棠道:“公司需要尋找新的增長點,還可以跟別的企業合作出聯名款,比方現在的顧客都很喜歡買金元寶或者金袋子戴在手上,我們可以出個梨絨落絹包。”
負責會議記錄的書角翹了起來,沒忍住在記錄上打了幾個字:買買買!我一定買!
開過會,商定了下半年的發展目標,顧棠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下頭欣欣向榮的德慶珠寶,滿意極了。
顧棠很快進工作狀態,又有原主的經驗加持,信心滿滿打算大干一場,但是龐云益就不那麼開心了。
不僅不開心,還很丟人。
他去支取支票的時候,得到銀行職員客客氣氣一句,“不好意思這張支票已經作廢了。”
銀行的人遇見這種事多了去了,可龐云益還是第一次,他一張臉立即漲得通紅,皮子來去很想罵人。
不過作為一個古代人民,他對銀行的忌憚比現代人還要多。
畢竟在他那個年代,能開錢莊的都是皇親國戚了。
看他面漲紅,明顯是緒不正常,柜臺職員悄悄踢了臺面下的報警,保安很快過來,客客氣氣道:“你好,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龐云益搖頭,邦邦道:“沒有!支票還給我!”
“不好意思。”柜員道:“這個按規定是要回收歸檔的。”一邊說,一邊干脆地拿了小圓章,噠噠噠給上頭蓋了三個作廢,然后收了起來。
這場面龐云益看見,就好像在他臉上扇掌一樣,他什麼時候過這種屈辱!
龐云益握了拳頭,立即就被善于察言觀的保安攔住了,“先生,請冷靜!”
保安右手已經往后別著的警抹去了。
“哼!狗眼看人低!”龐云益甩開保安,大步出了銀行,等他重回巔峰,他一定要這些人好看!
走出銀行,頭頂上炎熱的太讓龐云益越發的暴躁。
難不還得低頭?
龐云益頂著大太一路走回學校,低頭……還是得低頭,可這不過是權宜之計,就像以前,他能殺了嫡母,能把嫡兄推下山崖,能獨自掌握整個龐家,靠得不就是忍辱負重,謀而后定嗎?
這次一樣可以!
原本的龐云益就不太好,半年前還因為喝醉酒送命,新的龐云益的到來雖然救回一條命,可醉酒帶來的后癥還沒完全消退。
到了學校,他就開始面發白出虛汗,有點中暑,還有點低糖的癥狀。
龐云益直接了席夢嫻出來,“我想想了想,我們再去求一求我母親吧。我……從小一個人把我拉扯大,我不能忤逆。”
席夢嫻說真的不是多喜歡龐云益,主要還是奔著錢去的。龐家上百億的家產,顧棠就這麼一個兒子,這的確是值得付出大量心的。
“那我們還是分手吧……”席夢嫻傷心地轉過頭,“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可能幸福的。你……還能遇見更好的人,我祝福你。”
龐云益差點就答應了,不過他還想利用席夢嫻再氣一次顧棠,他以前曾聽一個很有名的神醫說過,很多病都是氣出來的,氣這一次,帶來的影響可能要幾年才能消除。
再說以前的嫡母不就是被氣到痹癥了?
“不,我們再去一次。”龐云益道:“咱們都回去洗洗,我母親不喜歡人邋遢,咱們晚上再去。”
正好拖著不讓睡覺。
龐云益回到宿舍,就被舍友住了。
“今天晚上去哪兒吃?”
龐云益道:“我得回家一趟,改天。”
等龐云益進了浴室,幾個室友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你還吃他的?”
“咳,他敢請我為什麼不敢吃呢?”
“那你真要去他家公司上班?”
“這倒也不一定,主要還是看工資吧。”
“說起來自打他喝醉酒就變了個人,以前是個二代,現在發憤圖強了,卻總有點何不食糜的意味。”
“誰說不是,天天請人吃飯,酒桌上空空而談,說什麼我們一起開創商業帝國,什麼向心力什麼忠誠,一點實際的都沒有。開多工資,什麼福利一概不提,我倒要看看他能忽悠幾個人。”
晚上,顧棠約了按師來家里油按放松,剛做完電話就響了。
“母親,你把我的門卡取消了?”
聽見他聲音里的怒氣,顧棠比他還嚴厲,專門針對他的心理道:“你從小花我的,用我的,上學的錢也是我給你出的,你就學了怎麼跟我頂嗎?你就學了怎麼不聽話嗎?”
這話其實擱在現在人聽起來,那真是槽點滿滿,畢竟現在講究的都是獨立自主,個人人格。
孩子并不是父母的附庸。
可在龐云益那個年代就還正常,畢竟那是個只要孩子不孝,父母把他打死了都有人說好的年代。
據龐云益的言語作行為,顧棠推測他上輩子應該是說一不二的,至在臨死前肯定是坐到了當權人的位置上。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電話那邊就響起一聲憤怒忍的聲:“母親!”之后是三秒鐘的停頓,聲音了下來,“我是來給您賠不是的。”
他越生氣就越難掩飾,就越容易出破綻。就比方這一句“我親,我是來給你賠不是的”,現代人哪個能說出來的?
顧棠把手機放遠了一些,“你上來吧。”
龐云益上來就被顧棠的生活助理帶到了一樓的小會客廳。
席夢嫻是完全沒見過世面的表現,只覺得這屋子低調又不失奢華,看著沒什麼家,卻都是高科技的產品。
龐云益卻有點焦慮,他回自己家,居然在會客廳等著見他母親?看來這個朋友是真的不招人喜歡。
他回想起顧棠說過的話,所以……應該找個門第再高一點的?
顧棠洗過澡出來,沒等龐云益開口,直接就道:“你可以開始了——賠不是。”
龐云益抑著心中的不快,再次默念七字真言:忍字心頭一把刀。
“母親,是我錯了,我不該惹你生氣,你生我養我,我應該聽你的話的。”
顧棠手一,“你哪兒錯了?”
“我——”龐云益絞盡腦的想,他看了一眼席夢嫻,席夢嫻嚶的一聲就站了起來,跑了出去。
這演技不太行,尤其是跑出去之前回頭看龐云益的那個眼神,有點刻意。
龐云益坐著沒,顧棠欣地嘆了一聲,“這不就好了?公司一共四條復線,貴金屬、珍珠、鉆石和玉石——”
龐云益被這天下砸下來的餡餅砸得暈了頭,當即便道:“我想去玉石部門,從賭石開始!”
顧棠驚訝地看著他,“我的意思是你先去門店看看,珠寶行業競爭大,做上游原石開采雖然也有賺頭,但是沒有下游加工賺得多,你得跟市場。”
龐云益哪兒聽得進去這個?他就想著他一本萬利的金手指了,能看見原石里頭的玉石,他賭石絕對不會失手!
顧棠看著他的表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上輩子他功了嗎?沒有。原主在的時候,公司還能撐,原主一死,他連三個月都沒撐下去。
賭石?是時候讓他知道什麼做時代進步,科技發展了。
“賭石有句俗語,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我們做正經行業的不干這個——我知道你聽不進去,等你畢業了我帶你去看看。算了,你也先別去下頭部門了,先跟在我邊吧,我好好的教你。”
“母親,那我——”
“你早點回去,跟同學好好相,畢業了這都是你的人脈。”顧棠語重心長的把他趕走了。
龐云益一肚子的悶氣,這種時代有什麼好的?人不在家相夫教子,家產就應該是父傳子子傳孫的,不管暫管幾年,竟然就忘了姓什麼?
顧!行顧!這是龐家的財產,跟一點關系都沒有!
越庖代俎,牝司晨!
龐云益煩悶的踢了一腳,電梯里立即響起警報聲,“請勿在電梯蹦跳打鬧。”
下了樓梯,龐云益立即就看見了站在對面的席夢嫻。
席夢嫻紅著眼睛,“你要跟我分手是不是?”
就一個作用,就是氣他媽,可他媽被氣到了嗎?沒有,現在明顯是他更生氣。
龐云益本來就看不起,現在更是一點都沒遮掩,“分手。”
“你太沒出息了!”席夢嫻怒道:“不就是停了信用卡嗎?你有手有腳干什麼不行?難道你找不到工作嗎?你連一天都沒堅持過,你就是個媽寶男,你那麼聽你媽的話,你跟你媽過一輩子去吧!我真后悔跟你談。”
席夢嫻說完,轉就跑了,一點反駁的機會都沒留給龐云益。
“你知道什麼!”他氣得又給旁邊的大理石墻面重重來了一拳。他現在不過是忍辱負重,等他大權在握,等珠寶行到了他手上,他要讓所有人后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現在不過是暫且蟄伏,等放松警惕。
人做什麼事業?唯一適合們做的就是老鴇了。
龐云益一路想著,一路回到了學校,不人看他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
席夢嫻已經點名道姓把他的極品事件全都發了出來,什麼不能腳出門,什麼脖子不能出來,什麼不能穿,一定要穿子。
“他以為他是皇帝不?”
只是龐云益一直不太合群,也沒什麼好朋友,又對手機啊網啊論壇等等現代科技產一直不太上心,竟然沒發現。
反倒坐實了他心虛的說法。
轉眼半個月,龐云益畢業了。
顧棠給他開了五千的工資,讓他住了公司宿舍,打發他去了后勤部,理由也很是充分。
“太子爺微服出游,你好好看看德慶珠寶。”
太子爺三個字讓龐云益興了,而且他也覺得這樣好,能看見有誰對公司不滿,對他母親不滿的,這都是可以聯合的力量。
七月多,顧棠實現承諾,帶著龐云益和公司一位元老去了邊境有名的賭石一條街,周圍還有幾個保鏢跟著。
“這是你林叔,人。”
龐云益看著面前這滿臉皺紋,快了棺材瓤子,還瞎了一只眼,還有點駝背的老頭,心里很是不服氣,這都什麼歪瓜裂棗的?但是他現在要忍辱負重,“林叔。”
龐云益掩飾得不太好,別說顧棠了,就是只有一只眼睛的林叔也看出來了。
顧棠回憶道:“我還記得當年,咱們去邊境進原石,那個時候強手電桶還沒出來,賣方每個石頭上鑿一個眼,您就從那個眼里頭看,判斷這石頭里有沒有玉,那時候辛苦啊,不然這眼睛也不會瞎。”
“咳,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他干嘛?顧總現在一個月給我五萬的安家費,這眼睛瞎得也值!”林叔笑著了他的眼罩,“其實最近這眼睛稍微有點了,興許我死之前就不是獨眼了呢?”
這都什麼鬼?龐云益算算五萬是多,當下決定等他上臺,先把這老頭開了。
兩人笑了起來,林叔道:“他小孩子的沒什麼耐,估計也不耐煩聽咱們說這些,讓他自己去看看?”
顧棠說了聲好,遞給龐云益五張兩萬的不記名存儲卡,“一共十萬,你自己去試試。”
龐云益興地走了,滿腦子都是發家致富第一桶金。
顧棠滿意地看著他的背影,故意沉下臉來,“他心不好,公司不能給他。”
林叔嘆了口氣,“現在跟我那會兒不一樣了,強手電能照過去至一厘米的皮子,現在賠不了多,賺得也有限,興許練一練就能好了呢?”
“那還不如雇個職業經理人,至不會瞎折騰。”顧棠回答道,說著又從兜里拿出個強手電來,道:“這是公司才發明的黑科技,看著是個手電,其實這還有個超聲,如果玉料里頭進癬了或者裂了,都能看出來。”
林叔笑了,“走,咱們去后頭的大場子,我用我的獨眼,你用你的手電,咱們看看今天誰漲得多。”
雖然說是賭石一條街,不過也分了好幾個場子,比如專門招待游客的,一塊石頭就幾百塊,玩個熱鬧的。
還有龐云益去的這種,石料大概在一兩萬左右的,顧棠跟林叔去的就是后頭專門的場子了,石料至上百斤,進場要先驗資的。
雖然顧棠的目的就是全方面打擊龐云益的自尊心,但還是給他配了一個保鏢,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在龐云益激的時候讓他立即冷靜下來,免得牽連別人。
龐云益看了兩家店,角就翹了起來。
這套路他明白了。
外頭放的掌大的小石頭,最貴也不超過一千塊的,大概一盆里頭只有一塊里頭有東西,而且是那種也不好,明度也不夠,跟石頭區別不大的玉料。
店里放在后頭架子上的石頭,就能好一點。這種石料稍微大一點,得用兩只手才能捧起來,價格基本在五位數了。
當然還有六位數的石頭,不過他現在錢不夠。
龐云益冷笑一聲,他倒要他那位好母親看看,他怎麼在一天之用這十萬的資產,在賭石行業翻上一百倍!
再繼續狗眼看人低!
等一下,不能翻上一百倍,財不白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龐云益轉到了第三家店鋪,低調深刻有涵地說:“有什麼料子讓我看看?”
店家抬眼看了他一眼,見他手上連個手電筒沒有,都不想搭理他,一看就是個外行,看了幾本就以為自己天賦異稟,以為能一夜暴富的傻蛋。
“盆子里的200一塊,架子上的2000一塊,后頭房間的一萬起步。”
作者有話要說:架空世界平行宇宙,某些規章制度科學定理,都是為了劇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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