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鈺的視線在陳初上頓了頓，斟酌片刻，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那你自己回去。”

“嗯。”點頭。

姜鈺這會兒是格外提防著姜母，“你最好晚點回去，不然我媽會發現我不在，會調查我去了哪，不能讓知道我跟溫湉一塊，最近恨恨之骨。”

當然，他也不會讓陳初白白在外頭干坐著，說：“我給你算錢。”

陳初說：“我等一個小時，你給我一萬。”

姜鈺也驗過一段時間沒錢的生活，一萬塊一個小時不是小數目了，但他急著去找溫湉，就沒有糾結：“行。”

燒烤店的老板帶著烤好的茄子從后廚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陳初一個人坐著，對面的位置已經空了。

“男朋友干什麼去啦？”老板說，“大晚上的丟下你一個人走了，這個男人不靠譜。”

陳初笑了笑，說：“他不是我男朋友。”

老板便以為是在追求男方，男人沒同意。他有點同，便拎了一瓶啤酒過來：“這個就當我請你的，吃燒烤不喝點酒沒意思的。”

陳初道了聲謝，老板擺擺手說沒事，“你點的量多，四百了，送你一瓶酒也沒什麼。”

量確實多，本吃不了多，陳初問陳英芝吃不吃燒烤，給打包。

那邊沒回，不過姜鈺的消息進來了，先別走，說等會兒空了就來接。

陳初說好，收起手機。又撞上兩個學生，就了他們一起，年紀不算大，跟他們聊天也還算自在。

一個小時以后，學生說要走了，只是離開以后，又折返回來，手里捧著一束艷滴的玫瑰花，說：“老師，聽說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樂。”

這是今天陳初收到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生日禮，是真的有些寵若驚：“謝謝。”

“老師，我們都，喜歡你的。”其中一個學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陳初忍不住彎了角，在他們再次離開時，揮手跟他們道別。

結完賬，就在店里坐著，然后拍那束玫瑰花的照片，萬一挑出一張，發了朋友圈。

同校的老師在下面留言：男朋友送的？

頓了一下，回：不是，是我的學生們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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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折騰，轉眼到了晚上十一點，陳初還沒有等到姜鈺。

微信消息發過去：大概幾點過來？

姜鈺隔了很久回：十二點吧。

陳初只好繼續等，等到店里的客人越來越，老板過來問：“還不走？”

“等朋友。”笑了笑，揚揚手機，“朋友有點事，要晚一點過來。”

這會兒其實已經稍微超過十二點一些了，陳初去問姜鈺：你到底還來不來了？

那邊的人像是死了一樣，到兩點都沒回。

老板看蹙著眉，說：“你朋友，恐怕是不會過來咯？”

“嗯。”勉強朝他笑了笑，點點頭，“我也覺得。”

老板嘆口氣，覺得小姑娘這麼等著也不容易，說：“大晚上的你一個小姑娘打車也不安全，你家住哪，要是順路，我送你回去。要是不順路，我也送你，不過你要付點車費可以嗎？”

陳初說：“當然可以，謝謝你。”

在十二點以后繼續等了兩個小時就是因為，大晚上不太敢打車。這段時間網約車出事的消息很多，如果不是姜鈺信誓旦旦的說要來接，很早就走了。

燒烤店老板的幫忙，就是救于水火。

陳初上車的時候，把那束玫瑰花也帶上了。

坐在后排位置刷了會兒朋友圈，不人給那束花點了贊，在看到點贊的人里面有溫湉，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進去看了看。

在意料之中，溫湉發了朋友圈。

看了電影，去了餐廳，還去蹦了迪。一張張照片，雖然只有自己，但很顯然這些都由姜鈺陪著，他充當了的攝影師。

配字是：想跟一個人過這樣的生活到天荒地老。

陳初不知道姜鈺還記不記得有這個人，生日當天，在燒烤店，孤零零的坐了五六個小時。

怎麼可能還記得？他早就樂不思蜀了。

不過還好，陳初能賺個小幾萬。

最后跟老板加了好友，轉了兩百塊錢給他。老板說多了，又退還給一百。

到家已經很晚了，陳初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著了，凌晨六點的時候被手機震醒，是姜鈺的消息，沒理，翻了個繼續睡。

等到再次醒來，才點進去看姜鈺的消息：回家沒？

陳初給他打了電話，開口就是：“結賬。”

姜鈺說：“幾點回來的？”

“現在。”

“燒烤店一般兩三點就關門了。”

陳初沉默了一會兒，說：“姜鈺。”

“嗯？”

說：“以后做不到的事，別隨意開口行不行？”

好說話，但是不代表不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