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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從進門到離開,統共不超過十秒鐘的時間,薄暮年看著離開的背影,黑眸漸漸沉了起來。
他手拿過桌面上的離婚協議,一側沈初已經落筆簽名了,另外一留下來的空位是給他簽字的。
協議并不長,一共就那麼一張紙,上面的條例寫得很清楚,他名下的任何財產,一分不要。
看完離婚協議書,薄暮年不笑了。
一分不要?
沈初到底哪里來的自信?
很好!
他明天倒是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就這樣跟他離婚了!
薄暮年目一沉,直接就將手上的離婚協議給撕了。
林朝進來的時候,看到站在落地窗前咬著煙的薄暮年,黑西裝滲著冷,他突然有些不敢開口。
可這個會議重要,林朝只能著頭皮了一聲:“薄總,十點的會議已經開始了。”
聽到他的話,站在窗前的薄暮年回過頭,那深黑的眼眸如同冰窟,眉梢間浸著冷氣,是這麼一眼,就看到人心底發寒。
“我知道了。”
薄暮年微微皺了一下眉,將完好的香煙掐斷,扔到一旁的垃圾簍里面,抬越過林朝直接就出了辦公室。
薄總今天心很不好。
林朝想起接下來的會議,突然替今天的主講人到心酸。
沈初前后不過用了六七分鐘的時間,一路上心平如水,想象中的痛苦和掙扎半分沒有。
果然,失攢多了,就不會再有奢了。
出了微,抬頭看了一眼有些沉的天空,心頭有些,卻再也沒有那窒息般的抑了。
陳瀟說得對,離婚要趁早。
收了視線,沈初走到車旁敲了敲車門。
陳瀟在接電話,看到沈初回來,連忙開了車門。
沈初默不作聲地了座,沒有開口打擾。
剛系好安全帶,一抬頭就發現陳瀟遞著手機給。
沈初挑了挑眉:“誰?”
“沈叔叔。”
沈初僵了一下,緩了兩秒,才拿過陳瀟的手機,喊了一聲:“爸。”
“浪了三年,是不是該回家了?”
前天晚上薄暮年摁著要跪下的時候,沒哭;剛從放下離婚協議轉離開的時候也沒哭;可現在,沈錦生不過是問了一句是不是該回家了,沈初的眼淚就控制不住了。
三年前要嫁給薄暮年的時候,爸媽以及周圍的人幾乎是全票反對,可是年輕狂啊,以為薄暮年肯娶,對必定是有的。
然而用了三年的時間去證明,自己錯得多麼離譜。
原來一個男人娶一個人,未必是因為,或者欣賞,他也可以為了另外一個人著想而娶一個深他卻又無辜的人卷他們之間的恨仇中。
薄暮年的是林湘雅,多麼狗啊,一個小叔子一個小嫂子。
這個所謂的薄太太,也不過是他們之間的遮布罷了。
可笑當初還為了這樣的一個男人,鬧得眾叛親離,甚至連一向寵的沈錦生也說出“執意要嫁就別當他兒”這樣的話!
沈初突然哭了起來,怕電話那頭的沈錦生聽到,只能抑著自己的哭聲,卻因為那無數的委屈和不甘不住,雙肩可憐地著。
“小五……”
陳瀟在一旁看得心口發酸,和沈初從嬰兒時期就認識,一路走來,那個肆意高傲的沈家大小姐,何曾這樣狼狽地哭過?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薄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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