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如掌上明珠的六公主,那絕對是嫌日子過得太好了。
“正是臣,不過是擔憂父親膝蓋不能凍,沒想到竟然被公主知曉,這真是婉寧的福氣了。”
穆鴻嶺同樣鬆了一口氣,把剛剛上前的半步又撤了回來,讓婉寧直接對著公主回話。
“果然是你,你那護膝的主意很好,我給父皇也做了一對,他可高興了呢,還賞了我一對玉佩。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呢。”
婉寧福一禮,對這個集萬千寵於一,卻毫沒有架子的六公主非常喜歡,語氣裏也不自覺帶了一親呢,“公主天真爛漫又一片純孝,相信無論做什麽陛下都是非常喜歡的,實在是與臣無關,當不得六公主的謝。”
“沒有你我也想不到嘛,我以為父皇什麽都不缺呢。對了,你最近又做了什麽沒有?”
見趙嘉言大有在這兒聊下去的意思,公主邊的婢隻好上前打斷,“公主,懷海住持已經等候多時了。”
趙嘉言麵憾,隻得點頭,不過又回頭對著婉寧說道:“我要上去給皇祖母祈福,恐怕要有一會兒,這期間你們是進不去大殿的,不如就先去後山吧,那兒有一個很大的蓮花池,景很好的。”
“多謝公主指點。”
公主落了簾幕,儀仗又開始緩緩向上移,一行人再次躬行禮,“恭送公主。”
看到儀仗離去,穆鴻嶺心裏高興,六公主對婉寧出善意,吳采薇對婉寧就不好再那麽針對了。
有人高興自然就有人生氣,吳采薇簡直被剛剛一幕氣了個半死,明明是想讓穆婉寧在六公主麵前丟臉,然後愧難當自己下山去。
哪裏想到,不但沒讓丟臉,反而大大臉,又經公主指點了荷花池,這下肯定不會下山了。
其實吳采薇對於穆婉寧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怨,也不信那些京中流言。再怎麽也是宰相家的兒,不可能出現流言中的事。如果真出了,宰相府恐怕早就敲雲板、掛白帆宣稱病故了。哪裏還會讓長子帶著,出現在世人麵前。
隻是,之前穆婉寧被擄與蕭長薛遇襲,這兩件事的時間實在是太接近了,幾乎是同時發生。再加上今天一早就探聽到蕭長恭出城奔著護國寺而來,又在此地見到了穆婉寧,不由得不起疑心。
可別是什麽英雄救、以相許的戲碼。
哼,就算是,也要給攪黃了。這京城之中,能嫁給蕭長恭,為侯府夫人的,就隻能是吳采薇而已。
因此哪怕隻是懷疑,吳采薇也要用言語兌婉寧,讓離去,最好回去後就再也不要出府門。
隻可惜,這穆婉寧竟然是個臉皮厚的,吳采薇的話已經說得難聽得不能再難聽了,那穆婉寧竟然還能待得下去。
既如此,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眼看著穆婉寧和穆鴻嶺一行人有說有笑地準備向後山走去,吳采薇眼裏流出一抹複雜的神。
若是也有兄弟,能朝做,能掌實權,又何至於要嫁給蕭長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承平長公主駙馬早亡,兩人隻有一,就是吳采薇。
曾經的吳采薇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於一,雖然隻是皇帝的外甥,但架不住宮裏全都是皇子,平輩之中,隻有這一個娃。
因此無論是皇帝還是太後,對吳采薇都不錯。吳采薇也一度以為,自己就會這樣一直寵下去,直到六公主趙嘉言出生了。
趙嘉言一出生,皇帝就直接封了公主,而吳采薇看似寵,卻一直是個縣主。
剛開始還隻是封號上的區別,漸漸地,隨著趙嘉言長大,皇帝與太後對就日漸冷淡,以前時不時的還會接進宮小住,後來一年都難得宣一回宮。
吳采薇至此終於明白,隻靠寵過日子是不能長久的,要想在這盛京城裏活得好,除了有份之外,還要有實權。
就像那些大臣之,對表麵上恭敬,背地裏,卻並不敬畏。憑的不就是自己家裏有父親、兄長掌權,而吳采薇不過空有個皇親國戚的架子罷了。
有了實權,就算是泥子出,也一樣能橫著走路。
可是吳采薇是獨,父親早亡,母親也不願改嫁。沒有兄弟能朝為,與母親注定要靠著寵過日子。
子不能為,想要過人上人的日子,就隻能嫁給位高權重之人。
蕭長恭就是吳采薇的目標。
因此,哪怕穆婉寧是宰相的兒,哪怕可能得罪宰相,吳采薇也要把穆婉寧趕下山去。
任何阻擋為侯府夫人的人,都要一腳踢開。之前並無仇怨的人,從這一刻開始,也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至於那些關於蕭長恭的傳言,吳采薇一個字都不信。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隻要能過人上人的生活,這些都可以忍。
再說,好歹是皇帝的外甥,蕭長恭再易怒,還能對自己手不。
另一邊,穆鴻嶺不再理會站在那裏麵變幻的吳采薇,帶著妹妹就往後山去。
穆鴻嶺今天可算過足了哥哥的癮,帶著這麽俏皮可的妹妹上山,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尤其婉寧總是一臉星星眼的看向自己。
其實,穆鴻嶺一直都喜歡妹妹多於弟弟,可是安寧平日裏實在是太能爭搶,穆鴻嶺怎麽都喜歡不起來;一母同胞的幺妹倒是可,卻更喜歡親近舞刀弄槍的二哥,而不是他這個老持重的大哥。
至於蕭長恭麽,既然他說要見,又沒約定地方,能不能最終見到婉寧,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他的這個四妹妹可是好不容易開了竅,既溫知禮,又活潑可,還懂得討好他這個大哥,他可不想當哥哥的癮沒過夠,就被另一個人搶了去。
哪怕他是鎮西侯,是大將軍,也不行。
範軒宇自然也不會去和吳采薇說什麽,他爹是禮部侍郎,因此對於禮節這一塊很看重。在他看來,且不論流言如何,穆婉寧從出現開始並沒有一失禮的舉,反而是那個和靜縣主,一張就沒好話。
還和靜縣主呢,真是浪費了這個封號。
同一時間,婉寧看了一眼吳采薇,也在心裏想著,真是浪費了采薇這個好名字。
吳采薇本不再與穆婉寧等人同行,可是此時去大殿也隻能幹等著。萬一蕭長恭也為了回避六公主而去了後山,自己與他可不就要錯過了麽?
而且出於兒家的直覺,吳采薇總覺得穆婉寧與蕭長恭之間有關係,跟著一定會見到蕭長恭。
想到這兒,吳采薇帶著侍,搶在穆婉寧幾人之前,走上了通向後山的小路。
婉寧等人見狀,故意又在路邊停了一會兒,待吳采薇走出遠後,這才往後山走去。
第20章見麵
通往後山的路就不像正路那般寬敞了,而是窄窄的一條,隻能讓兩人並行。
範軒宇折扇輕搖,以一臉我是天下第一公子的派頭走在前麵。
穆鴻嶺則充分當哥哥的樂趣,把婉寧護在側走在中間,後麵則是拎著食盒的檀香、墨香和穆鴻嶺的小廝如墨。
小路雖然有些陡峭,但臺階上並無青苔,因此走起來並不費力。
再加上範軒宇的科打諢,婉寧這一路走的很是開心,幾乎沒有到累。
行不多時,後山已到。隻一眼,穆婉寧就看到蕭長恭坐在那裏,臉戴半邊麵,手持黑子,正與一位須發皆的老和尚在下棋。
婉寧的心重重的跳了一拍,趕忙把眼睛別過,生怕在範軒宇麵前了心跡。
穆鴻嶺也看出婉寧的激,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唉,妹妹大了,郎什麽的總是比哥哥更有吸引力一些。
好在婉寧還有兩年才及笄,他的哥哥癮,至還能過兩年。
穆鴻嶺知道知道有些人下棋是不喜歡被圍觀的,因此也不急著帶婉寧去打招呼,先找了一空的石桌休息。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吳采薇倒是在旁觀戰,可是那眼睛都快粘在蕭長恭上了。穆鴻嶺不由有些幸災樂禍,也不知道蕭長恭被這麽看著,還能不能好好的下棋。
範軒宇看到那副麵也愣了一下,意識到此人正是當下最炙手可熱的鎮西侯。再扭過頭看了看穆家兄妹的樣子,心裏剎時了然,他們是相約好的,自己不過是趕巧了。
既如此,倒也不必心急,和穆家兄妹在一起,總有去見禮的時候。
更不要說還有個吳采薇站在蕭長恭的旁邊,此時去了,豈不是和一樣了?
因此範軒宇折扇一收,大刺刺地坐在了婉寧的旁邊。
穆鴻嶺眉頭一跳,“你過來做什麽?”
“走累了,還不讓人歇歇啊?再說我們好歹也有同行之誼,你們也不好看我著吧。”
穆鴻嶺對於好友的這般作派早已見怪不怪,若時平時,他不論有什麽東西,都是願意分給好友的。
隻是今天的食盒都是婉寧準備的,還有單獨給蕭長恭的,實在不好輕易答應。
婉寧微微一笑,喜歡範軒宇的,這人自帶一種親和力,不自覺地就能讓人心愉快。反而是自家的父兄無論老小,都沒這種氣質。
“正好多帶了些糕點,範公子若是不嫌棄,就來嚐嚐吧。”
婉寧一揮手,檀香拎了一隻食堂上來。穆鴻嶺立時心裏吃味,之前在馬車上說的,特意給我做的,是假的不?
等到食盒打開,看見裏麵的點心不如自己之前吃的致,穆鴻嶺複又開心起來。
範軒宇可不知道自己好友的心思,用手拿起一塊,放進裏,“嗯嗯,好吃。穆妹妹的手藝了得啊。”
“便宜你了,四妹妹的點心,連我都是頭一次吃到呢。”穆鴻嶺本來不想手,可是範軒宇吃得太香了,讓他忍不住也拿了一塊。
“哥哥要是喜歡,日後妹妹多給你做一些。”
穆鴻嶺心大好,卻還是裝做雲淡風輕的樣子,“妹妹得空做了就是,莫要太累了。”
“喂喂,”範軒宇不滿的用折扇敲了敲桌子,“穆鴻嶺,這是欺負我沒有妹妹是麽,我要跟你絕。”
穆鴻嶺就當作沒聽見,絕這兩個字範軒宇一天不說上幾遍都難,他才不會在意。
不過為了多氣氣好友,穆鴻嶺長手一,直接把扇子從範軒宇手中奪過,嘩拉一聲打開,輕輕扇了起來。
婉寧適時的了一句,“哥哥果然風姿卓絕。”
範軒宇差點噎住,這穆鴻嶺平時就差粘上胡子當學究了,居然也有像他一樣擺瀟灑貴公子譜的時候。再看看穆婉寧,現在哪裏還有見麵時的溫淑婉,活一個馬屁。
“你們兄妹,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範兄過譽了。”穆鴻嶺麵不改心不跳,隻不過不再給自己扇扇子,而是把範軒宇花重金買來的折扇當了扇,給婉寧扇風。
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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