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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命里無子的皇帝》 猜測

儘管心中不以為然,林若秋還是答應得空請黃松年過來看看,不過這關口怕不容易請。因魏太后壽誕將至,宮中上下皆忙一片,黃松年這位太醫院院判反倒稱起了病,大小事宜都由副手理,他自己卻閉門不出。

林若秋不免暗暗猜疑,是否因為那個的關係,黃松年才對魏太后這般忌諱,想來魏太后沒黃松年過來盤問——到底是希皇帝後繼有人呢,還是不願見到如此呢?

大約對魏太后是沒多大影響的,哪怕楚鎮真落得個孤家寡人的下場,魏太后也還有鄴王這張護符,說不定比起楚鎮這個離了心的兒子,魏太后更親近鄴王這位子,否則立皇太弟之說從何而來?

這就是有親生子的好,無論何人最終得勢,都是立於不敗之地的皇太後娘娘。

正出神間,安然驀地問道:「姐姐,下個月就是太后壽誕,你打算送什麼賀禮?」

林若秋其實還沒想好,賀禮這種東西,總得參考參考同僚的意見,以不出錯為佳,因問道:「你呢?」

那生的席面硌得有些不舒服,安然翻了個,懶洋洋的道:「我爹請人雕了一座上好的觀音玉像,原是祈禱我在宮中平平安安的,我就把這個送出去得咧。」

這副憨頑不通世事的模樣,就知安然一定在家中寵長大,以吏部侍郎疼兒的程度,區區一尊玉像自然不在話下。不過林若秋想了想,覺得自家那個爹未必肯為破費,換了林若夏進宮尚可值得一提,林耿才懶得為舍財免災呢,王氏和兩個哥哥雖一貫疼,可家裡的財政大權卻掌握在老夫人手上。

想到那位皮鶴髮卻威嚴不減的林老太太,林若秋便打消了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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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發了去浣局取裳的綠柳忽然進來,喜氣洋洋的道:「陛下正向這邊過來,人您快準備接駕吧!」

楚鎮最近往瓊華殿來得愈來愈頻繁,無怪乎們這些宮人都覺得面上增,走出去都倍有面——亦是事實,如今外頭誰提起瓊華殿不是尊崇有加,只瞧林人如何將皇帝纏著不放便知了。

安然臉上卻不慌了神,匆匆從竹榻上起,「姐姐,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

還是很怕皇帝,見他就像老鼠見了貓,像這樣的孩子本就不該進宮來。林若秋儘管知道皇帝是個不中用的,不會拿怎麼著,可這種話如何能對安然明說?

對外反而要竭力瞞此事,不然皇帝的面子塌了,就等於天真的塌了。

林若秋便只叮囑安然邊的侍,讓們最近點些生冷辛辣之食,若實在難熬,最好再為自家主子請個太醫來瞧瞧。雖說痛經這項病,古今中外的良醫都束手無策,能得些心理安也是好的。

安然出去沒多久,楚鎮便帶著魏安進門,見又坐在窗邊有滋有味的吃著冰碗,不嗔道:「雖然天熱,也得顧著子,這些冷東西吃多了仔細肚子疼!」

林若秋靈活的翻下榻,行禮之後,這才由著楚鎮將攙起,噘著道:「暑天難捱,陛下都這點都要約束臣妾,未免太無賴了些!」

楚鎮笑道:「朕明明怕你吃多了冷食傷胃,你怎的倒打一耙?來日你若有了孩子,難不也這般任無忌?」

林若秋乾脆的應道,「不會有的。」

話一出口便見皇帝臉沉下來,林若秋這才意識到自己答得太快了,儘管說的是事實,可對皇帝而言這畢竟傷害了自尊——他心裡總歸抱著一線希,不肯這樣乖乖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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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秋只得訕訕地予以補救,「妾只是覺得說這個還太早了,陛下的子仍需調理,妾亦並非最適宜生育之年,縱有機緣,想必也須時日等待。」

一席話總算說得楚鎮臉緩和了些,他默默瞅著林若秋道:「說不定機緣已經來了呢?朕記得你以往的癸水一向平順,此月卻已推遲好幾日了……」

林若秋驚訝的捂著,「陛下您還會算這個?」

太可怕了,從來沒想過一個大男人會注意這個,哪怕前世那些以細心著稱的男同學,也從沒見誰幫自家朋友記錄月經周期的,這都些什麼事呀!

楚鎮臉上顯出些尷尬,假意撓了撓頭皮,「朕不過胡留意一下,怕你生病,改日還是得請大夫來瞧瞧。」

林若秋滿面緋紅的答應下來,依然不能從方才的驚駭中恢復緒,再一次覺楚鎮真是個寶藏皇帝,從他上每每能發現許多奇葩之——新世界的大門開得太快,有些承不來。

楚鎮倒是無愧帝皇之名,很快就鎮定了臉,裝沒事人般問道:「母后的壽禮你可有了主意?」

林若秋樂於擺孕這個話題,因乖巧的道:「妾也正在想呢,不知是送些古董珍玩好,還是送些親手制的字畫刺繡一類。」

楚鎮沉道:「既非整壽,太后也不願大大辦,朕想著還是儉省些好,金珠玉之類的就免了。」

又輕輕瞥林若秋一眼,「你那筆綉工也拿不出手,還是揀你自個兒擅長的吧。」

林若秋料定他會如此說,本就打算只送一副字差,只是覺得會否太敷衍了些,如今既得皇帝首肯,才放心,又愁眉苦臉的看著楚鎮,「可是這賀文又該如何?」

會寫字可不代表會詩作賦呀,林若秋想起那些文縐縐的字眼便頭疼,又不敢胡抄一篇送上去,宮中能人多著呢,總有個把瞧得出來的。

楚鎮算是明白了,這妮子純粹拿自己當擋箭牌,無奈一臉天真嫵,即使明知道不安好心,別人也只好上的當。

楚鎮因颳了刮的鼻樑,頗為寵溺的嘆道:「看來只好朕搜腸刮肚做一篇出來,你才沒話可說了。」

林若秋歡呼著撲進他懷裡,抱男人的腰,還不安好心的往他膛上蹭了蹭。

這回楚鎮卻極有自制力,勉強沒有出異狀。他輕著林若秋的秀髮,終是忍不住往平坦的小腹了一眼,心下悵然若失。

*

魏昭儀從長樂宮中出來,發覺天又快黑了。為了壽宴的事,魏太后這幾日召召得勤,為親侄,魏昭儀還不能推——當然心底亦是不無得意的,那老東西平常多看不起庶出之份,到了關鍵時候還不是得用,魏雨萱徒有樣貌卻無才幹,整日價就會哭哭啼啼討人嫌,這樣的人即便為嫡出又有何用?

素英是陪伴日久的,最是推心置腹為其考慮,終免不了勸道:「主子您與其終日將心思放在太後上,倒不如多分點功夫注意陛下,那一位如今可正得勢呢!」

因悄悄指了指瓊華殿的方向。

魏昭儀自嘲般的一笑,「陛下的心從不在這兒,何來籠絡一說?」繼而平靜說道,「自然,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如今太后的壽誕才最要,其餘的大可今後再議。」

何況並不覺得皇帝就對那林若秋多麼真心了,不過是立著用來震懾太后的靶子而已,從前的不好用,自然得換一個更合用的,至於真心……宮裡的人幾時有過真心?

那林若秋亦非聰慧穎悟之人,假以時日,想必皇帝就會發現的缺陷與不足,到時,皇帝自然還會回到邊來。

素英不意這般氣定神閑,倒是怔了怔,繼而卻囁喏道:「但,萬一林人有了孩子呢?」

如今宮中可是半個皇嗣也無,一旦讓那林氏拔得頭籌,宮中定會掀起軒然大波,從此再無人能撼的位置;即便林氏生的只是個公主而非皇子,也能解除陛下無法生育的謠傳,皇帝一定會對這個孩子重有加,到時們……可就真無立足之地了。

「我想,大概是不會有孩子的。」魏昭儀的聲音從夜風中幽幽傳來,很快便渺然散去。

這幾年留心查探,雖則太后謹慎並未口風,但魏昭儀還是稍稍打聽到些蛛馬跡,太後娘娘當年那碗落胎葯到底怎麼回事,如今誰都說不清楚,也許害的不止齊婕妤,還有當今陛下。想到楚鎮每每來宮中時的冷淡與局促,魏昭儀愈發肯定了這份猜測,輕輕上自己的臉頰,膩,手生溫,倘若楚鎮是個正常男人,怎麼會不?何況當時的正當花

唯一的可能便只有損了子,皇帝……只怕早就為此事鬧得焦頭爛額了吧。

林若秋的況想必也和一樣,徒有個寵的名聲,其實不過是獨守空閨、甘於寂寞罷了。又是那樣浮躁的氣,皇帝很快就會對其厭倦。

這種人不足以造威脅。

魏昭儀定一定神,便帶上素英冉冉向昭殿走去。

倒不信那個林氏竟如此有福,還能憑空變出個孩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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