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媽聽了直樂,說你小子凈想事,多虧你喊地府仙家幫忙了,那的是個鬼,相中你很久了,你要是讓得逞了,會吸你氣。
我聽的一陣后怕,就問,為啥我最近總是招鬼?
胡媽嘆口氣,對我說:「傻孩子,你現在竅都是通的,對於那些靈來說,你就是一塊,它們好比就是一群蒼蠅,你趕走了一隻兩隻,還會有別的蒼蠅過來,要吃你這塊。」
「難道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我問胡媽。
「那當然不是,我先前跟你說過,等你自家的仙都到位了,人馬齊全了,他們佔了你的竅,那些過路鬼魂自然就不會再來了。」
胡媽說來說去,好像還是一個結果:出馬立堂。
但我脾氣也倔,我是真不想干這行,於是我就問胡媽,有什麼辦法不出馬,還能杜絕這些鬼魂上?
胡媽想了想,還真給我指了一條出路。
「你要是實在不想出馬,又不想被鬼魔上占竅,我介紹你一個地方,你去那上班,但你現在的工作肯定不能幹了,你每天跑商場,見形形的人,撞鬼的幾率太大了。」
我本以為胡媽給我介紹的工作,是個氣很重的地方,能鎮住鬼。
結果後面的一番話,讓我差點哭出來。
說:「我有一個師兄,是干白事的先生,他開了個風水館,你去他那待些日子,多接接間事,對你有好。」
我本來就天天撞鬼,胡媽卻讓我跟一個先生混,那我還能有好嗎?
我連連搖頭拒絕,胡媽笑著說:「你別以為去那對你不利,實際上,你要是在他邊一段時間,不說百鬼不侵,那些過路遊魂見到你也得繞著走。」
胡媽從來不說妄語,這我倒是信,但讓我辭職,我有點捨不得。
現在的工作已經好了,辭職太可惜了,而且我有預,一旦去了胡媽說的那個地方,恐怕再走回頭路就難了。
一道,再難返紅塵啊。
見我不同意,胡媽也沒辦法,只好對我說:「這件事隨你,但那個鬼,跟你有前世的宿緣,你曾經許了承諾,又辜負了,這是你的因果,出馬仙也幫不上忙。」
我不解,便問胡媽,出馬仙不是很擅長解決這種因果嗎?
再說,就算跟我前世有宿緣,但現在就是一個鬼魂,別的鬼打一道符就能送走,實在不行多送紙錢元寶也能送走,怎麼就不行?
胡媽解釋道:「不是我不幫你,出馬仙能夠化解因果,但從不強行改變因果,你看我們打符送鬼,是因為那鬼執念不深,跟你沒有太多牽絆。燒紙送鬼,是因為那個鬼的目的就是為了要錢。」
「所以說,出馬仙送鬼,沒有一不變的路數,完全要看那個鬼的訴求,只要對方得到滿足了,自然就走了。」
「現在跟著你這個鬼,就想得到你,所以無論給送多錢,都是無效的。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送替,用紙人代替你,跟那鬼去合婚。」
「但問題是,跟了你很久,已經悉你的氣息,燒替的辦法可行,前提是不能讓發現那是假的,否則會變本加厲的對付你。」
胡媽說的很慎重,我也是艱難抉擇了一下,問胡媽:「有沒有什麼辦法,讓發現不了替是假的?」
胡媽搖搖頭:「尋常的鬼魂沒有那麼多靈智,送個替就可以了。但這個鬼道行很深,不好騙。最主要的是……」
無奈地指了指窗外,對我說:「現在咱們倆說的話,就在外面聽著呢,你說這替還怎麼送?」
我骨悚然地往窗外看了看,但不見半個人影。
只是那裏一扇窗戶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一子涼風颼颼,讓我莫名地覺,那鬼彷彿就站在窗外,正氣鼓鼓地盯著我,目極其不善。
當著鬼的面,商量怎麼騙,顯然是行不通啊。
而且我也是一陣心驚,因為胡媽這屋子,尋常的鬼本不敢接近,結果那鬼竟然敢在窗外窺探,可見的道行確實不一般。
最後胡媽對我說,如果我想通了,就去那個師兄那裏試試,還特意告訴我,那師兄不是出馬仙,是走道的。
我拿著胡媽給的一張名片,離開了家。
我知道胡媽所說的「走道的」,意思就是那師兄是道教的,跟出馬仙路數完全不一樣。
出馬仙的能力,主要是來自於仙家自的道行高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個有道行的仙家,和一個有道行的鬼魂,基本上是對等的份地位。
甚至,有道行的鬼魂還要更高一些,畢竟原是人,而人是萬靈長,天生就比仙要高級。
這也就是為什麼仙家送鬼,要用錢來送,或者苦口婆心地勸,實在不行了才會的。
但道教的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或許從自道行上來講,會差一些,可是人家後臺啊,背景強啊。
道教供奉的是啥?
大多數人能想起來的,頭一個就是玉皇大帝和太上老君。
那是天地最高神啊!
再厲害的鬼魂,在人家面前也是個渣,分分鐘被滅。
所以,胡媽的意思其實就是告訴我,這個事出馬仙管不了,但走道的先生,能幫我。
我那時候思量來思量去,終於還是沒能下決心,便揣著名片回了宿舍。
一路上,我把那名片翻看了無數遍。
名片上其實就寫了兩行字,很簡單。
玄靈閣,馬洪興道長。
下面就是一個電話號碼,名片背景是一幅太極圖,沒了。
回到宿舍,我還是心神不寧,坐立不安,蘇哥就不不慢地對我說,如果我實在惦記家裏,他可以給我幾天假,回家看看。
至於什麼時候回來,我自己說了算。
我一聽,這尼瑪不就是變相問我要不要辭職?!
我趕對蘇哥表了一番態度,說我不請假,一定會努力好好工作拉拉。
蘇哥也沒說什麼,就出門應酬去了,而且還告訴我,說他晚上不回來了。
最近他經常夜不歸宿,我非常懷疑,他是不是出去應酬小三去了。
畢竟是和老婆兩地分居的男人,難免會犯點錯誤啊。
夜裏,我正提心弔膽,害怕那鬼今天又來找我,忽然房門就被人打開了。
隨後,一個穿著白弔帶睡的俏麗影,就出現在我面前。
不是鬼,是張文文。
一陣孩子特有的幽香襲來,我不由恍惚。
紅著臉來到我前,輕輕偎在一旁。
我是一臉懵,不知道要幹嘛,剛要開口詢問,忽然手捂住了我的,在我耳邊輕聲說了句。
「你別不開心了,我明白你心裏想的什麼,今天晚上,我想給你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