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的雨依舊下個不停。琉瓔殿,貴妃住。
皇后鐘純看著窗外的雨,一直堵在心頭上的郁悶終于被雨水沖刷殆盡。高羽夢就坐在另一側,懷里抱著一只白的長小狗,悠閑自得。
“姐姐,這窗外的雨寒的很。姐姐子不爽,姐姐還是離遠一些以免著涼才是。”高羽夢著懷里的小狗,看著鐘純的背影說。
鐘皇后回過頭來,溫的笑著:“許久沒看見下雨,心喜了一番。”
高羽夢垂眸想了想說:“姐姐。你覺得是不是煦王妃求雨有功才會下雨的?”
鐘純坐在高羽夢的對面說:“不管怎麼樣,煦王妃求雨都是誠心一片。是功還是巧合,陛下都會有賞給。”
“哎呀。早知道是巧合的話,妹妹我也要去求雨,說不定也能得到一些獎賞呢。”
“妹妹的獎賞已然不,何必在意這些呢?”
高羽夢笑著:“有誰嫌棄獎賞啊。再說,獎賞不重要,重要的是名!”
鐘純微微一笑,沒有再說。
從后殿里走出一個四歲的娃娃,扎著雙發髻,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別提有多可。
高羽夢將懷里的狗遞給旁邊的嬤嬤,拍著手笑著:“萱兒來,讓娘娘抱抱。”
莫依萱,莫帝和皇后唯一的孩子,南商唯一一個年就被冊封的公主。作為萬千寵于一的小公主,可是得到了宮中上下的一致喜,包括高羽夢。
莫依萱小跑過去直接撲到了高羽夢的懷里,嘟嘟的小臉看著就讓人喜歡。
“哎呦,我的小公主。”高羽夢將莫依萱抱在懷里,滿是慈:“可找到好玩的東西?”
今天鐘純帶著公主頂著風雨過來琉瓔殿的原因,就是莫依萱聽說這里的小廚房新研制了糕點,所以才纏著母后要過來的。剛剛已經吃了很多好吃的,就在貴妃的允許下到別去玩,還真找到了好玩的東西。
莫依萱將手里的鈴鐺貴妃看:“娘娘,是鈴鐺。”
高羽夢看到是普通的鈴鐺,笑著說:“喜歡鈴鐺?”
“嗯。”莫依萱聲氣的甚是可。
“那娘娘給你做個大鈴鐺好不好?”
“娘娘會給做嗎?”
“當然!只要是萱兒想要的,娘娘都給你做!”
“萱兒要萱兒要!”莫依萱興著:“萱兒要和太子哥哥一樣高的鈴鐺!”
“哈哈哈——”在場的眾人都被小孩子的話逗笑了,在的眼中,最高的應該就是太子了吧。
鐘皇后笑著:“萱兒乖,這世上哪有和太子哥哥一樣高的鈴鐺。如果有的話,也是萬安寺的鐘了。”
莫依萱嘻嘻笑著,窩在高令的懷里:“那萱兒不要那麼大的鈴鐺,萱兒想要娘娘脖子上戴的這麼大的鈴鐺。母后說,娘娘的項鏈是娘娘最喜歡的,那萱兒就要跟娘娘喜歡的東西一樣大的鈴鐺。”
高令的脖子上戴著的是家里祖傳的寶石項鏈,這對高令意義非凡。看著懷里的小團子這麼重視自己,心里翻涌出一難以說明的。
“好!想要多大,娘娘都給你。”
琉瓔殿里熱鬧了一會兒就到了莫依萱午睡的時間,鐘純抱著莫依萱回去自己的寢殿。
高令只能不舍的看著小公主離開。看著雨幕中的人漸漸走遠,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想了想對邊的嬤嬤說:“白太醫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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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雨聲。
莫久臣看著“柳扶月”將自己新煮的熱茶慢慢喝下,等待著的點評:“如何?”
穆長縈認真的品茶,點頭說:“味道不錯。”
莫久臣滿意的看了一眼旁邊的丁午,對說:“較上次在花廳的茶相比,如何?”
“上次是涼的,這次是溫的,不過都好喝的。”穆長縈實話實說,不是很懂茶,反正喝著可是比吉地定遠軍軍營的茶沫子泡的茶好喝多了。
“你喜歡?”
“還不錯。”
莫久臣喜上眉梢:“你是本王見過最會品茶的人。”
穆長縈時刻記得自己應該是柳扶月的份,柳扶月作為才應該是很會品茶才是,于是就接下了莫久臣的夸贊:“我覺得主要是茶煮的好,誰嘗了應該都說好喝。”
丁午狠狠的住自己的擺。
曾幾何時,自家王爺因為自己煮茶的茶香不對,差點將茶室、花廳、暖閣都給拆了。他匿名讓煦王府上下和監尉司的人都去嘗嘗他煮的茶,可收來都是一樣的結論“上好的茶葉怎麼給煮廢了”。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凡是遇到煮茶的事,自家王爺都異常的煩躁,即便他煮茶的手藝有所提升,但也沒有達到完的程度,終究換不了別人一聲真心實意的贊揚。
但是!他們家王妃竟然無限夸贊王爺的茶煮的好,而且還是那種真心實意的夸贊。丁午后悔莫及,怎麼一開始就沒有讓朱雀榭這位主子參與品茶的大軍,這樣王爺也不至于拆家。
失策了!屬實失策了!
穆長縈看著莫久臣還給自己倒茶的作很是不解,是人又不是水缸不用喝這麼多的水,而且這麼給倒茶,不是茶里有毒吧。
莫久臣將倒好的茶推到“柳扶月”面前,見不接著,問道:“怎麼不喝了?”
穆長縈嘻嘻笑了笑,雙手捧著茶杯,頓了一下說:“王爺就是來請我喝茶的?”
莫久臣理所當然:“對。”
穆長縈遲疑,提醒道:“可是外面下雨了。”
“本王知道。”
“是下雨!雨!緩解干旱的雨!”穆長縈還以為莫久臣會問關于大雨和求雨的事,沒想到他過來送茶,單純的來找喝茶而已。
莫久臣毫沒有看外面的雨簾,而是認真的瞧著他的茶壺,說:“本王不盲,看得見。”
穆長縈前傾仔細看著莫久臣的反應:“你就不心一下旱?”
“本王已經休假在家,為何要心這個?”
穆長縈無言以對。認識莫久臣一個月。這位傳說中的權臣,并不是生病就是告假,毫看不出任何的企圖心,這樣的莫久臣確定是能和高相國的煦王爺?
穆長縈低頭喝了一口茶,想了想說:“可是旱在前,王爺就算不心,陛下應該會找王爺吧。”
莫久臣看著茶壺里的茶水見了底,很滿意穆長縈的食量,接著的話說:“陛下不會找本王,但是會找你。”
“為什麼?”
“因為這雨,是你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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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莫久臣所料。
穆長縈誤打誤撞的求雨功讓名傳開,莫帝重賞。穆長縈因此宮面圣,得到莫帝和太后的一致夸贊。
穆長縈越聽越不好意思,即便反復強調是巧合,但還是被莫帝當著眾臣的面大夸特夸,最后還是在莫久臣的解圍下,才得以順利的出來昭殿。
外面變了天。穆長縈跟著莫久臣宮的時候天還是大晴,現在出來外面又是云滾滾。
不是又要下雨吧。
穆長縈可不認為自己有直達天命的能力,一求雨還能下個十天半個月?巧合!絕對是巧合!或許應該找徐源時算算才是。
莫久臣讓穆長縈在外面等他一會兒,一會一起回府,他還要在昭殿與莫帝談事。閑著無聊的穆長縈在昭殿外尋一僻靜的臺階坐下休息,不悉皇宮,桃溪又不在邊,還是不要走的好。就在低頭百無聊賴的時候,一顆彩球滾到的腳邊,拿起來看了看手里的球,抬頭就看見一個可的小姑娘向這邊跑來。
“小嬸嬸。”來的小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公主莫依萱,是認得“柳扶月”的。
穆長縈雖然不認識眼前的孩,但是知道皇后與皇帝所生公主十分得寵,因為得到,莫帝特意允許公主在宮中隨意走,就連莫帝自己的昭殿都是可以隨意進出玩耍的地點。現在能夠自由的出現在這里的小孩,也就是有南商第一小公主有這個特權了。
“小公主。”穆長縈晃了晃手里的彩球。
莫依萱蹦蹦跳跳的跑過來,一頭扎在穆長縈的懷里,聲氣:“小嬸嬸怎麼不宮陪萱兒玩,萱兒可想你了。”
穆長縈最不了別人撒,尤其還是這麼可漂亮的小孩,整顆心都要化了,世上怎麼可以有這麼招人喜歡的小孩子。
“小嬸嬸,你怎麼不說話?”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抬頭看著穆長縈。
小公主對柳扶月這麼親昵,想來平日里柳扶月是很喜歡小公主,兩人關系不錯。既然是這樣,穆長縈就不必拘謹,放心的去疼眼前的小姑娘了。
穆長縈將莫依萱抱起來,放在自己的上:“小嬸嬸在想,小公主都長這麼大了。”
莫依萱說:“萱兒長這麼大了,小嬸嬸還帶著萱兒和太子哥哥到浣南湖劃船嗎?”
穆長縈愣住。
言無忌,不會覺得小嬸嬸和太子哥哥帶出宮玩算什麼。但是大人們可不會這麼想,東宮太子和煦王府王妃私下游玩可不是什麼可以見的事。沒想到柳扶月這麼大膽,竟然明正大與莫聲文出行。
“小嬸嬸?”莫依萱覺得今日的小嬸嬸與往日不同,總是聽不到說話。
“啊。”穆長縈回過神來著小公主的細發:“小嬸嬸會帶著你去劃船,不過下次不與你太子哥哥去,與你小皇叔一起去好嗎?”
小公主一聽可以與小皇叔出游,剛要興就立刻緒低落下來:“小皇叔很忙,不會陪萱兒出去的。”
瞧瞧小公主失落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心疼。
穆長縈抱著說:“等你小皇叔得空了,我們一定拉著他去,好不好?”
“好!”莫依萱高興,掙掉小嬸嬸原地蹦了幾圈,高興的不得了。
“公主殿下。”迎面跑過來是皇后鐘純邊的張嬤嬤,看到煦王妃在此,連忙行禮。
穆長縈站起來讓其免禮。
張嬤嬤說:“公主殿下風寒未退,不宜在此多留。”
穆長縈看著天,云布冷的幾分,確實不適合小孩子在外面:“嬤嬤快將公主帶回。”
哪知莫依萱卻是不樂意,躲在小嬸嬸的后,探出一個小腦袋:“我不要回去吃藥,我要去太醫院!”
穆長縈不想讓莫依萱冷著,將抱起,問道:“為什麼不回去母后那里?”
莫依萱抱著小嬸嬸的脖子不松手,吸了一下鼻子說:“藥可苦了,但是母后不給萱兒餞吃。白太醫給,白太醫可喜歡萱兒了。”
穆長縈說:“好,只要萱兒吃藥,咱們就去太醫院。”
“嗯嗯。”莫依萱抱著小嬸嬸:“還是小嬸嬸好。”
穆長縈是不忍心讓小公主再遭風寒,只能應承,回頭對張嬤嬤說:“我們去太醫院吧。”
張嬤嬤猶豫。
穆長縈說:“放心,我們去太醫院吃藥,隨后就回去。你跟著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嬤嬤只能點頭,相信煦王妃是不會耽誤公主殿下用藥。于是就在前面向太醫院方向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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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院。
作為太醫院的首席,又是唯一一個太醫。白黎在太醫院之中是有自己獨立的休息室,在的休息室中,除了里屋角落的一張簡單的床鋪外,都是放著的藥草和熬藥的砂鍋。
莫依萱小公主的藥就是親自不離開煎的,看著外面變了的天還正在想公主的嬤嬤還沒有過來取藥的時候,就看到“柳扶月”抱著小公主進了太醫院。
白黎上前迎接:“公主殿下,扶月。”
穆長縈抱著莫依萱走進房間,才放下。別看小公主年紀小,抱起來走這麼多的路可是不輕。
“白太醫。”莫依萱落了地就去抱白黎的大:“萱兒來太醫院吃藥,有沒有很乖?”
白黎微笑的看著小公主,夸獎道:“公主殿下是全天下最乖的小孩子。”
“那萱兒可以吃到餞嗎?”
“可以。只要公主殿下將藥都吃了,微臣就給殿下兩顆餞。”
“太好嘍。”莫依萱松開白黎,乖乖的坐到一旁的小凳子上等著拿藥。
穆長縈看到一大一小如此嫻的對話,想來這種場景是經常發生。跟著白黎來到爐火旁邊,雙手環笑著:“皇后娘娘不讓公主吃甜食,你卻給吃,就不怕皇后娘娘責罰你?”
白黎一邊倒著砂鍋里溫度正好的湯藥一邊說:“皇后娘娘是擔心公主殿下的牙齒,不過有我在娘娘是不必擔心的。”
穆長縈點頭,那倒是,誰敢不信白首席的建議。
“更何況,我又是不是給。”白黎放下砂鍋說:“有張嬤嬤在,就不算著給了。”
穆長縈回頭看了一眼隨行的嬤嬤。一定會回去告訴皇后娘娘的。
白黎將藥碗放在托盤上端過去給嬤嬤。喂藥這種細的活還是嬤嬤來做最合適。
“公主殿下,您先喝藥,微臣去拿餞罐子。”白黎說完之后看向好友道:“要不要一起來?”
穆長縈點頭:“好。”
這是穆長縈第一次來到太醫院,更是第一次進到白黎的專用房間。柳扶月與白黎是好友,穆長縈也就不再拘謹。
兩人走進里屋,白黎去拿餞罐子:“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為什麼?”
白黎說:“你既然已經絕對與煦王夫妻關系和睦,還來我這做什麼?”
穆長縈頓了一下說:“王爺是王爺,你是你。好朋友這,我該來還是要來的。”
白黎笑了一聲,向外看嬤嬤和公主距離較遠,于是低聲說:“歡迎你來做客,但是別的就不要想了。”
穆長縈愣住。
白黎打開餞罐子,發現里面的餞已經不新鮮了,雖然扔掉,去拿還未開封的一罐。
“我已經將藥方燒掉了。”白黎一邊找餞罐子一邊說。
穆長縈跟在白黎的后,謹慎的問:“什麼藥方?”
“就是你的絕育湯。”白黎問:“你是把這事忘了。”
穆長縈怔住。原來柳扶月為了不讓自己懷上孕,竟然服用絕育湯!難道就沒有想過,這一生就無法逃離煦王府,那這一輩子都無法為一個母親嗎?竟然做的如此決絕,就是因為不喜歡這段婚姻,就是因為太喜歡莫聲文!柳扶月為了保護對莫聲文的喜歡,為了不為柳家在煦王府的眼線,竟做到如此境地。當真是對自己過于狠心。
“我以后都不吃了。”穆長縈說。知道莫久臣與柳扶月無,所以不會發生男之事,自然用不到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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