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怕驚擾了毒蛇反而不妙,故而並沒有喚侍衛過來,若不是邊丫頭攔著,倒是有心親自過去結果了那毒蛇。就在焦灼之際,忽見謝景翕緩慢朝著蛇走了過去,眾人大氣也不敢出,隻看著的一舉一。
謝景翕還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可李太太就要被嚇尿了,到底行不行啊,別回頭反而驚擾了毒蛇,可是首當其衝啊。
謝景翕也不去看李太太慘白的臉,看上去作緩慢,卻在靠近的一瞬間手抓住了蛇之七寸,另一隻手又順勢握住了蛇腦袋,也不見如何作,方才虎視眈眈的毒蛇就已乖順的被製住。
晉王妃送了一口氣,這才吩咐邊的丫頭去喊人過來。
“景翕你行啊,我見了這玩意都發怵,你到是膽大。”顧莞上前,對著那蛇一陣呲牙咧,“看你還囂張。”
那些鬆了好大一口氣的太太就又開始七八舌,“可對虧了三姑娘,到底是在鄉下呆過的,就是比我們膽子大。”
“是啊是啊,可沒嚇死我。”
謝景翕並不理睬,自顧與那蛇玩耍,沒一會那蛇就盤著的手腕,看上去很是乖順。這時一侍衛跑過來,對著晉王妃躬道:“回王妃,方才晉王並幾位爺聽聞王妃得了一條蛇,便派屬下前來討要,倒是要烹了下酒助興。”
“咦,這毒蛇竟是能吃的麽?”有些太太不免一臉嫌棄,這種毒之怎可裹腹。
晉王妃卻是笑言,“他們倒是會用,便拿過去吧。”
“是,晉王還問是那位姑娘得的,說是要賞。”
這話一出,各位的臉就不大好看了,竟是這麽個上不得臺麵的丫頭得了晉王的賞,王妃卻道:“去跟殿下回,正是謝府的三姑娘得的,他有甚好東西可盡管拿出來,不夠的我再添些。”
侍衛正要退下,謝景翕卻突然道:“且慢,晉王與王妃抬,不過是小事一樁,我不要別的,隻求能將這蛇膽賞了我便是。”
“哦?”晉王妃饒有興致的問道:“你要這蛇膽可是藥?想不到你也懂這些。”
“王妃見笑了,是家中老祖宗有些咳痰之癥,我留著它的確是藥所用。”
晉王妃點點頭,“倒是個孝順的孩子,你去跟晉王說,這蛇膽就留給罷。”
方晚晴暗暗咬了牙,其他的或多或羨慕嫉妒,看著謝景翕出風頭,心裏大都是不舒服的,但也有一些會瞧風向的,眼見著晉王妃對謝景翕青睞有加,也盤算著跟謝家夫人搭上話,畢竟以謝閣老如今的地位,多結總是沒壞的。
待賞過了花,晉王妃又提議遊船,晉王的莊子建的巧妙,恰巧將一片水域圈在其中,後經人工改造,遊湖賞玩皆不在話下,聽聞之前聖上與宮中娘娘過來賞玩,也很是誇讚了一番,以此便越發出名。
今日晉王妃與晉王分頭設宴,京城有頭有臉的也都到了個齊全,那廂各家爺們正與晉王在湖中抓魚,撈上來便就地開膛架在火上烤,一時香氣四溢。晉王拿了一份剛燒好的蛇遞給顧昀,“喏,你媳婦逮的,快嚐嚐鮮。”
顧昀似笑非笑的接過,晉王又道:“我都聽王妃跟前的丫頭細說了,你那媳婦可真夠邪的,竟敢徒手去抓,聽的我脊梁骨直冒冷氣,換做是我,直接上刀砍了完事,一個不小心被咬上一口,也夠遭罪的。”
顧昀卻毫不到意外似的,吃著謝景翕抓的蛇,齒都冒著香氣,“要的就是這份邪,要不滿京城的姑娘,娶誰不是娶呢。”
那廂客們離的遠,聞不見這頭的熱鬧,隻躍躍試的等著上船,畢竟對於京城這些旱鴨子姑娘來說,遊船是件稀罕事。
謝景翕是見慣了的,南邊不缺水,小時候頑皮,整日泡在水裏也是有的,是以跟顧莞在後麵也不著急湊熱鬧,後來還是晉王妃瞧見倆,這才一並喊到的船上。方晚晴自是也在,一直跟在王妃邊,瞧見謝景翕上來,隻是頷首示意,並不多言。
“瞧見了吧,夠清高的,跟誰要結似的。”顧莞小聲嘀咕,謝景翕也隻是笑笑,並不言語。
方才還險些嚇尿的李太太,這會又開始眉飛舞,“我活到這把年歲,還是頭一回坐船呢,你瞧這景致,就是跟在岸上瞧不一樣,呀,好多錦鯉呢!”
湖裏的錦鯉皆圍聚過來,客們爭相投喂,一時興致大好。晉王妃也抓了把婢遞過來的魚食,有一搭沒一搭的喂著,“這裏難得不是人工堆砌的,天然野趣,看上去也別有一番滋味。”
晉王妃高興,船便使進了深,眾人恍然大悟,這莊子竟是沒有邊際的,順著水域一路,竟是都圈做了晉王的地方。
王妃的船行駛在前,行到一蘆葦茂,那裏還有大片幹枯的荷葉,以及一些才發出的新鮮荷葉,有些大膽的姑娘會順手摘一片把玩,顧莞瞧著熱鬧,也順手摘了兩片,分與謝景翕一片。
隻是突然間,船尾不知撞上了哪暗礁,進而船搖晃劇烈,那掌船者也是好手,迅速掉轉船頭,卻不料剛把穿劃將出去,就又遇一漩渦,此看著風平浪靜,卻不曾知竟有如此大的漩渦,那船不控製,了韁似的往下流方向衝去。
船上的客們皆大驚失,那船被撞的東倒西歪,船上的人站立不住,眼看著就要掉下去。晉王那邊得到信兒的時候,已經過去好半晌,晉王聽聞王妃的船出了事,簡直魂不附,“王妃可安好?混賬東西,怎麽不早來報,還不著人去救!”
“回,回晉王殿下,王妃並無事,是謝家的那位姑娘,不知被水衝去了哪裏,顧家小姐跟著下水去救人,這會也不知去向……”
還不等侍衛說完,顧家二爺顧恒便一個箭步衝了出去,顧昀看在眼裏,不由眼神一瞇,卻是從山後麵繞了過去。
卻說謝景翕方才甚是兇險,先是晉王妃邊的一個太太掉下了水,王妃見船上盡是不會水的,竟是親自下水去救,這下可徹底了套,那可是晉王妃,要是有個好歹的,這日子可就沒法過了,是以皆爭相要去救人,一時場麵無比混。
謝景翕卻是比旁人穩得住,見王妃水尚可,也就沒去湊熱鬧,正想去船夫那頭幫著掌船,卻聽見又有一人噗通落了水,那人正巧離著謝景翕近,想也沒想就手去抓,待瞧清了人,才知那是方晚晴。
“方姑娘千萬抓住了,我托你上來。”
方晚晴死死咬住,卻不控製的往下沉,謝景翕畢竟一個小姑娘,力氣有限,正要喊顧莞過來幫忙麽,卻突然覺手上的力道一鬆,那方晚晴竟是自己鬆了手,口中還大喊著,“謝姑娘求你別撒手……”
謝景翕眉頭一簇,沒見過如此找死的,這種時候竟還玩這種把戲,謝景翕一咬牙,也跟著跳了下去。
“景翕!”顧莞急的直跳腳,要不是不會水,早就跟著下去了,眼下看謝景翕下了水,更是急得不行,對著案上的侍衛大喊,“還不快去稟告晉王,會水的趕下來救人啊!”
顧莞這一吆喝,湖麵頓時跟下餃子似的,跳下了許多侍衛,但他們離得遠,遊過來還要半晌,正是遠水解不了近火。
那廂晉王妃將人救了上來,也顧不上上涼,就要往謝景翕下水的地方跳,卻是被周圍人死死拉住,“王妃可莫要再跳了,您顧著子要!”
晉王妃再看謝景翕的那個方向,心下一涼,那裏水流湍急,人下去就不見了人影,水深不可測,就是下去,也很有可能上不來,“都還愣著作甚,快去喊人來救!”
謝景翕心裏是將方晚晴罵了個便,自己顧著演戲,也好歹尋個水淺的地方演,這一眨眼就能沉底的地方,不是找死嗎!謝景翕在水下尋了好半晌,才終於瞧見被纏住腳的方晚晴,快速將人救起,趁著最後一口氣把人托了上去。
“上來了上來了!”王妃邊的丫頭大聲喊著,隻見謝景翕拖著方晚晴,把推到最近的一艘船上,眾人一口氣還沒送出去,就見謝景翕被突然湧上的水再次卷了下去,這一下水流湍急無比,竟是眨眼間就不見了人。
這下可是急壞了晉王妃,心說好好的一個姑娘,若是救不回來,可怎麽跟顧昀代,一旁顧莞見無人來救,竟是直接抱了船上的一個木椅,跟著跳了下去。
等顧恒與侍衛趕到的時候,謝景翕已經消失了好一會,被救起來的方晚晴瞧見顧恒,正待上前搭句話,顧恒卻好似沒看見一般,直接從跟前過去,就近上了一艘船,直接去救人去了,那方姑娘慘白著臉,險些咬碎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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