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個多月的時間裏,葉依幾乎每天都下人去芳草閣找葉頃麻煩。可……不知道怎的,那個賤人就是命大,到現在還活的好好的!春草見惹生氣,生怕被罰,急忙跪下:「小姐息怒,婢子知錯。」葉依放下手中的玉碧地青花茶盞,柳眉倒豎:「你個沒用的東西,這麼久了都沒替我想一點有用的法子,要你何用?!」春草急忙叩頭:「小姐請再給婢子一次機會吧。」「婢子聽說最近王爺為一件事頭疼的,不如……」俯在葉依耳畔低語一陣,葉依聽得心花怒放:「就依你!快去辦!」―――――慕容烈眼見著莫風吃下解藥,完全恢復,才回儀閣。剛要去書房,便瞧見葉依一淺青水田站在門前,似是在等自己。「王爺。」見到慕容烈,葉依急忙上前行禮。「夜已深,王爺便是再忙,也要保重。」盈盈福,眉眼裏流轉,百千,的讓人移不開眼。慕容烈手扶起來:「在等本王?」葉依乖巧的點點頭,取過春草手裏的食盒:「聽說王爺未用晚膳,妾特意做了百合蓮子羹,就是不知道王爺是否願意賞臉品嘗?」慕容烈因為蝗災的事,白日裏在閣忙活了一整日,一回府便去找葉頃拿解藥,早就過了頭,忘了用膳。經這麼一提醒,倒還真覺得了。「有勞兒。」兩人相攜去往儀閣。慕容烈吃東西很快,一粒米都不浪費,葉依看著他跟前空空如也的碗,不由得打趣:「照王爺這個吃法,府里的傭人都不用洗盤子、刷碗了。」春草也在一旁掩著,低低的笑。男人將筷子放下,看向打趣自己的人,沉聲道:「蝗災嚴重,一黍一米當思來之不易!」他曾經跟著父皇去過民間考察,知道糧食來之不易,自那之後,從不曾浪費一粒米。葉依見他神有些不悅,怕惹他生氣,忙又說道:「是是是!王爺經常說:一黍一米來之不易,不能浪費吃食,妾都明白。」「咱們大周朝呀,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王爺您這樣惜糧食的人來了!」慕容烈沒有說話,黑眸看向葉依,總覺得有話要對自己說。春草把食盒和空了的碗盤收拾起來,放進食盒裏,退出屋門的時候,朝葉依了眼睛,示意把握好機會。葉依微微頷首。慕容烈吃飽喝足,便準備去書房同大臣商量蝗災之事,葉依拽住了他的袖子。「王爺。」男人看著拽住自己袖的手,停下腳步,看向人:「嗯?」葉依並不喜歡慕容烈,他喜歡的另有其人,但……為了那個人,願意嫁給不喜歡的慕容烈,也願意假裝喜歡慕容烈。「蝗災之事,王爺且勿著急上火,免得傷了子。」「前幾日我去找妹妹的時候,好似聽見說過一句:蝗災簡單。」
「當時,妹妹說的聲音很輕,妾未太在意,今見王爺為了這事憂心,想替王爺解憂,才覺得說的興許是真的……」慕容烈一聽葉頃有辦法,登時眼前一亮:「真有辦法?」葉依重重點頭:「妾瞧著妹妹對付那些蟲子很有一套,想來對付蝗蟲不在話下。」不敢正視慕容烈黑沉的眼眸,故作垂下頭去。慕容烈見說的煞有其事,當即掉轉方向,去往芳草閣。葉依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眉眼間漾開一抹笑意。「葉頃,我看你這回死不死!」――――葉頃今天讓慕容烈吃了癟,很是高興,吃過晚飯之後,便爬上了院子裏那棵碗口的棗樹,躺在樹上看星星,還有的那些秧苗。只要一想到接下來翠兒能自由出王府,葉依那個黑蓮花也不會再來找自己麻煩,就忍不住想笑。等這茬小麥了,西瓜收了,就讓翠兒拿去集市上賣個好價錢,然後帶著翠兒離開寧王府。個瓜娃子慕容烈,被葉依那坨屎糊了腦子,指不定哪天就跟葉依同流合污一道來欺負。的小命金貴的很,才不能在這些渣滓上浪費時間。葉頃躺在樹上,看著自己的那一小片瓜田,想著過段時間就能吃上西瓜,心裏滋滋。「葉頃!」正想著事,突然聽到慕容烈的聲音,一個機靈,從樹上坐起來,居高臨下看著院中那道頎長的影。「幹什麼?不去抱你的娘,來老娘這破院子做什麼?」看到這個狗王爺就來氣!慕容烈看到像沒骨頭的般躺在樹上,皺眉,眼底的鄙夷更甚。「本王怎麼就信了!」葉頃一個婦道人家,足不出戶,哪裏會有治理蝗災的良方?他一定是急糊塗了,才信葉依的話,病急投醫,竟然相信葉頃有法子。意識到葉依是在騙自己后,他不作停留,轉就走。「站住!」葉頃住了他,從樹上下來,來到他跟前:「慕容烈,咱們說好的,這幾個月不許讓人打擾我的清凈,你過來做什麼?」「難道你想反悔?」狗王爺一點兒誠信都沒有,剛剛才答應過不讓府中人再來擾,這才多久?他自己竟然跑過來打擾的清凈,不給他點看看,他就不知道「言而有信」幾個字怎麼寫!葉頃如今最怕的就是慕容烈過來,如果這狗王爺看到種的那些秧苗,搞不好會讓府里人給剷平,那可是的命!慕容烈回,看向的眼神里儘是譏誚:「你還不配讓本王費心!」他更痛恨自己,怎麼會相信葉依的話,竟然寄希於這個又野又令他厭惡的人!你看這葉頃,鄙又俗氣,哪有半點家小姐的模樣?葉依說葉頃有法子,他怎麼就信了?「上不得枱面!」葉頃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他,又看那人對自己一臉鄙夷之,怒了。張開胳膊攔住他的去路:「你說什麼?誰上不得枱面?把話給我說清楚!」「要不然,你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