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年一短打，臉上笑容得意，手裡掂著幾顆石子，顯然方才就是他出手打倒了幾個侍。

都雲諫站在後面，高出谷羽半頭，頎長姿玉樹臨風。

見姜清焰過來，淡淡問道：「安郡主可有傷？」

姜清焰垂下目，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輕聲道：「並未傷，多謝信王殿下搭救。」

都雲諫眸中閃過一笑意，現在才來裝模作樣，是不是有點晚了？

他沖谷羽使了個眼，谷羽走過去將那幾個侍拎了過來，讓他們一字跪好。

「誰派你們來的？」都雲諫沉聲問道。

幾個侍低著頭，互相看來看去，誰也不敢說話。

「拖出去，打死。」都雲諫冷冷道。

侍們頓時急了，磕頭如搗蒜，連聲供認：「我們說，說說……是嘉郡主讓我們來抓安郡主的！」

「信王饒命！」

「殿下饒命啊！」

都雲諫手負在後，垂目看著他們，對谷羽道：「謀害郡主，死罪難饒。拖出去杖斃，給嘉郡主送去。」

谷羽答應一聲，喚來一隊巡邏的軍，將哭嚎的幾名侍拖走。

都雲諫將目轉向姜清焰，他俊無儔的容，只這般站著就風姿耀眼，眼含笑意地著，彷彿方才下那道殘酷命令的人不是他。

「安郡主宮已經快三年了吧？」

「兩年十個月又十九日。」

都雲諫眉目溫，笑容添了一歉意：「這麼多時日，你一直不曾出過宮吧？」

「是，從未出宮。」

都雲諫聲道：「本王正要回府，郡主可願隨本王出去走走？」

姜清焰吃了一驚，雖然當初是都雲諫從南境將接皇宮，但這三年他們沒有任何往來，甚至都不曾見過幾面。

他今日突然提議帶去宮外轉轉，著實令人生疑。

可很想知道周素寧死後發生的事。

都雲諫是最直接的知人。

姜清焰沉一瞬：「好，那就多謝王爺！」

出了宮門，都雲諫領著姜清焰來到馬車前，並地出手臂讓搭手。

姜清焰規矩地頷首謝過，自己提著子走了上去。

鑽進馬車后，都雲諫轉頭吩咐谷羽：「查清楚安郡主和嘉郡主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信王府的馬車十分寬敞，車板清漆檀木，紗軒碧窗。風格與過去周家馬車有些相似，尤其是角落裡放著一隻紫金梅花香爐，與周素寧的那隻別無二致。

姜清焰進來之後就有些恍惚，仿若臨舊夢。

「安郡主在想什麼？」都雲諫坐在正座上偏頭看，臉上總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眼中的探究卻如暗湧。

「沒什麼。」姜清焰回過神來，垂下頭，掩去自己收斂不及的恍惚神。

都雲諫勾了勾角，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換了個話題：「今日赴宴郡主為何只前往，不帶一個隨侍呢？」

姜清焰道：「我只有一個丫鬟蘭心，是低等侍者，不能隨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