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馮夫人,要被去勢的是的小兒子,一家三個男人都被打斷了還怎麼活?因此,原本戰戰兢兢不敢說話的人這會兒也忍不住發了。衛長修和傅督軍雙雙看向馮夫人,馮夫人拚命想要擋在丈夫和兒子面前,哭得涕泗橫流,「督軍明鑒啊,阿武是夫人的親侄子啊,他怎麼可能做那種事?他是個好孩子,是被人陷害的!」
傅督軍對這種母親無腦溺兒子並沒有興趣,扭頭對衛長修道:「人你可以帶走,留條命就行了。」
「督軍?!」馮夫人終於有些歇斯底里了,尖聲道:「馮家可是夫人的娘家,衛長修這麼不給傅家面子分明是沒將督軍放在眼裏,他其心可誅!」
「住口!」一個聲音厲聲斥道。
說話的不是傅督軍也不是衛長修,而是帶著傅鈺城走進來的傅夫人。
傅督軍看到傅鈺城的模樣,臉又是一沉。傅鈺城的模樣著實是不適合出門見客,臉上又腫又青紫不說一條還有些瘸,雖然不嚴重吧,但為傅家的嫡子這模樣著實是有些丟人。
衛長修微微了一下角,到底給傅督軍面子,打開手中把玩著的象牙摺扇遮住了微勾的角。
其實傅夫人和傅鈺城又何嘗不知道這個模樣不宜見客,但是傅夫人卻不得不帶著傅鈺城來。
傅督軍在家事上很尊重傅夫人,卻從不讓手外面的事,傅夫人若是想要在傅督軍跟前說話有分量,還得加上兒子才。至於傅鈺城,純粹只是認為這是自己為如今傅家唯一的嫡子該得的。
傅督軍是個很自我的人,從前有傅城在,別的兒子誰也在他面前出不了頭,更何況傅城能力卓絕,又是嫡長子名正言順。傅家其他兒可以錦玉食,但對外公認的傅家帥只有傅城。
如今傅城廢了,傅鈺城自然迫不及待地想要讓人知道自己在傅家的地位。
而衛長修,也絕對是足夠分量的人。
「妹妹?!妹妹,救命啊!」
傅夫人冷眼掃了地上的兄嫂侄子一眼,走到衛長修跟前微微欠道:「馮家的事…讓衛先生見笑了。」
衛長修起讓開,一合手中摺扇笑道:「督軍夫人說笑了。」顯然是不肯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傅督軍皺眉看著傅夫人,也覺得傅夫人是異想天開。若是他傅家的姑娘了這樣的罪,他早就帶人直接將人給碾平了,衛長修已經算是客氣了。
傅督軍沉聲道:「行了,這事我已經跟衛賢侄談妥了。你一個婦道人家就別手了。」
傅夫人垂眸,恭順地道:「不知老爺和衛先生是怎麼商量的?」
衛長修重複了一遍,旁邊傅鈺城開口道:「衛先生,事已經發生了,就算真將他們打死了也無濟於事。不如大家各退一步,何必傷了和氣?」衛長修的目落到傅鈺城什麼,看著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便淡淡移開了。
面對傅夫人衛長修好歹還回了一句,面對傅鈺城卻乾脆連話都懶得說了。
傅鈺城眼眸微沉,「衛先生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便是了,馮家畢竟是傅家的外家,大家和和氣氣地不好麼?」
衛長修直接看向傅督軍,傅督軍道:「行了,賢侄…這幾個人回頭我讓人給你送過去,還是那句話,留條命就行。」
衛長修立刻換了一張笑臉,「還是督軍公道,如此晚輩就不打擾了。告辭。」
傅督軍點點頭,「老四,送衛當家出去。」
傅鈺城沉默地點了點頭,對衛長修比了個請的手勢。衛長修輕笑點頭,「多謝四。」
出了大廳,兩人之間氣氛頓時有些冷凝起來,傅鈺城盯著衛長修沉聲道:「衛先生,有時候…太傲氣了不是什麼好事。」
衛長修一怔,突然笑了起來。
側首朝著前方去,不遠的路口徐鳴正推著椅朝著這邊走過來。衛長修突然微微傾靠近了傅鈺城,「四可知道,今天的事如果是傅城,他會怎麼說?」
傅鈺城不語,衛長修道:「他會說…你敢他們一毫,我就帶人踩平你衛家在南六省所有的鋪子。」手拍拍傅鈺城的肩膀,「懂了嗎?四。你跟傅城比,還差得遠呢。」
說罷也不理會傅鈺城,衛長修只留下一聲輕笑舉步朝外面走去。
路過傅城邊的時候,也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腳步點了點頭並未再多說什麼。
「大?」徐鳴扶著傅城道。
傅城思索了一下道:「回去吧。」
「大不去見督軍?」
傅城道:「不必了。」
「是。」徐鳴將椅調轉了方向,重新從來而去。
傅鈺城著前方兩人離去的背影眼神沉,再加上他那張青紫錯的臉,更是嚇到了不過往的下人。
大廳里,傅夫人沒有理會倒在地上的馮家人,坐在下首著傅督軍沉聲道:「老爺,這事不能這麼辦。」
傅督軍不耐煩地道:「馮家干下這樣缺德冒煙的事,老子能怎麼辦?告訴衛長修,這是我大舅子和侄子,不管他幹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你也不能?」被丈夫這麼毫不留地指責自己的娘家,傅夫人臉上也有些難堪。
「督軍。」傅夫人沉聲道:「這幾個是不爭氣給督軍丟了面子,但是…但是再怎麼樣他們也是城和鈺兒的外家,您這樣做,讓他們兄弟倆以後還怎麼見人?」
傅督軍冷笑一聲道:「如果是阿言遇到了這樣的事,你也這麼說?」阿言是傅家三小姐傅安言,今年二十四歲,嫁到了外地。傅夫人生了兩子一,傅安言就是那唯一的兒。
傅夫人臉頓時慘白,「督軍,你怎麼能這麼說?!」
傅督軍沉默,他也是一樣疼兒的,自然也不想詛咒自己的兒。
「行了,這事兒你就別管了。我自有主張!」
傅夫人咬牙道:「督軍就這麼急著大義滅親?你至容我幾天時間,說不定衛家那裏……」
傅督軍問道:「你覺得你能說衛長修?」
傅夫人沉默,眼中卻寫滿了固執和堅持。
傅督軍揮揮手道:「行,你既然這麼有信心我留他們七天。」
傅夫人聞言方才鬆了口氣,「多謝老爺。」
地上的馮家人也鬆了口氣,險些崩出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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