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諾姆·沃德?”
“我想他就是諾姆·沃德。”
“真的?”
“真的,我還能騙你不?”
審訊室的氛圍本應該是十分嚴肅,可因伯戈和杰佛里的對話,氣氛罕見地歡騰了些許。
杰佛里看了眼旁的伯戈,又看了看手中諾姆·沃德的照片,以及在審訊桌后,正被醫生一邊治療,一邊審的倒霉鬼。
和照片里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不同,眼前的這位“諾姆·沃德”眼神無,仰著頭癱坐在椅子上,雙手被拷在椅子后,展出的膛遍布著污與傷口,皮下還有著約的凸起,這是那些斷裂錯位的骨骼。
醫生站在他的旁,拭跡的同時,為他注一些奇怪的藥劑,每一支針劑下去,都能到諾姆的搐,好像在煎熬著什麼。
他奄奄一息,于昏迷的邊緣,口中有的只是無意義的嗚咽,時不時還會吐出水。
“他真是?”杰佛里小聲問道。
據資料來看,諾姆是名凝華者,可如今神且強大的凝華者,就像一坨被砸爛的、只會呼吸的塊。
“不然呢!”
伯戈大聲駁斥著。
看到伯戈態度如此堅決,杰佛里點點頭,上說著承認這一切了,可心里還是有些難以接。
從他和伯戈分開,也就半天的時間,杰佛里都準備結束加班回家睡覺了,可伯戈卻在這時,拖著這諾姆從黑夜里走出。
一位凝華者就這麼折損在了伯戈的手中,如此迅速,毫無還手之力。
“這就是專家的速度嗎?”
杰佛里顯得有些憂愁,不知道是謝伯戈的效率,還是說因為伯戈的高效,導致了他還不能下班。Μ.166xs.cc
“自然,我可是專家。”
對于自己為專家的這一點,伯戈很是執著。
“唉……”
杰佛里想說什麼,最后化作無奈的嘆息,目看向半死不活的諾姆,他又問道。
“他狀態如何?”
“多骨折,臟破損,大失,還有些腦震……他需要被救治一段時間,才能接審訊。”
醫生回答道,回復的同時,他還多看了伯戈幾眼。
秩序局也不是沒有俘虜目標的任務,但像伯戈這種把人揍個半死,再帶回來的況,還真是見。
杰佛里覺得一陣頭疼,示意伯戈跟他出來,兩人離開了審訊室,站在了走廊外,朝著不遠的休息室走去。
“這次……做的還不錯,畢竟對方是凝華者,怎麼警惕也不為過。”杰佛里說。
“那什麼時候能從他里撬出消息,我等不及去砍下一個了。”
伯戈催促著,砍殺了大量的惡魔,靈魂的碎屑充盈著他的,就像灌滿燃料的戰車,繼續進向前。
“嗚呼!專家來看診了!診斷建議是安樂死!”
伯戈興道,就像個講無聊冷笑話的神經病。
推開休息室的門,里面空無一人,想想也是,除了值班的職員外,其他人都下班了。
雖然說是下班休息,但秩序局的燈永遠常亮,并且有著固定的人員留守,和白天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深夜里的秩序局會安靜不,流的人員也沒有那麼多。
杰佛里和伯戈相對而坐,中間隔著擺放的小桌,休息時大家經常會圍著這里打牌。
“你也聽到醫生的話了,我們沒法從死人的里撬話,你需要等一陣了,”杰佛里算著日期,“剛好,‘升華爐芯’那邊好像準備的差不多了,大概這幾天左右,便會開始為你植‘煉金矩陣’的儀式。”
“使我擁有‘能’嗎?”
聽到這,伯戈的眼里亮起了。
從和諾姆的接里,伯戈便已到了“能”的強大與詭詐,如果不是自己擁有著“死而復生”,能毫無顧忌地犧牲,來限制諾姆的攻勢,或許他現在已經死了。
在“龍”的劇毒下,被麻痹了全,然后在呼吸的衰竭中,慢慢的窒息而死。
最可怕的不是這種死亡方式,而是在你被劇毒侵染前,你本無法意識到這便是諾姆的“能”。
詭詐且神,就像一群惡人的賭局,誰也不清楚,對方的手里握著什麼樣的底牌。
“嗯,自那之后,你就榮升為凝華者的一員了,”杰佛里說道,“但也別太自負了,伯戈,凝華者與凝華者之間,也是有所不同的。”
“什麼意思。”
“就像職位,就像士兵與將軍,就像……力量的階梯。”
杰佛里回憶著,森嚴的長梯,每個階梯上都有著其對應的守護者。
“凝華者其實只是諸多稱謂之一,因為常用,所以逐漸了我們的代名詞,”杰佛里接著問道,“你下過黑白棋嗎?”
“知道,但沒下過。”
伯戈回答,他不清楚“力量的階梯”和黑白棋有什麼關系。
“那你知道它的規則嗎?”
“這個我倒了解過。”
聽到這杰佛里點點頭,這讓他解釋起來不會那麼困難,然后他便從下的小桌里,出了一張黑白棋棋盤,擺放了上來。
“這東西算是秩序局的固定項目,我們還會定期舉辦棋王爭霸賽。”
杰佛里隨口說道,然后拿起棋子,將它們安置在了棋盤上。
伯戈安靜地注視著這一切,然后在某個瞬間,就像幻覺般,一瞬間棋盤變得無比廣袤,幾乎與整個世界重疊在了一起。
黑白的格子錯排列,伴隨著洪亮的、自遙遠歲月傳來的鐘聲,天空暗了下來,然后數不清的、如高山般的棋子落下,每一次落棋都帶來山崩之音,大地抖。
“伯戈。”
呼喚聲令伯戈驚醒,抬頭看向杰佛里,他正一臉疑地看著自己。
“你是在發呆嗎?”
“沒……沒什麼。”
“那我們繼續。”
杰佛里列完了棋子,就像對陣的軍團,杰佛里占據著白方,伯戈則是黑方。
黑與白集結完畢,隨時準備奔赴戰場,陷廝殺。
“關于‘能’,它的等級階位和黑白棋有著幾分相似之,所以我們通常會用黑白棋的命名,來稱呼‘能’的不同階位。”
“比如?”
伯戈疑問著,聽起來正因兩者之間的聯系,才導致了黑白棋在秩序局的流行。
“比如這枚棋子。”
杰佛里說著拾起了“兵”的棋子。
“它代表的便是凝華者,而凝華者的全稱是‘凝華的衛戍’。”
伯戈沒有說話,認真地聆聽著,看向其它的棋子,他意識到這些棋子都代表著不同的階位,與不同的名字。
“‘馬’的棋子,便是凝華者的第二階段‘禱信的騎士’,‘禱信者’。”
杰佛里接著又拾起了“馬”的棋子,他所說的都是棋子后代表的意義。
“‘象’是凝華者的第三階段,其被稱為‘負權的主教’,也就是‘負權者’。”
杰佛里把“象”拿在手中把玩了幾下,接著說道,“‘負權者’是秩序局的中堅力量,他們承擔了諸多的要職。”
伯戈的視線掃向名為“車”的棋子,那便是凝華者的第四階段,呼吸微微急促,渾的都變熾熱,不斷地囂著。
“‘車’則是第四階段,‘守壘的戰車’,‘守壘者’們更進一步,他們的去向我也不清楚,是機。”
對于這樣的存在,杰佛里也表示了自己的無知,秩序局的等級森嚴,無法及那個階位,終究是無法知曉所有的。
“然后便是……‘皇后’。”
上這麼說,但杰佛里卻拿起了“兵”的棋子,他面了疑。
“‘皇后’是個極為特殊的階段,你知道黑白棋規則的話,你應該也知道‘升變’吧。”
“棋子的‘升變’,我知道。”
伯戈說著拿起了黑的“兵”,將它沿著棋盤上一路推進。
“兵”孤勇地進著,從最下級的階位一路晉升,撞開所有礙事的棋子,最終抵達了杰佛里、白方的底線。
“當‘兵’抵達了對方的底線后,便可以‘升變’除‘國王’外的任意棋子,但通常大家都會選擇‘升變’強大的‘皇后’。”
“第四階段晉升第五階段的儀式極為特殊,煉金師們將其稱作‘升變’,在經過‘升變’儀式后,便邁了無盡的榮之中。”
杰佛里的聲音肅穆,帶著憧憬與敬畏。
“這便是凝華者的第五階段,也是目前已知的,最為至高的力量,‘榮的皇后’,被輝與圣潔照耀的‘榮者’。”
“目前已知的?”聽到這,伯戈的目看向了“國王”,“那‘國王’呢?”
黑白棋的核心,無數棋子都拼盡劍與也要拱衛的國王,那麼它呢?它在這超凡之力的系里,又于什麼樣的地位,代表著什麼呢?
“‘國王’,一個只存在假設里的階段,至于真的有人抵達了這一階段嗎?我也不清楚……不,是沒有人知道,這就像不可知的謎團,一段無人相信的怪談傳說。”
杰佛里解釋著,至今也沒有明確的記錄,證明真的有凝華者抵達了“國王”這一階段。
“因此目前各個勢力間,最為頂尖的力量,便是‘榮的皇后’了。”
“那‘國王’被稱作什麼呢?即使是假設,在這力量的長階上,你們應該也為它留好了位置,不是嗎?”
伯戈突然問道,目盯著棋盤上的王冠,它沉默地立于棋子之間,帶著虛幻迷離的彩。
“冕的國王。”
杰佛里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不帶毫的。
“在那至高階梯的盡頭,手握號令千軍的王權,被冠以公正的冠冕。
是絕對,也是唯一的……冕者。”
棋子們沉默著,就像林立的墓碑,冷眼旁觀著紛爭沒有盡頭的世界。
這個世界有江湖,有朝堂,有鉛汞煉丹求長生,有民間鄉野志怪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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