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前有兩塊業務,俱樂部和演出信息。”
“先說俱樂部,移夢網你肯定知道,但我需要給你解釋一下短信聯盟……俱樂部的訪問量非常好,估計在年底就會達標,到時申請為sp,就不用給別人分。”
“現在的sp越來越火,三大門戶占盡優勢,qq靠短信翻撈錢,場外也有越來越多的人盯著,好像是塊大蛋糕。
不錯,移夢網的確是蛋糕,但他們吃法太糙了。業務稀,類型單一,往往還自鳴得意,如果我來做,我每天能換著花樣陪他們玩。
多好的渠道啊!他們不會掙錢啊!”
姚遠提起來痛心疾首,于佳佳看著想樂,問:“就靠你那俱樂部?”
“俱樂部只是初級形態,你要真興趣,我找個時間專門跟你講。”
嗯?
于佳佳聽出點滋味,這小子拉拉的想干啥,想挖我?
眨眨眼睛,不聲,繼續道:“那演出信息呢?你那上面有不都是報社的資料,敢你薅羊來了?”
“這個過后再說,過后再說……演出信息這個東西,先要有個前置條件,你相信互聯網技會飛速發展麼?
比如支付手段,會變得非常方便和安全。”
“我信。”
“那好。你別看演出信息現在不起眼,但隨著生活水平提高,消費習慣升級,演出市場肯定逐年火。
所以你想一想,如果有一天,全國的電影、話劇、藝節、歌舞劇、響樂,乃至相聲雜技等等所有的票,都能在我的網站上買到,那是多大的一塊領地?”
姚遠擺弄著幾只杯子,先拿過一只,道:“這是票務,我擁有全國的演出信息和售票權限。”
又拿過一只杯子,道:“買票的人多了,我再弄一個專門點評的網站,讓他們上去評分。每部電影,每部電視劇,每本書,每首歌,都可以在網上找到評分和評論。
當評價的人越來越多,甚至以此為依據,選擇觀看與否的時候,你猜它會不會影響整個娛樂生態?”
咝!
于佳佳不知不覺坐直了腰桿。
這還沒完,姚遠拿過第三只杯子,道:“我既然賣了票,評了分,那為什麼不深上下游?自己搞演出,搞作品,再把這些作品搬到網上來?”
“這點我有異議,我相信互聯網會飛速發展,但我不覺得網絡能代替電視。”于佳佳道。
“ok,那這樣。你說電視有用,那我們搬到網上的同時,再搬到電視上行不行?讓網絡和電視連接行不行?”
“這……”
于大記者難得陷了茫然,聽起來像科幻小說,但以現在互聯網的勢頭,各方的各種暢想,又覺得可能會實現。
而讓驚悚的是,姚遠竟然拿起了第四只杯子,道:“我賣了那麼多演藝活的票,那再放開一點,一家飯館的套餐能不能賣?一個洗浴中心的優惠券能不能賣?
同樣道理,賣出去回過頭再評價它,你猜會怎麼樣?”
姚遠不知道老馬當年怎麼忽悠十八羅漢的,但想來也差不多,就是畫餅!畫的人家相信了,自然就跟你走了。
他只講了未來計劃中的一部分,覺得于佳佳很適合做這個。歲數不大,但行早,干了十年報紙,人脈廣,是個非常好的幫手。
對當今的網民而言,對互聯網的了解只限于自己接過的,比如門戶,郵箱,qq,游戲。
那些暢想的東西太虛,沒有實印象。但姚遠的一番話,竟然讓于佳佳的腦子里有了一條完整的、清晰的發展脈絡。
“……”
再看向對方,眼神發生了很大變化,莫非這就是隆中對?!
那我是劉備,還是諸葛亮啊?
一時走了神,姚遠也打住話頭,沒灌輸太多,哧溜哧溜喝高碎一樣的喝著香檳。
時間漸漸晚了,酒吧的客人來來往往,臧天碩依舊呼朋喚友,格日樂表現出了一個小人的標準姿態,乖巧的很。
節目也換了好幾個,全是不知名的歌手。
就在此時,當一名歌手下去,上來幾個人,看樣子是個樂隊,沒介紹,上來就開唱。
前奏一響,主唱的聲音一出,全場客人都紛紛扭頭,面疑。姚遠也聽著不對勁,怎麼酒吧里還帶唱白事兒的?
還特娘的是東北白事兒!
南方不知道有沒有啊,在廣大的東北農村地區,流傳著一種民俗傳統,有人去世了,親屬除了治辦葬禮,還會請班子來唱戲。
不人從事這個,且有很多曲目,比如《哭十八場》。
歌詞哀切,曲調攝人心魄,加上演員的專業演繹,更是天地齊悲,催人淚下。
姚遠一聽就聽出來了,沒有在農村唱白事兒的經驗,整不出這曲子。然后他扭頭看臺上,五個人,其他四個都好說,唯領頭的主唱。
假發,一紅彤彤的旗袍,描眉畫眼,雙如,戴著一只耳環,頭上還著一朵花,手里抱著吉他彈唱。
“噗!”
“咳咳咳!”
“你認識啊?”于佳佳問。
“不認識,就覺得造型奇特。”
“哦,這樂隊二手月季,經常來表演,老臧給的演出費比市面上要高,我以前看過兩次。”
于佳佳隨口道:“我聽著像二人轉。”
“我也覺著像。”
“造型倒是獨特的,那主唱有一妖氣,還適合。”
是啊!
能不適合麼?
那可是搖滾教母,龍媽!哦不對,龍姨!
姚遠上輩子很長時間不知道這個樂隊,人至中年才開始聽他們的歌,談不上喜歡討厭,就覺得蠻有意思的。
作為一個重生者,樂事之一就是到打卡。
之前在郭德綱那邊打過一次卡,今兒又來一個。
主唱梁龍,hlj人,在他沒紅的時候,搜梁龍的詞條只會搜到這樣的介紹:“侏羅紀末期的一種恐龍”。
唱了幾首歌,說幾句場面話,樂隊下臺。
服務生過去道:“龍哥,有客人請酒。”
“哪桌?”
服務生指了指,梁龍點頭:“行,我一會過去。”
在酒吧表演,客人請喝酒是常事。
他簡單收拾了收拾,散散汗,跑到那桌,瞧是一對男,忙道:“兩位老板好!”
“客氣客氣,坐。”
姚遠請他就座,遞過一杯啤酒,了一下,梁龍咕嘟咕嘟一口氣輕輕松松。
“我聽你的曲風有點二人轉的意思,東北的?”
“對,我qqhe人。”
“哦,我沈城的。”
“喲,那還是老鄉,有緣有緣!”
東三省出門在外,都是老鄉,后來又加了個東四省——海南。
沒深聊,隨便客套了幾句,姚遠看了眼于佳佳,更是不背人,直接招搖撞騙道:
“我們是報社的,最近弄了一個網站,介紹各種演出信息。剛才看你節目不錯,想個朋友,你哪天有演出知會我一聲,我掛到網上,能讓更多人看見。”
對混江湖的來說,即便心里不答應,上也得哥。
梁龍果然滿臉堆笑,連連點頭:“行沒問題,您是看得起我。”
“那留個聯系方式?”
“可以可以。”
三言兩語打發走了,梁龍這才找到臧天碩,問:“那倆是報社的?”
“是啊,怎麼了?”
“沒事沒事,剛才聊了幾句。”
“那的可是大記者,圈里有名的,個朋友沒壞。”
有報社開頭,梁龍沒像郭德綱那麼猶豫,立馬就答應了。
于佳佳一言不發,算是默認了,承認被姚遠忽悠的有點熱沸騰,事業心復蘇,但也不至于倒頭就拜,還得觀察觀察。
…………
“走吧,我捎你回去。”
“不用了,我今天去網吧通宵。”
“年輕真好,拜拜!”
晚上10點多,于佳佳鉆進出租車閃人。
姚遠看著的車燈消失,轉個方向,順著亮馬橋路往回走,走了幾分鐘,又到了那段路。
寒風蕭瑟,還是一盞盞昏黃的燈,人比之前了一些,依舊穿著暴的守在路燈下,約瑟瑟發抖。
姚遠來回走了兩趟,拒絕了n個熱邀請,始終沒找到。就在他想走的時候,忽聽一個聲音:“陳老師?”
他回頭,看見了蓉蓉。
跟兩個月前比,孩子沒什麼變化,只是嫻了一些。意外又有點小雀躍的跑過來,道:“你怎麼來了,又找我拍照麼?”
“哦不是,今天剛巧過來……”
姚遠取出一個準備好的信封,塞給對方。蓉蓉接過,一就知道是錢,比200塊更多的錢。
“這算,呃,分紅吧。”
姚遠也不知說什麼,頓了頓道:“能回家就回家吧,日子還長著呢……行了,我走了。”
他擺了下手,轉走了。
從始至終,倆人不知道彼此的名字,什麼都不知道。
姚遠了服,離開這條街道,也了輛出租,司機師傅著煙,問:“去哪兒?”
“最近的網吧。”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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