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這些許安若心里就來火,忍不住的捶了一下桌子。
助理聞聲進來,見許安若臉不太好看,沒敢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打開了辦公室的偏窗,將那杯冷了的咖啡端了出去。
風吹進來,有點冷。
許安若意識到這已經是歲末了,還有一個星期元旦,前兩天還降溫了。
助理換了一杯熱咖啡進來,依舊是默默地放下,正轉的時候,被許安若喊住了:
“那個,今天的日程都給我推了吧,我得出去一趟。”
“好的許總。”
助理點頭,甜甜一笑。
許安若披了大,拿起車鑰匙,從公司出來之后上了高架直奔高速,一路朝著廬城趕去。
路上的時候,許安若心里還是不忿。
“狗日的付巖杰,你以為你一聲不吭的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他也沒有意識到車速有點快,低著頭想要找煙,罵了一句后再抬頭,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踩剎車!
可來不及了……
轟!
巨響之后,許安若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
……
“許安若!!!”
“都幾點了?太曬屁了你還不起床?!!”
“別以為高考結束分數出來你就解放了,今天學校填志愿,你要是遲到錯過了今年就白考了!!”
迷迷糊糊之中,許安若聽著這一陣陣悉親切的聲音。
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下意識的回道:“媽,你是不是糊涂了啊?你的好大兒都已經大學畢業四年多了!”
許安若沒聽到老媽的回應。
但跟著就聽見“砰”的一聲,似乎是房門被重重的打開了,再然后是“撕拉”的掀開窗簾的聲音。
許安若下意識的睜開眼,可突如其來的窗外刺眼照著他短暫致盲,什麼也看不清。
剛要開口說些什麼,適應之后慢慢恢復視力的雙眼在迷蒙之中看清楚了站在房門口橫眉冷對叉著腰的人。
還真是老媽,羅秀蘭!
哎?
不對啊。
許安若記得自己好像是出車禍了。
還記得的程璇羽在高中班群里頭說要結婚了,汪晨打語音過來語氣卑微的試探討好,卻提了不該提的胖子付巖杰,然后自己發現天氣降溫了,就想著去回廬城看一下胖子老娘來著……
“呵!看來媽媽的好大兒是做夢了啊,都夢到自己大學畢業四年后了?來,跟媽媽說說,夢里的你是不是還是一事無啊,就跟現在似得,起床吃個早飯都要媽費心!”
羅秀蘭依舊是雙手叉著腰,呵呵了幾句之后,立馬就切換狂暴形態:
“還躺著呢?還不起來!非要我來你是吧?!”
“媽,你怎麼又跟以前一樣了啊?”許安若嘀咕了一聲,沒敢賴床了。
他上大學之后,老媽羅秀蘭就幾乎沒再用這種故作嚴苛打罵的方式對待過了。
這都馬上奔三十了,乍一聽,除了那種來自靈魂深不可磨滅的慣懼怕和服從之外,許安若沒來由的到開心。
也是啊,別說三十歲了,五十歲七十歲的時候還能聽到老媽打罵,那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啊。
不顧下一刻許安若發現事太不對。
坐起子,自己穿的居然是一短袖,窗戶外頭的正烈,而眼前悉的不得了小房間里頭,兩面墻壁滿了科比和韋德的海報。
老媽羅秀蘭鎖著眉頭站在門口,盯著許安若,那架勢顯然是要看許安若能磨蹭拖拉到什麼時候。
只是上的款式有些老土了,但人看起來怎麼年輕了那麼多呢。
老媽邊的那張書桌上,擺著一摞一摞的書本和試卷,正對著那方墻壁邊上還著一張白紙,上面是用蹩腳的筆字寫著‘只爭朝夕’四個大字。
大字下面是一方臺歷,翻出來頁面上寫著…
2014年,七月,八日
“2014年?!”
剛剛起床的許安若猛地一震,一屁又坐了過去,然后手狠狠的了自己一耳。
嘶……好痛!
勞資,這是重生了?!
“哎呦哎呦,好大兒,媽剛才是語氣重點,可你也不能通過自殘的方式來對抗媽的權威啊,媽也是為你好啊!”
羅秀蘭被許安若這突然間的舉給嚇到了,趕跑過來苦口婆心的教育道。
然后還沖著房門外頭喊了一聲:“許廣,你快過來,你兒子好像叛逆期來了……”
叛逆期?
你兒子馬上就是大學生了,早不是初中生了好不好?
“什麼?臭小子敢叛逆了?”下一秒就沖進來的老爸許廣站在門口,看著老媽捧著兒子的臉一副心疼的樣子,愣住了,不知所措。
“老,爸……”許安若一聽老許,也激啊。
嗯…老許也年輕,穿工裝的樣子簡直帥。
可目落在老許手中拎著那……那麼的搟面杖上,許安若沉默了。
前世記憶里沒見過老許這麼心狠手辣的啊。
想來還是前世的自己年之前太乖了?
不過許安若還是確定自己重生了,回到了八年前,回到了自己高考的這一年。
看著眼前年輕那麼多的老媽和老爸,再想想剛才老媽喊他起床那叉腰打罵的姿態,許安若沒來由的鼻子一酸,熱淚盈眶。
“哎呦呦,怎麼還哭了呢?打疼自己了?”
“兒子啊,你要是心里有什麼事就跟媽說,可千萬別用這種自殘的方式來叛逆啊,你放心,你馬上就要上大學了,媽媽指定不會管你那麼嚴了。”
羅秀蘭著許安若的臉,語氣焦急,滿眼的心疼和不安。
許安若心想媽你別這樣,你這樣好大兒更想哭了。
如果不是重生,如果只是十九歲這年的許安若,看見老媽這副心疼慌的樣子,不一定會有多麼大的。
可他是很多年后離家久遠的靈魂,最不得這個了。
“媽,我沒事,我不是叛逆!”許安若笑呵呵的說道。
他沒法解釋自己的事,但樂于接這樣的現實,雖然重生之前他已經事業有了,才不是老媽剛剛口中罵的一事無。
你的好大兒才沒有辜負你的期呢。
哪料羅秀蘭聽了許安若的話,眉頭一蹙:“不是叛逆?那好端端的自己干嘛?腦子壞掉了?”
“完了,那更嚴重了!”門口的老許叨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