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出手從阿麗的尸上取下弩箭,一支又一支,取得很慢。
他不喜歡使用弓弩,這東西很容易壞,而且殺傷力不足,就像現在,們尸上的致命傷都不是弩箭,而是那把鋒利得足以梟首的長刀。
戰斗結束得比他想象得更快,這幾個人醉心于研究字符和謀,忽略最基本的暴力手段,短短十分鐘就全軍覆沒,而這其中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對峙,人站在五步范圍之外束手無策,們甚至繞開老杜回到房間里拿出長兵和小型弩,但這對戰局沒有毫影響。
至于逃跑,既然老杜已經對們起了殺機,那麼跑到什麼地方都是沒有用的,如果不能趁著老杜現在無法移殺死他,以后死的只會是們。
老杜嘗試著抬腳,但鎖鏈依舊固著他的位置,所以他干脆坐在地毯上靜待“囚”字符的效果結束。
如果仔細看他的位置就能發現,他已經移過很多次了,這也是他輕松取勝的關鍵所在——職業能力。
獵人(異化)
兵械通:全質+5;冷兵通;冷兵出手速度永遠快于對方。
這是超理規則的能力,在大約三步的范圍,他的攻擊永遠先一步落到對方上,就算他稍晚一些出手也依舊可以后發先至。
職業能力的優先級比字符更高,只要們在他的攻擊范圍發起進攻,他的刀就會以更快的速度封。
這是規則的優越,是他和們之間無法逾越的大山。
老杜閉上眼,他的腦海里有兩個點,一個是代表自己的藍點,另一個則是不斷移的藍點,那代表著剛剛逃走的虞良。
“那個方向是……”他低聲喃喃道,“表演館。”
果然,昨天在表演館里虞良發現了一些東西。
但什麼東西會讓虞良不惜被自己追殺的代價也要拿到?
他了,心里生出一個敢想卻又不敢信的念頭。
會不會是鑰匙,能夠離開園的鑰匙?
除了那故弄玄虛的夜展,除了那過于危險本無法深的員工中心,整個園他都翻過一遍了,但無論是鑰匙還是真相他都找不到。
真相……
應該在員工中心里,在園長辦公室或是更加神的區域。
鑰匙呢?
既然有鎖起來的邊界就一定有鑰匙。
老杜點起一支煙,他已經戒煙很久了,因為在這里煙是稀罕,便利店是不會售賣的,只有從員工辦公室搜索,要麼就從某些巧將煙帶進園的新人游客奪取。
走廊上的應燈徹底熄滅,黑暗里的橘煙火明滅不定,他就這麼坐在黑暗里,靜待囚的結束,
——
“綠點……藍點?”虞良觀察著腦海中的變化,詫異了一瞬,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綠點是自己,而藍點在自己移的反方向。
是老杜。
所以現在自己和老杜的位置互相共了嗎?
虞良預估著時間,老杜大概還需要兩個半小時才能從囚里,這段時間趕到表演館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前提是不遇上什麼怪談。
不過這種擔憂只存在了一瞬,因為虞良能夠到心臟開始了悉的悸。
鱷魚員工就在附近!
他細細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確定,所以又前進幾步再后退幾步,通過悸的程度來判斷,最終得出結論。
在前面。
它知道我要去表演館,所以現在是在為我開路?
虞良的心里生出古怪的,他竟覺得鱷魚員工關懷備至,上一個這麼的人還是老杜,只可惜他們都目的不純。
仔細想想,自己去哪它都跟著,為了這頓飯它都忙活好幾天了,也真羨慕這種行力。
黑夜中的魑魅魍魎靜靜蟄伏在路邊,若是往日有人從此經過,它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顯現出自己的真形,將半夜出行的游客分食殆盡。
但是今天它們察覺到某種不祥的氣息,只是靜靜地待在暗窺伺。
橙黃的燈下唯有一個盲人慢悠悠地敲著盲杖,有規律的“噠噠”聲在安靜的夜里傳出很遠,現在看起來,虞良自己倒像個怪談。
不多時,表演館便出現在虞良面前,腦海中的畫面用燈附近的簡單線條來代表線,這里似乎燈火通明。他從品欄里提取出夜展門票攥在手里,一邊敲著盲杖一邊大踏步向前。
表演館的大門敞開,周圍張燈結彩人聲鼎沸,但虞良一路走來并沒有發現人的跡象,這附近空無一人,他都不知道這些嘈雜的人聲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這種違和就像是行走在可可西里的無人區,萬籟俱寂昏天黑地,但一抬頭,不遠就是青樓,披著薄紗的人歌舞升平。
要說沒點妖氣他是斷然不信的。
“先生,請檢票。”門里閃出一道人影,他著迎賓員的制服,底襯白,外套一件短款紅馬甲,頭頂帶著紅黑條紋相間的高帽。
當然,這一切虞良看不見,但心頭的告訴虞良,這里的門就是那條鱷魚,它一直為虞良保駕護航,直到此刻進夜展。
這家伙兼職還多啊,你們員工沒有自己的工作嗎?
虞良將夜展門票遞給鱷魚,撕下票據的一截,將票放回虞良的手里,然后一鞠躬,語氣怪異地拖長話語:“歡迎~臨。”
走大廳,這里的場景較之似乎一些改變,大廳中央拉起了一條巨大橫幅,但他看不見上面的字,在橫幅底下似乎還掛著些什麼,虞良并不能從盲杖傳回的畫面里看出是什麼。
他在這大廳里轉悠一圈,噠噠噠的盲杖聲在空闊的大廳里回,顯得尤為清脆。
這里沒有人也沒有怪,那麼在門口聽見的吵鬧聲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在門口時那吵鬧聲似乎很近很響,不過走進大廳之后卻又變得渺遠,這種上的混讓虞良不自覺地心生煩躁。
仔細聽,現在這些聲音似乎又是從表演館部傳來的,就像是“他們”剛剛一直在館門口聊天,現在又先虞良一步進表演廳。
“呲——”
卡死的子與地面產生劇烈的,發出急剎車般的刺耳尖鳴,虞良一瞬間轉向聲音的來源,他敲敲盲杖,但對方遠在三米之外的混沌里,他什麼也看不見。
“慢點!我們可賠不起!”一個尖利的聲音道。
“知道知道,壞了就留著自己吃。”另一個聲音里出不耐煩,他似乎是發現了什麼,聲音里著疑,“來了新人?是只猴子,還是只怪模怪樣的猴子,是只進化不完全的猴子”
進化不完全?
虞良想到之前保安日記里看到過的容,保安因為膽小變了老鼠,在這些的觀念里,從人變化反而是一種進化嗎?
只不過“未進化完全的猴子”這話聽起來屬實怪怪的,畢竟他可是黃種人。
切,瞧不起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