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三天,蘇婳都是以裝病休息靜養為借口溜外出。
一如往日,趁著蘇家護院不備,再次神不知鬼不覺翻墻進蘇家。
剛回到自己房間,下男裝,房外果然響起了悉的腳步聲,當即麻溜上床。
此時的份,是蘇家摔下梯子磕破了腦袋,了嚴重傷需要靜養的五小姐。
“吱呀……”
一個人,姿曼妙,穿著錦華的婦人,從外面推門走進來。
看見坐在床榻上的蘇婳,關切的眼神:“婳姐兒,你醒了?怎坐起來不好好躺著?”
眼前的婦人,是兵部尚書的小妾,現在的便宜娘親,沈。
人如其名,從小沒吃過一丁點苦,生慣養的主兒。
只可惜,今夜過后,就要開啟地獄求生模式,錦玉食的日子將不復存在。
蘇婳看著眼前長相滴滴,簡直弱不能自理的便宜娘親,心糾結。
三天前剛醒來的時候,其實心里很排斥沈。
在的眼中,沈就是陌生人。
但是,經過三天的接,蘇婳逐漸發現,沈真的疼自己的子。
甚至寵子到了無腦寵的地步。
因為擔心的傷,沈不僅每天都會來探病,還要守在邊不肯離開。
尤其隨口問了一句有沒有錢,沈二話不說就給十萬兩銀票。
上一世,剛兩歲就父母離異,從來沒有到親,就像皮球一樣被踢來踢去。
最后被踢到鄉下外婆家,二十年生死父母從不問津。
沒想到,意外穿書,竟能在一個陌生人上,到母的溫暖。
看著沈眼中的關懷,蘇婳眼神變得和,微微一笑。
“娘,不必為我擔心,我好多了,只不過我連續三天做了同一個噩夢,被嚇醒才不想躺了。”
沈坐在床邊,掏出一條干凈的白繡花手帕就給蘇婳汗,擔心的道:“做什麼噩夢了?瞧給你嚇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蘇婳上的汗水可不是冷汗。
不過此刻不是討論汗不汗的時候。
眼眸一轉,試探問道:“娘,你能不能讓爹給你放妾書?我們今夜就帶著二哥,三姐,六弟一起離開蘇家?”
這幾天打聽過了,大乾的男人哪怕娶妾也要婚書的。
不過婚書容類似于賣契,百姓稱之為婚契。
想讓沈今夜就與便宜爹斷了關系。
只要今夜趁早離開,明日蘇家被抄家流放便與沈沒有半錢關系。
就算最后還是要去蠻荒南境,至不必遭流放的罪。
要知道,流放路上可是會死人的!
沈自然不知道蘇婳勸離開的真實原因。
聽到蘇婳冒出大不韙的話來,一臉驚悚。
“婳姐兒,你在說什麼胡話?為娘怎麼可能離開你爹?”
“你到底做了什麼噩夢?讓你冒出這樣大不敬的話來?”
蘇婳沉了一會,低聲音道:“我夢見皇帝誣陷定國公與安國公謀朝篡位意圖造反,兩國公被剝皮楦草,家眷妻兒與九族流放蠻荒南境。”
“蘇家也會因為與兩國公來往,被殃及連累一并抄家流放。”
知道自己的話很恐怖很嚇人,但沒想到越是恐怖,效果越是適得其反。
沈被狠狠嚇了一跳之后,抬起尖細的食指輕了一下蘇婳眉心,一臉嚴肅訓道:“幸虧是噩夢,不然沖著你剛說的這些話,蘇家被抄家流放都是輕的!”
“這些話你切不可再對第二人提及!哪怕你爹,你哥你姐你弟都不可!”
“還有,就算噩夢會應驗,為娘也不可能丟下你爹做出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事來。”
“為娘不是告訴過你們,為娘年輕時與你外祖父差點遭了難,是你爹出手相救?要不是你爹,沒有為娘,哪還有你們?”
“而且你怎可以生出扔下你爹獨自逃亡的自私念頭?”
“可是……”蘇婳見沈不聽自己,反被訓斥,一臉挫敗。
就知道,做噩夢的理由本無法說服沈離開蘇家。
畢竟讓一個古代人離開自己的丈夫太過離經叛道了,何況還是有救命之恩的丈夫!
蘇婳正苦惱用什麼方法說服沈離開時,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凌的腳步聲。
“沈姨娘!沈姨娘!不好了不好了!蘇家被軍包圍了!老爺犯事了!”
一個梳著雙丫髻圓臉丫鬟跌跌撞撞沖進房,一臉慘白,發都凌了,顯然了不小的驚嚇。
二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又一個八歲左右的男孩上氣不接下氣沖進來,倉皇喊道:“娘!五姐!好多軍!前院好多軍……”
男孩與原主一母所出,名蘇玉,原主的親弟弟。
蘇玉剛剛說完,又一對雙胞胎年驚慌失措出現。
“娘,爹被抓了!”
“娘,不好了,好多軍正往后院這邊涌來!”
雙胞胎年也是沈生的,正是原主的二哥與三姐。
二哥名蘇似繁,三姐蘇似錦,十四歲。
才一會,蘇婳的房間就了多人,除了蘇婳,每個人都臉無人,抖如篩糠。
因為大家伙都知道,一般抄家后面,只有四個下場。
一是砍頭,去往極樂世界。
二是流放,前往苦寒之地。
三是送進教坊司,充當營支。
四是充掖庭,當奴當婢。
沈花了好半晌,才組織到語言,抖著問道:“繁哥兒,錦姐兒,玉哥兒,你們在說什麼?什麼軍?你們爹被抓了?”
轉眸又看向蘇婳,眸中全是恐懼,不敢相信問:“婳姐兒,為娘沒有聽錯?”
“娘!你沒聽錯!夢應驗了!”蘇婳臉都綠了,忙安道:“娘,聽我說!你們莫怕,速度回房把值錢的東西全都拿到我房來!要快!”
轉頭又對雙正打擺子的丫鬟吩咐:“夏竹,你去垂花門盯著!軍來了立即大喊!”
蘇婳怎也沒有想到狗皇帝這麼急不可耐。
書上寫的抄家流放日是七月初四,今天七月初三。
才會誤以為狗皇帝至要等到明日天亮才下旨發難。
哪里會想到還要把抄家所需的這段時間都要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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