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竟然來了這里……
還以為他直接回基地了。
薄夜大概是猜到了江空音是母親安排給的累贅,所以來這里找江煙算賬了。
游離的手剛握在門把上,便又聽到了薄夜的聲音。
“當初游離要改姓江,你不同意,倒是給別的孩子起了好聽的名字,你也配當個媽?”
“薄先生,這是我家的事,你管不到。”江煙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音。
明明懼怕薄夜,卻還要強裝鎮定。
“我管不到?游離是我薄夜在養,你管過他嗎?”
“你如果在意這個兒子,當初他小舅就不會托我一個外人照顧他。”
“游離子重親,對你百依百順,不代表你可以隨意支配他做事。”
“他是我薄夜的人,你沒資格要求他,懂嗎?別找死。”
外界都說薄夜惜字如金,和人說話時,多一個字都不愿說。
但是,涉及到游離的事。
薄夜便有可能會把他的話,釘進別人耳朵里,讓人好好記住了。
薄夜的話音落下時,屋里就傳來了水杯落地的破碎聲。
游離開門就走了進去,以為江煙拿杯子砸了薄夜。
當看到薄夜好好的站在窗前時,才緩緩呼出一口氣。
母親坐在沙發上,腳邊散落著碎玻璃。
大概是被薄夜最后那句話給驚到了,手里的水杯沒拿住,被嚇掉了。
薄夜看到突然出現的游離,臉倏然一沉。
“游離,是不是你讓他來的?啊?”江煙問游離,眼神冷的像把刀。
游離沒說話,轉去了小臺,拿過掃把。
“我和我媽說幾句話,行嗎?”游離邊掃地上的碎玻璃,邊對薄夜說。
游離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央求之音。
還在氣頭上的薄爺很給游離面子,“五分鐘。”
走到門口時薄夜又停了下來。
“別人的孩子你愿管你管,別讓纏著游離,把你們送出國,也就是分分鐘的事。”
薄夜的威脅讓江煙子驀地一僵,蒼白無的臉上,浮現出扭曲之。
待薄夜走出去,游離把掃把放在一旁,拉過一把椅子。
坐下后冷聲開了口,“江空音以后我不管了,是死是活和我沒關系。”
“是你妹妹,你不能不管,你怎麼能不管?”江煙沖著游離大喊道。
游離不說話,就那麼看著江煙,清澈漂亮的眼里染著淡淡無奈之。
江煙不好,因為太過于消瘦,面部已經有些凹陷,臉上也毫無。
可即便是這樣,也難掩骨子里的。
江煙年輕時確實漂亮,要不游離的父親也不會不顧家里的反對,娶了這個門不當戶不對的人。
“小離,你不能不管,是你妹妹,是妹妹啊!”江煙突然抓著游離的手,說。
“我是誰?”游離看著江煙,冷笑著問。
“你是小離,我的小離啊!”江煙手去游離的臉,滿眼慈。
仿佛剛才那個滿眼是刀子的媽媽從未出現過。
“我是誰?”游離又問了一句,聲音更冷了。
江煙驀地收回手,看著游離的眼神又變得陌生起來。
“小棄?你是小棄,我的小離呢。”
江煙起,開始四的找著,一直著小離。
游棄,這樣的名字是個母親都不會給自己的兒起。
可的本名就游棄!
而游離這個名字,是那個剛出生就死了的哥哥的。
離棄,游離,游棄。
江煙恨那個離棄的男人,便給自己的孩子起了這樣的名字。
用不要忘記過去,不要忘記那個男人來折磨著自己,也折磨著游離。
要說江煙的神出了問題也不對,大部分時候都是清醒的。
只有數時候是錯的,比如怨恨游棄時。
總說,為什麼當時死的不是兒,兒有什麼用,兒子才能為報仇。
這樣的話,游離從小聽到大,也曾恨過江煙。
可有時江煙又會說,是對不起游棄,讓過了不正常的生活。
這樣的話也就說了兩三次,可是,游離卻因為這個選擇了原諒。
畢竟這是的母親,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游離起向外走去,薄夜說了五分鐘,不能超時。
當游離走到門前時,江煙突然開了口。
“游棄,你是不是和薄夜搞在一起了?”
那輕蔑的語氣,讓游離角勾起嘲弄的笑痕。
“是啊,搞上了。”
“你無恥,你浪,你哥哥為了給我報仇,那麼辛苦忍,你卻只會搞男人,不要臉的東西。”
年輕時的江煙是個非常優雅有涵養的人,可現在罵人的話張口就來。
不罵別人,就只罵自己的兒。
游離開門走了出去,對于這些謾罵,早就麻了。
游離下樓就看到薄夜的車子停在那里。
來時,車子應該是停在樓后面,所以,才沒看到。
薄夜沒在車上坐著,而是靠在車門上煙。
彭飛坐在駕駛位,給游離使了個眼,讓小心點。
游離走到薄夜面前,手圈住他勁瘦的腰,輕輕靠在他上。
輕聲說了句,“我錯了……”
不是為了討好薄夜,而是現在就想靠著他。
也是個人,也會疲憊,也想要無所顧忌。
薄夜夾著煙的手一僵,他沒想到游離會在外面就抱他。
“別撒,沒用。”薄夜冷聲開了口。
江空音的事,游離就不該騙他。
騙他的時候就該想到被發現后,該要承怎樣的后果。
“沒撒……”游離額頭抵在薄夜的上,輕輕蹭了蹭。
游離的聲音很輕很,讓人聽了都像是咬上了一口棉花糖似的。
坐在車上屏住呼吸的彭飛心想,游小爺,這還不是撒是什麼?
這就是明晃晃的撒!
從后視鏡看著游小爺靠在他們老大上,彭飛只覺自己的嚨有些發。
為什麼他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覺,就覺得哪里不對,可是又理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對。
“那你這是在干什麼?”薄夜的骨了兩下,問。
游離輕輕闔上眼眸,“哄你,怕你罰我,我會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