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著眼淚,向長夜深深行了一禮。
“皇上您也莫要擔心此事宣揚開去會影響您的聲譽,是臣妾不守婦道,與晉王這個德行敗壞、不堪為人的畜生私通,這事兒與皇上您沒關係!天下人隻會罵臣妾和晉王豬狗不如,絕對不會損傷皇上您的麵的!”
皇太後聽到祝無歡之前的話,就已經氣得狠狠抓石桌邊緣!
等聽到這裏,再也忍耐不住,抬手抖著指著祝無歡,“賤婦!你住口!誰給你的膽子敢如此唾罵瑾兒!”
祝無歡含著淚瞥了一眼氣得臉發青的皇太後,沒搭理,繼續帶著哭腔跟長夜說。
“到時候臣妾跟晉王臭名遠揚了,皇上您若是嫌臣妾和晉王敗壞了皇室聲譽,請皇上不要顧念舊手下留,請直接將臣妾和晉王這兩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從皇室除名,挫骨揚灰,皇室的聲譽就清清白白幹幹淨淨了!”
祝無歡一番哭訴結束,除了氣得要暈過去的皇太後外,其他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著!
尤其是假山下麵那些人!
剛剛皇上在上麵住了晉王,晉王一跪下喊委屈,皇太後就立刻開口斥責皇後不守婦道,這些話他們都聽見了,但是他們都裝作聾子,這種事聽不得!
他們萬萬沒想到,皇後娘娘被帶到涼亭裏來了以後,竟然會這麽不要命的跟太後作對!
天吶,皇後這是不想活了嗎?
他們知道心裏委屈,作為高貴的皇後,突然被太後不問緣由就斥責不守婦道,換了誰誰都得委屈!
但是再委屈也不能這樣跟太後娘娘對著幹啊!
為了跟太後作對竟然不顧自己的清白名聲,口口聲聲自稱自己“不守婦道”、“豬狗不如”,就不怕這事兒傳揚出去,會人非議再也不能清清白白做人了?
陳大學士的夫人歎了一口氣。
皇後娘娘還是太年輕,逞一時之快,今後必定會患無窮。
倒是陳大學士若有所思的著涼亭——
皇後娘娘欠考慮了麽?
他倒不這麽覺得。
如果皇後娘娘的“夫”是別的什麽人,此番鬧騰必定難逃太後和皇上的懲,說不定會一杯毒酒丟了命。
可偏偏的“夫”是晉王!
那是皇上一直防備的親弟弟,是太後娘娘含在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的大寶貝!
皇後現在狡猾的一心要將晉王跟捆綁到一起,死了晉王的名聲也徹底臭了,甚至還能給皇上借口將晉王以“德行不堪”的罪名趕出京城,甚至從皇室除名……
這樣鬧,皇帝必定是會護著的!
而太後這邊呢,老人家隻要舍不得傷兒子,就必定不敢在這件事上皇後,這就是所謂的“想打老鼠又怕傷了玉瓶”!
到最後,太後娘娘多半會將此事忍下,回了皇宮再找其他的罪名弄死皇後……
而皇後隻要乖覺一點,回宮後立刻跟皇上統一陣線,從此有皇上嚴防死守保護著,太後再怎麽想弄死都無能為力!
陳大學士所想的,也正是長夜心所想。
他側眸看著這個穿越,眼浮現出一淺淺的笑。
真是個混不吝的人!
難道一千年後的人都這麽彪悍這麽剛嗎?
放在他們大寧朝,子都講三從四德,在乎貞潔名聲,本沒人敢像這個人一樣不要命的鬧騰!
誰敢像這樣跟婆婆吵架?
誰敢像這樣不把自己的清白貞潔當回事,隨隨便便就可以建議他,把拉去遊街示眾,還要昭告天下是個跟人私通的賤婦?
那些規行矩步的大家閨秀啊,這種放肆的念頭連敢都不敢有!
不過……
還是那句話,當氣他的時候,他能被氣得半死,可是當將槍口調轉,對準別人的時候,看懟人真的是無限酸爽!
他都能想象到,現在母後被氣得有多麽想吐!
他更能想象到,跪在隔壁花園裏的晉王有多麽驚懼,有多麽想掐死!
而晉王不快樂了,他就快樂了。
至於母後……
母後願意做他的好母親時,他不會容許任何人不敬母後!可是當母後一心隻想袒護晉王而不考慮他的心時,他也不介意看老人家被人懟一懟。
他甚至可以配合別人氣一氣這個偏心的老人家!
於是,他淡淡的掃了一眼捂著心口搖搖墜,好像要被祝無歡氣得想暈厥的皇太後。
然後冷漠看向站在一旁的姬雲長。
“立刻將皇後和晉王五花大綁,繞著京城遊街三圈!”
“你親自隨行在側,將朕的旨意告訴天下人——”
“朕要廢除祝無歡這個不守婦道的皇後!朕還要廢了長瑾這個王爺!祝無歡三日後千刀萬剮!長瑾從皇室玉牒上除名,發配嶺南,至死不能回京城一步!”
一聽到這話,正要裝暈的皇太後驚得立刻站穩了子!
不可以!
隻廢掉祝無歡這個賤婦就行了!
怎麽能讓的瑾兒也一並罰?
一臉怒容,瞪著長夜!
“皇帝你這是什麽意思?瑾兒可是你的親弟弟!”
抬手巍巍的指著祝無歡,“你當真要聽信這個賤婦一派胡言,將你親弟弟從皇室除名發配嶺南?”
被指著鼻子的祝無歡,一臉淡然。
側眸看著太後,“太後一直罵臣妾是賤婦,那跟臣妾有私的晉王在您眼,是不是也是個賤男呢?”
長夜差一點就笑場!
好險才咬著牙關忍住了!
“……你住口!”
太後被祝無歡氣得直哆嗦,恨不能立刻撲過去掐死這個裏不幹不淨的賤人!
誰家閨秀會像這賤婦一般牙尖利目無尊長!
憤怒的看向長夜!
“皇帝你說話!你就要任由這個賤婦攀扯你弟弟,害了你弟弟?分明是勾搭你弟弟,你弟弟是被算計了!”
氣得掐掌心,死死盯著長夜,“你聽好了!哀家絕不允許你聽信這賤婦的胡言語,將瑾兒跟一並罰!瑾兒他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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