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死了。
一開始,沒有一個人愿意相信。
禍害千年,葉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死呢?
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時,所有人都是嗤之以鼻的。
那個嫉恨自己妹妹,謊話連篇,惡毒偏執到黑化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死呢?不可能的。
或許,只是葉棠又一次做出這樣極端的事,只是為了博取大家的關注。
這樣惡毒的套路,他們早就已經看膩了。
葉母甚至還在開心地給養葉姜準備生日的禮服,葉姜雖然和葉家沒有緣關系,是被抱錯了的假千金,但自小在邊長大,分自然不一樣了。
忘了,葉棠的生日和葉姜是同一天,經過傭人提醒,才勉強分出其中一套禮服分給親生兒葉棠,反正姜姜也不會喜歡這種禮服的款式,扔給葉棠穿剛好。
覺得沒有任何問題,更不會承認自己就是在偏心。
一個禮拜前,葉母才在家里和葉棠大吵一架。
對于這個后面找回來的親生兒,自然是不喜歡的。
除去沒什麼以外,對方格郁,哪里都比不上自己心教養的兒,回家后還因為嫉妒和兒子們對姜姜的寵,讓結識的街霸們傷害葉姜,葉姜在街霸們的圍追堵截中,不小心撞在別人的車上。
葉姜手肘上破了皮,連手臂也傷了。
看到姜姜手上的傷口,葉母氣壞了,用厭惡至極的眼神瞪著葉棠,哪怕葉棠出手足無措的神態,解釋并不是故意要害葉姜傷的,葉母也覺得是在偽裝。
也忘了對葉棠說了什麼話,反正葉棠最后緒突然到了刺激,一刀又一刀地在手腕上劃出傷口,一邊不停地哭著說。
“葉姜手臂破皮了是嗎?這樣夠不夠,這樣夠不夠?要我把命賠給嗎?”
葉母看到這樣,更加覺得這個兒格極端,眼神里都是厭惡和害怕,一邊讓人把葉棠送醫院,一邊急匆匆去安葉姜。
“你妹妹就不會這樣。”
偏心至極的葉母從來都不知道,這樣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足以把葉棠傷得遍鱗傷。
這次專門為葉姜準備盛大的生日宴,葉母心里也是堵著一口氣,故意和葉棠賭氣。
葉棠越是嫉妒姜姜,越是要寵著姜姜,讓葉棠好好看看,甚至還在生氣為什麼在妹妹的生日上遲到,那樣姜姜肯定會多想,也會不開心的。
但是這一切,葉棠再也看不到了。
真的死了,死在一場車禍炸的事故里。
在這場心設計的車禍里,葉棠的七個哥哥們全都在。
他們都是天之驕子,但在這樣的事故里,他們遭迷香攻擊,全部昏迷,車門也早已被鎖死。
葉姜也坐在車里,眼神里寫滿了對死亡的恐懼,打算獨自跳窗逃走。
只有葉棠發了前所未有的能量,將哥哥們一個接一個地從車里救出來,最后返回去拿那個小熊玩偶時,力不支地倒在了座位上。
看到醒過來的哥哥們,個個搶著把葉棠抱了出去,唯獨把落在了車里。
葉姜驚魂未定,詢問哥哥:“棠棠還在車上,怎麼辦呀?”
聽到大哥冷笑一聲:“死不了,肯定是做戲給我們看,那種惡毒自私的人,肯定已經跑出去了。”
雖然葉棠早就應該已經麻木,但心還是狠狠地疼了一下。
是啊,在哥哥們心里,一直都是那個心狹窄,容不下葉姜的惡毒人。
直到死亡的最后一刻,葉棠手里還抱著那只小熊,那是哥哥們送給的禮,一直視若珍寶。
雖然心里清楚,這只小熊是葉姜不要的,哥哥們才退而求其次地隨手送給了,卻像寶貝一樣帶在邊,不釋手。
在他們眼里,大概就是這樣一個笑話,可憐又卑微吧。
可笑的是,執著的并不是這只熊,執著的是親和家人。
葉棠曾經以為回來了,終于可以有個家了,也可以家人的疼和關心。
可直到死亡的這一刻,才明白這些是有多麼的奢侈。
葉棠忍不住想,如果母親知道死了,會不會難過,會不會后悔一個禮拜前還和大吵一架,說了那些傷人的話。
如果哥哥們知道自己真的死了,會不會后悔曾經那麼對?
可是,摯親的哥哥們,曾經付出過所有的哥哥們,卻連頭也沒有回過一次,而是抱著葉姜喜極而泣,還好出事的不是。
這輩子,終究是不值得的。
下輩子,再也不想再活得那麼悲哀。
葉棠閉上了眼睛,卻看到了一座新墳,那是的墳。
墳墓前是葉棠生前最喜歡的月季花,男人額頭抵在墓碑上,忽然紅了眼,為葉棠流下了一滴眼淚。
他是薄遲宴,京城沈家繼承人,沈氏集團的控大boss,也是京圈手執佛珠的矜貴公子。
都說玫瑰是月季的替,可是喜歡月季的葉棠,卻像是當了一輩子的替,永遠活在了葉家養葉姜的影之下。
人人都葉姜,人人都想為葉姜。
葉棠這輩子最大的憾,就是為了讓父母和哥哥們高興,刻意遮掩了自己上的芒,心甘愿地為葉姜的陪襯,做了的影子。
如果真的有來生,一定不會再一味地討好別人,收斂上的鋒芒,更不會委曲求全,得到哥哥們哪怕一點點的認可和關注。
薄遲宴聲音沙啞:“棠棠,你真傻。”
葉棠也覺得自己好傻。
男人喃喃自語:“棠棠,我會為你報仇的。”
這是他最后能為做的事。
所有人都沒想到,薄遲宴親手策劃了一起車禍,為葉棠報仇。
只因為,那些人害死了他心底的白月。
這個曾經手執佛珠的男人,一染地走進了地下室,整個人看上去森可怖,但他此刻看著棺槨的眼神,卻溫到了極致。
警察都在外面找他,但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墳墓里葬著的不過是葉棠的冠冢,葉棠的尸骨,靜靜地躺在地下室的棺材里。
“棠棠,我為你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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