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發了, 他也可能不回我。”云厘訥訥道,聲音越來越小,“那我之前和他要聯系方式, 他沒給我嘛……”
“那是以前, 不代表以后。”鄧初琦開導, “而且,我沒猜錯吧厘厘, 你是不是從要聯系方式的時候開始,就一直喜歡他?”
云厘沒有說話,低著頭, 把玩手里的小足球。
“你有再和他表過嗎?”
云厘搖了搖頭。
“你覺得他知道嗎?”云厘還是搖了搖頭,“他好像把我看和傅正初一樣的小輩,對我正常的。”想起那未回復的一百多條短信,云厘悶悶道:“如果知道了, 可能就再也不會理我了。”
清楚云厘的格, 鄧初琦有些不忍:“你有主一點嗎?”
云厘立刻說“我有啊。”
“你怎麼主的, 自己說說看。”
“我和他說話了……”
“然后呢?”
“就是,說話了……”
“……”
估計覺得云厘這格沒有希, 鄧初琦開始勸退:“算了, 要不咱們還是早點放棄, 其實夏夏小舅也沒什麼好的,除了臉看得過去, 家境好點。
“而且,他脾氣也不算好吧?天天冷著一張臉,你對著他也不敢說話, 整得兩個人跟演啞劇似的。”
剛說完,就看見云厘盯著, 不太開心的樣子,“他只是不說話,你不能像剛才那樣說他,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鄧初琦愣住了,想了半天,不知道傅識則清心寡、冷若冰霜的臉怎麼和這個詞對應上的。
“厘厘,你有沒有可能,”可能怕傷害到的,鄧初琦用詞謹慎了點,“只是被他的臉吸引了?這臉看著看著就膩了,兩人在一起還是脾氣最重要。”
云厘搖搖頭,說:“如果是傅識則的臉,我能看一輩子。”
鄧初琦:“如果這張臉,以后都只能被別的人看了,你能接嗎?”
云厘想起那天晚上傅識則坐在一旁默然地看玩煙花。
想到類似的場景發生在他和別的人之間,云厘只覺得呼吸直接被掐斷了。
看向鄧初琦,思索了下,問:“那你覺得,我應該追他嗎?”
鄧初琦肯定地點點頭。
“那你覺得,我功的概率高嗎?”
鄧初琦點點頭,“應該能有百分之零點一。”
“……”
云厘只有被追的經歷。本科的時候有男生向表示過好,給買小禮、約出去玩,都拒絕了。
云厘沒有發展的念頭、也不喜歡跟不的人待在一起,幾段被追經歷都給留下了不好的回憶。
鄧初琦是個花花腸子,男人就談,男人不就換,也沒辦法給云厘什麼建議。
兩人上網查了很多資料,大多數給的建議是完就跑——不要太直接,多創造點機會,等對方喜歡上自己了,再破這層紙。
云厘也能想象,如果現在和傅識則告白了,他的反應,大概就是直接拒絕,以后都減接。
即將九點,鄧初琦也到點離開,走之前,問云厘要不要給夏從聲打個電話,他們可能還在傅識則家里。
云厘的首要反應是拒絕,但在鄧初琦的眼神下,只好點點頭。
打電話前,云厘整理了自己的發型。這一次以往都不同,相當于是下定決心追傅識則的第一個嘗試,電話聲響起的時候,云厘口起起伏伏,腦海中已經劃過未來無數失敗的可能。
在掛掉電話前,傅正初接了。
能看出來,傅正初所在的背景和照片里的風格類似,估計還沒回去。
“琦琦姐,我姐手機在我這,我不知道人哪兒去了。”傅正初起朝四周看了看,又回到鏡頭前。
“你們還在吃飯嗎?那邊看起來很熱鬧嘛。”鄧初琦敷衍地說了兩句。
傅正初開始和們講今天的飯局,沒兩分鐘,鄧初琦打斷他,問:“有誰?”
“小舅和青宋哥都在,噢,你們要不要和他們打聲招呼。”說完后傅正初起,沒看鏡頭,看起來是在往樓上走。
鄧初琦推了推手機,將大部分畫面留給云厘。
傅正初上了二樓,穿了條走廊,然后鏡頭翻轉向房間。
從視頻里面可以看見,傅識則坐在床頭,領帶已經解了,紐扣也沒系全。
徐青宋站在邊上,兩人都向鏡頭,傅識則吸了口煙,畫面里一晃的灰煙霧。
他輕微皺眉,和傅正初說,“關了錄像。”
“我在和厘厘姐們視頻呢。小舅,你打聲招呼。”
從進房門起,傅正初一直是將屏幕對準自己,因此傅識則只看見他舉著手機進來了,以為他在錄像。
這會兒直接掐掉了煙,神有一不自然。
鏡頭靠近后,那張毫無表的臉瞬間放大。
他不發一言讓傅正初有些尷尬,傅正初把鏡頭轉回去:“厘厘姐琦琦姐,你們不要在意,小舅就是不太禮貌……”
傅識則慢條斯理道:“沒見著人,我怎麼打招呼。”
“我忘記了。”傅正初說完后,云厘就看到畫面開始一百八十度旋轉,接著傅識則那張臉又出現在了鏡頭前。
云厘注意到原本松開的扣子系好了。
云厘等了一會,見他沒說話,便主說:“好久不見。”
出口的一瞬間,云厘又后悔了。
明明……幾天前才見過。
傅識則沒多停留,嗯了聲,便把手機還給了傅正初。
云厘差點被這毫不留的冷漠破防。
幾秒后,云厘聽到徐青宋說:“聽說桑延開了家酒吧,好像是加班吧,要不要去看看?”
傅正初:“這有點晚了,我明天還有課。”
徐青宋笑道:“沒說帶你。”
“不行,我也要去。”傅正初看回鏡頭,和云厘說:“厘厘姐,我們要出去玩了,回頭我讓我姐打回去。”
眼見電話要掛掉,云厘口而出:“你們要去加班嗎?”
頓了會,說“我們待會要過去,聽說那里生意很好,要不要幫你們占個桌子?剛好今天是周日,人應該會很多。”
一開始傅正初也想約們,只是覺得這個點太晚了,聽了云厘的話便說好十點在加班見。
云厘并不知道這個加班酒吧,掛了電話之后上網查了查,在上安廣場對面,離這30分鐘車程。
店在南蕪市出了名的酒吧街上,酒吧的裝潢更像是理發店,黑底的牌匾,上面亮著純白的店名。
兩人預定了大卡座,另外幾個人過了一刻鐘便到了,傅正初自然地坐在了云厘邊上。
幾人著裝還未更換,只是把領帶摘了,傅正初松松自己的領口,接過酒單,讓云厘和鄧初琦先看。
云厘很到酒吧,對酒單上花里胡哨的名字沒什麼概念,隨便點了一杯。
向傅識則,他坐在云厘斜前方,背靠著座椅,現在的狀態似乎很放松。
鄧初琦:“你們今天是家庭聚餐嗎?是小舅的母親過生日?”夏從聲笑了下:“對,我舅姥姥比較喜歡辦這些家庭聚會,而且關系好的親戚里面有很多都是同輩的同學,從以前關系就很好。”
舅姥姥這個稱呼,總會讓人有種,對方年紀很大的覺。
似乎注意到這點,夏從聲稍微解釋了下:“舅姥姥舅爺爺他們是西科大的教授,事業心比較重,孩子要得晚,所以小舅舅比我還小。”
恰好酒上來了,幾人拿起酒杯干杯,云厘隨大流喝了之后被燒得不行,熱淚瞬間沖上眼眶。
這酒也太辣了。
難怪的只有杯底3公分,是純酒嗎?
調整了會狀態,將眼淚憋回去,云厘心中吐了口氣,慶幸自己剛才的糗樣沒被人注意到。
陸陸續續又上了幾杯酒,都是傅正初點的。
云厘想到他的酒量,沒忍住:“傅正初,你喝一點。”
“厘厘姐,既然出來玩了,咱就要盡興。”傅正初將幾杯酒往云厘的方向推了推,“要不要試試?”
云厘無奈地搖了搖頭。
第一杯酒喝完后,徐青宋起了,說是要和這家酒吧的老板打個招呼。傅識則沒跟去,自個兒到吧臺坐著。
鄧初琦了云厘的腰。
云厘理會,借口說自己的酒不太好喝,去吧臺重新調一杯。
云厘過去后發現傅識則在吧臺前低頭玩骰子,他玩的方式也很奇怪,搖了三顆后看一眼,然后搖四顆、五顆,加到一定顆數后會重新搖。
正打算過去,旁邊忽然穿出個影裊裊的子,倚在上,托著臉頰直勾勾地盯著傅識則。
“帥哥,能不能請我喝杯酒?”
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卻被別人當面捷足先登,云厘蒙在原。
傅識則還在搖骰子,未發一言。
人又重復了遍:“可以嗎?”見他如此冷淡,手打算去傅識則的領子。
云厘以為要去傅識則的臉,本能地口而出:“阿姨你等一下。”
“……”
被中途打斷,人蹙眉向云厘,語氣不善:“小丫頭,搭訕也講究先來后到,懂嗎?”
“而且,誰是阿姨了?”
人轉,怒氣值即將沖頂的時候,云厘抿抿,說:“他是我朋友。”
云厘指了指卡座,說:“我們那邊很多人,而且都是學生,阿姨,你不要我朋友給你買酒,我會打電話給輔導員。”
“……”
人似乎有些無語,拎起酒杯走開了。
這一打岔打破了云厘原本的計劃,正當糾結要不要回卡座的時候,傅識則垂眼看向他旁邊的空位,聲音不大:“坐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