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擅長的就是從一團麻裡迅速理出線頭來。
用已知去反推未知,這是作為一個警校畢業生最基本的技能,也是他這些年來在玄清衛裡特意鍛煉加強的本事。
“每月的《玄清案訊》你都看了的吧?上面各地的大案要案你心裡可還有印象?”沈浩沒有直接回答王儉的問題,而是聊起了一份玄清衛部的刊。
“看過的,大部分都記得清楚。”
“那你給我說說去年年初到現在各地一共多起涉及邪門修士的案子?”
“啊?這,應該差不多兩百了吧?”
“兩百七十八起。你再想想這些涉及到邪門修士的案子裡多是主針對我們玄清衛的?”
“這......”王儉的記憶力可沒有沈浩這麼變態,他平時也沒留心,這時候沈浩問的他可答不上來。
“只有五起。這就說明雖然邪門修士很張狂,但他們其實也非常忌憚我們玄清衛的,輕易是不敢主招惹我們的。那你再想想昨夜,為何會有邪門修士控著一頭三品邪祟來主襲擊我們的辦案駐地?”
“......”王儉知道沈浩在教他,仔細思索起來。是呀,邪門修士雖然厲害,可比起玄清衛來其實還差得遠,大部分況下邪門修士都是被圍剿的份兒,哪來的膽子主挑事啊?
有仇?還是別有目的?
仇怨不好說,但會不會真有什麼不得已的目的呢?
王儉覺得自己好像是明白了些,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小旗,您的意思是那狗東西有不得不朝咱們呲牙的理由?”
“狗急了都會跳牆,對方這麼大的膽子主襲擊咱們駐地必定有不得不鋌而走險的理由。找到它,這個案子估計就離結案不遠了,說不定還能順手幫死掉的弟兄們報仇。”
“您的意思是......我們還能再找到那狗東西?”
“試試才知道。”
王儉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在心裡暗自決心一定不會放過任何蛛馬跡,但凡有半分機會也要將昨晚的那個邪門修士找出來弄死。
“對了,莊子那邊的事理好沒有?有沒有什麼發現?”
“理好了。裡面有幾明顯的生活痕跡,灶房裡的余燼也很新,起碼最近十來天是有人在那邊生活過的。加上追邪盤的激烈反應,我推斷很可能就是昨晚過來襲擊駐地的那名邪門修士。”
至於為什麼不懷疑是別的誰住在那座廢棄的莊子了,王儉並沒有解釋,沈浩也不需要他解釋。
一個氣如此濃烈,還伴隨著臭、腥臭的死地,別說是一般人了,就算是都不願多待,除了食腐的老鼠或者本就和氣融洽的邪門修士。
沈浩也認可王儉的分析。
“那莊子是齊家的置業,用多半就是用來理那些埋在莊子下面的,如今又有邪門修士逗留在那邊,這麼一串起來似乎坐實了你之前對齊家是人販子的猜測。”
人販子的主要易對象就是邪門修士,但沈浩之前也沒有想到齊家背地裡的聲音乾脆就是直接和邪門修士攪在了一起。
勾結邪門修士,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咚咚咚!”
兩人正聊著,一個玄清衛力士敲門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張畫像。
“報,這是源客棧店小二和門房反覆回憶之後描述的畫像,說是的確有店裡的客人經常和幾個流浪漢打面。”
一邊說,
一邊將畫像到了沈浩的手裡。 沈浩低頭一看,畫像上是一個乾瘦的中年人,差不多五十歲出頭,一臉憨厚的樣子,他覺得很面!
“這是......肖重六?!”
不但沈浩有些晃神,連邊上的王儉也看得都愣住了。誰能想到源客棧那邊傳回來的消息會直指一個本來應該消聲滅跡生死不知的人。
沈浩揮了揮手讓那名力士退下,反覆確認了畫像沒有看錯的確是肖重六之後狠狠的呼了口氣,不自覺的用手了眉心。
腦門痛。
倒是王儉沒有閑著,立馬衝出去將源客棧裡的詳細調查記錄調了過來,之前這件事是他安排下面的人在做,可如今他也等不急要親手掰扯了。
“據客棧小二的回憶肖重六最後一次去源客棧是三月廿三的上午,而且包了一個靠近後門的包廂。”
“靠近後門?”
“是的,那個包廂打開門就能直通客棧後門,那邊過往人,要不是店小二當時恰好去茶房續水還不一定瞧見肖重六在那裡會的是三個流浪漢。”
“三個?能確定是謝山、陳二牛、馬九他們三人嗎?”
“能確定,小二和當時在客棧巷口閑聊的兩個閑漢的口徑一致,給他們看過這三人的畫像沒有錯。”
“哢哢哢......”
沈浩聽著王儉的匯報, 手下意識的敲著桌面,腦子裡一片麻。
本以為找到在源客棧和陳二牛等三個流浪漢頭的人就是掀開齊家滅門案背後的真相,再不濟也能將案子的進展往前推一大步,可如今卻沒想到在源客棧出現的人居然會是肖重六。
如果之前的猜測都是對的,那麼肖重六應該就和馬九、謝山、陳二牛三人的死有直接關系,甚至有可能這三人都是肖重六手弄死的。
如此一來肖重六就很可能不是失蹤而是藏匿了起來,甚至很可能與昨天晚上那個跑掉的邪門修士有聯系。
不過肖重六被挖了出來,另外和他一起不見的齊聞遠和齊恆兵呢?又在哪兒?
雖然腦門痛,不過沈浩也明白這一茬出現已經算是幫他斬掉了很多錯誤的可能,將整個案子的線索重新規整回了齊家本。
“看來要想知道真相還要繼續深挖齊家的底細啊......王儉,再跑一趟衙門,將肖重六的底細排一遍,他老家、父母、親戚、生平......別怕麻煩,統統一遍,要是在外地就讓總旗幫忙協調,我隻給你一天的時間,快去!”
“是,小旗,晚飯前一定給你準信!”說完王儉就衝了出去。
就在王儉離開之後不久,一道由沈浩簽發的命令落實了出來:所有玄清衛以及五羊城衛戍兵卒開始加快針對全城的排查進度,並且排查范圍擴大到了五羊城周邊的所有莊子和村落,大有挖地三尺的架勢,而且每個兵卒手裡都有畫像,正是肖重六。
吶,說話要憑良心! 我一個太監,怎麼可能和皇后、妃子、宮女有私情呢? 還有,我一個太監,怎麼可能是什麼大宗師呢? 清正司、內廷衛、聖學會、墨者行會,還有那些化外高手……怎麼可能都會聽我的呢? 最過分的是,我一個太監,你們竟然懷疑皇后懷孕是我乾的? 好吧,就算這些都是真的,可我一個太監,能有什麼壞心思? PS:異世界架空,有人有妖,有劍修有百家,騷操作修煉,依舊輕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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