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人可以說話,沒有一個人可以問一句,天啓皇帝真真切切的會到了什麼是孤家寡人。
“該怎麼辦……”朱由校呆坐在那,不自的喃喃自語。
劉時敏一直豎著耳朵恭敬的立在那,雖然明知皇帝不是在詢問他,他猶豫了下還是輕聲道“皇上,若不然,請葉大學士進宮來問一下?”
“輔?”朱由校眉頭皺了皺,葉向高向來以公允著稱,但實則上是偏向東林黨,乃是清流的支柱,若是找他來,多半是順了清流那邊的意。
朱由校又呆坐了一陣,百無聊賴的站起道“走,去宮門看看,對了,避著點。”
劉時敏立即答應一聲,提前出去安排。
朱由校慢悠悠的走著,神困頓,怏怏不樂。
來到景宮門不遠,朱由校擡頭看去,只見十幾個員走來走去,不時向宮門看一眼。
朱由校嘆了口氣,神沮喪,他知道,只要他一現,半個朝堂的員估計都會出現,將他給堵住。
“回去吧。”朱由校擺了擺手,有些認命的說道:“宣輔進宮。”
劉時敏雖然也覺得魏忠賢等人逐出宮沒錯,但如此迫皇上,看似忠君國,實則是欺君!
“是皇上。”
劉時敏看了眼朱由校,答應一聲,派人前往宣召葉向高。
在朱栩進宮不到半個時辰,皇帝聖旨通過閣明紙而出。
大致意思:周建宗等人無罪開釋,並加,魏忠賢免司禮監秉筆太監,遣出宮前往yn採購楠木,奉聖夫人遷城外雲霧山。劉時敏任司禮監秉筆太監兼領東廠提督。
朱栩聽著曹化淳的回報,暗自搖頭‘這個就是皇帝與輔談判的結果,雙方都讓了一步,不過禍在這裡,清流要是高興,還是太早了。’
“殿下,”姚清清給朱栩沏了杯茶,道:“晚膳該如何安排?”
朱栩打量了四周一眼,嘖嘖稱讚,果然,家裡有個人就是不一樣,到都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有了家的模樣,現在都有人安排怎麼吃飯了。
朱栩想了想,突然看著道“我之前一直都是膳房那邊送來的,你會做菜嗎,會的話咱們自己做。”
“會做一些。”姚清清輕聲道。一舉一,都禮數十足。
“好,那你做,這宮裡的一切,除了本王的臥室,其他的都隨便你進出。”朱栩笑著說道。
姚清清還是很拘束,看了眼曹化淳,便微微躬,轉走了進去。
朱栩了個懶腰,看著前的曹化淳道:“接下來就可以清閒一陣子了,小曹,你跟劉太監多親近親近。”劉太監,就是新任秉筆太監劉時敏了。
“是殿下。”曹化淳雖然不明就裡,但還是答應下來。
朱栩躺在睡椅上,瞇著眼看著外面,低語道:“閹黨暫時是倒了,現在到清流們耗了。不過,你們讓皇兄憋了這麼一口氣,這口氣遲早得出,一出了你們可就不好了……”
果然,第二天朝堂就地震了。
吏部尚書張問達,工部尚書姚思仁,武英殿大學士、戶部尚書朱國祚,包括南京那邊的禮部尚書等等,單單二品大員就七位,皇帝朱由校從摺子裡找出的乞休摺子,沒有再玩三上三拒的戲碼,一口氣全部同意了!
魏廣徽,顧秉謙同時而上,其他閹黨也有不同升遷,讓剛剛似要平息下來的朝議如同添了把油,燒的更是熾烈。
如此一來,清流自然不答應,都察院轉瞬間就將黨爭變了攻擊皇帝,朱由校自然火,要重懲都察院一干史,卻被滿朝文武給攔了下,最終左右都史奪俸三個月以結束。
“果然是一出好戲。”朱栩嘖嘖稱奇,要說明朝之前皇帝,對朝局的控制那都是高手,不說別的,他們的祖父萬曆皇帝,二十多年不上朝,也沒人敢這麼欺負他。
偏偏天啓皇帝不喜朝政,後來的崇禎皇帝到是勤政,偏偏裁撤了錦衛,失去了對朝臣控制的工,朝局糜爛雖說是積重難返,但跟這兩個皇帝也有這偌大的關係。
朱栩對這些也是無能無力,乘著皇帝心煩,沒空找他討論‘學’問題,在皇后那邊請安混了一陣子,便又找藉口溜出宮。
下午剛過飯點,朱栩就悄悄的來到了舅舅傅昌宗的家。
傅昌宗神微凝,總覺得朱栩這件事是劍走偏鋒,不會有好結果。但他們休慼與共,朱栩還是高高在上的惠王殿下,他自己的位置都是朱栩安排的,更是提不起多底氣。
想了半天,他道“這件事你不要出面,我來做,若是事了,我一個人承擔,估計誰也想不到後面是你。”
朱栩嘿然一笑,不是想不到,而是自己歲數太小,在一般人眼裡謀劃不了這些。
稍稍沉,朱栩道“也好,話不要多,只要他點頭,安排過去就是了。”
傅昌宗頜,他看了眼朱栩,心裡忽然升起了一個怪異的想法,但很快他一冷,一甩頭將這個可怕的想法狠狠的拋到腦後,鎮定下心神,慢吞吞的道“規模一定要小,就是研考,不能造出太多。”
朱栩自然明白傅昌宗的顧慮,毫不猶豫的點頭,心裡卻暗道‘一旦建立起來,還不睡我說了算。’
傅昌宗著慌的心神,與朱栩商量了一番細節,最後傅昌宗讓人去請這位剛剛得到皇帝同意辭歸鄉的畢大人。
畢懋康接到傅昌宗的請柬,神怪異,坐在大堂沉思。
兩黨相爭,他這個池魚遭了秧,不但辭呈得到了批準,連告老還鄉的待遇都沒了。如今看起來倒不像是主乞休,更像是被革職。
按理說,這種況下不應該有人靠近自己,尤其還是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戶部主事。
“老爺,怎麼了,頭疼嗎?”畢懋康的夫人走出來,手就要畢懋康的頭。
“沒事,接到了同僚一封請柬。”畢懋康道,任由他夫人的作,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下。
畢懋康與他夫人是娃娃親,夫人是個農家子,魯,莽撞,不知禮數,按理說與他這個進士出的文人不相配,奈何畢懋康早年家窮,全靠畢夫人勞作才能支撐道中舉,一路上的艱辛他一輩子都忘不掉,最重要的是,畢夫人全心全意爲他,甚至還替他捱過山匪的刀,救過他的命。
因此儘管他與姚清清投意合,還是不敢把娶回來,怕傷了夫人的心。
“那就去吧,”畢夫人大大咧咧的在他對過坐下,道:“反正我們也要回鄉了,以後說不定就見不到了。”
畢懋康自然不會與他的夫人說其中的節竅,想了想,對著道:“你先別急著收拾,等我回來再說。”
畢懋康說完就站起來向外面走去,心裡卻思索著姚清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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