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地攤老頭捧著丹鼎,嘿嘿笑道:“小爺,我這件丹鼎的名字做掌中鼎,是大丹師隨攜帶的煉丹之,來歷自然是不凡的!”
“我看您和它有緣,只要出個誠意價錢,它就歸您了!”
衛長風多有點吃驚,想不到對方還真的有點見識,說得居然還靠譜的。
老頭說這件小鼎是掌中鼎也不能算是錯誤,某些實力高明的丹師都會隨攜帶著類似的丹鼎,方便隨時煉製丹藥。
只不過掌中鼎一次只能煉製一枚丹藥,並且必須依仗丹火,所以能用上它的丹師並不是很多,屬於比較偏門的丹修件。
但老頭手裡的這隻並不是普通的掌中鼎,另外有別的來歷。
“死人墓裡挖出的破爛玩意,有個狗屁不凡來歷!”
還沒等衛長風回答,旁邊傳來一個豪的聲音:“老頭你不要騙年人!”
衛長風不由扭頭一看,只見這位仗義執言的,是隔壁位置同樣在擺攤的漢子。
後者虎背熊腰魁梧壯實,穿著一套黑褐的皮甲,他三十多歲的模樣,短髮虯鬚神態威猛,黑黝黝的臉龐上全是揶揄的笑容,看著老頭的眼神很是不屑。
而在壯漢的攤位上,擺放的都是些皮骨,顯然是名兼職獵人或者尋寶客的武者,類似的人在天集市裡不見,通常混得都很落魄。
“你這頭只知道打打殺殺的蠻熊,你懂什麼啊!”
被穿底細的老頭頓時氣急敗壞,老臉漲紫紅:“我都不稀罕跟你說!”
黑臉壯漢哈哈一笑道:“老傢伙心虛了吧?咳咳!”
他用力咳嗽了兩下,臉龐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之,不過很快消退。
“咳死你!”
擺攤老頭恨恨地咒了一句,然後重新堆起笑容問衛長風:“小爺,您...”
衛長風手打斷了他的話,直截了當地說道:“五兩銀子,我要了!”
其實這尊丹鼎腐蝕得太厲害,已經本不能用,不要說五兩銀子,哪怕是五錢銀子也是不值的。
但是衛長風卻認出,它是千年之前天心門弟子所用的須彌鼎。
天心門是一個很特殊的門派,門中弟子從來不超過十名,並且個個都是四海爲家,用傳承的丹道醫來拯救天下蒼生,不講因果不求回報。
天心門弟子活人無數,因此在萬古大陸擁有著極高的名。
當時天心門的掌門碧秀雲,正是衛長風的紅知己之一,兩人之間曾經有過一段難忘的緣,雖然因爲想法理念不同沒能在一起,但始終都保持著切關係。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衛長風對於天心門的況極爲了解,對於天心門弟子必備的須彌鼎當然非常悉,所以一眼就分辨了出來。
不過在他的前神魂記憶裡,卻沒有任何關於天心門的半點容,衛長風睹思人,纔會出錢買下這尊無用的廢鼎。
“五兩銀子?”
擺攤老頭小眼睛轉了轉,飛快地閃過一竊喜之。
但他的臉上卻出一副被侮辱的模樣,連連擺手說道:“不可能的,五兩不可能的!它是有來歷的寶,你...不要走啊!”
衛長風就沒有跟他討價還價的意思,直接拔走人。
這下子老傢伙慌神了。
這尊丹鼎正如黑臉壯漢說的那樣,他是從死人墓裡挖出來的,擺在地攤上大半年了都沒有人要,現在好不容逮住個冤大頭,怎麼能輕易放過!
“十兩銀子!不,八兩銀子,七兩!”
看到衛長風沒有理睬自己,擺攤老頭無奈嚷嚷道:“給你,五兩給你!”
衛長風停下腳步,回頭來齒一笑:“現在我只願意出一兩銀子,不賣拉倒!”
擺攤老頭頓時目瞪口呆,後悔莫及的模樣要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旁邊的黑臉壯漢不由捧腹大笑。
這個時候衛長風折返回去,手拿過須彌鼎,同時丟給了老頭五兩白銀。
他堂堂一代丹道大宗師,哪裡會真的計較幾兩銀子,只不過是給這個貪婪的老傢伙一點小小的教訓而已。
擺攤老頭也算是老狐貍了,也被衛長風略施手段搞得哭笑不得!
“你這個年人,倒是有點意思!”黑臉壯漢讚道。
衛長風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如果我是你,我會馬上去找個高明的丹師治病,而不是在這裡和人鬥氣。”
黑臉壯漢愣了愣,問道:“我有什麼病?”
衛長風說道:“你印堂紅、眉心暗沉,咳嗽肺音不正,分明是中了煞之毒,最近是不是被什麼毒毒蟲給咬了?”
自古丹醫不分家,真正的大丹師往往兼職神醫,通醫才能對癥對人煉製丹藥,當年衛長風的醫之高同樣無人能及,否則不會有那麼多宗門大派中人求上門來。
雖然說現在他的實力不復千年前的百分之一,但是醫經驗沒有任何影響,一聽一看就準確地判斷出了對方的病癥。
黑臉壯漢不知底細,頓時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他旋即搖搖頭說道:“我已經找丹師看過,服了解毒的丹藥,現在沒事了!”
“沒事?”
衛長風冷笑道:“煞毒肺,你能撐過三天都算不錯了!”
“不會吧?那位丹師大人說已經治好,我也覺沒什麼問題啊!”
黑臉壯漢臉一變,儘管剛纔衛長風猜得很準,但他對於後者說自己只剩下三天時間的話還是將信將疑,認爲衛長風是在危言聳聽。
畢竟衛長風只是個十多歲的年,怎麼看都不會比景雲城裡的丹師更靠譜。
衛長風沒有再浪費口舌,如果不是看對方爲人不錯,他才懶得多。
“那隨便你了...”
黑臉壯漢想了想覺有點不妥,看到衛長風轉走人,連忙追問:“年人,請問你什麼名字?”
衛長風頭也不回地回答道:“我衛長風,你去景雲武院可以找到我。”
“景雲武院,衛長風!”黑臉壯漢喃喃念道。
……
天快要黑下來的時候,衛長風回到了景雲城裡。
城裡城外轉了大半天的時間,他足足花掉了三百多兩銀子,購買了一批煉製丹藥的材料以及煉丹的用,只要凝丹火就能自行開爐煉丹。
提著重重的包袱,衛長風的心變得愉快起來。
眼看著就要到家了,正在這個時候一名布男子迎面走了過來,一看到衛長風就焦急地嚷道:“你是不是衛家的衛長風?”
衛長風皺了皺眉頭,點頭回答道:“是的!”
布男子頓時長呼了一口氣:“總算是等到你了,快跟我走,你娘在布坊裡出事了,況很不好!”
乍聽噩耗,衛長風不由大吃一驚:“我娘現在在哪裡?”
布男子引著他朝另外一條巷子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現在在醫館裡面,我們從這邊走近路,很快能到的!”
衛長風急匆匆地跟著他跑到了小巷的裡面,心中突然覺到不對。
這名男子非常的陌生,應該不是左鄰右舍的居民,而且奔跑靈活手矯健,分明是武者一流,怎麼會等在路上給他報訊?
另外去附近的醫館,也不是走這條路!
心念電轉,衛長風悄然放慢了速度,他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上當了。
而當衛長風停下腳步,前面那名布男子若有所覺地不再繼續奔行,轉過來的時候臉上已然帶著獰笑:“小兔崽子,倒是機靈的,不過太遲了!”
衛長風心中一,扭頭朝著後看去,只見兩名穿著同樣布的男子堵住了巷口,對他形了合圍之勢!
這是個專門針對他的陷阱!
本來這個陷阱並不是十分的高明,他應該能識破的,但是關心則,發現況不妙的時候無疑已經晚了。
只是到了這個地步,衛長風反倒是冷靜了下來,看著前面的布男子沉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是誰派你們來的?”
是王敬良還是樑天?這兩個人都有能力和機僱人來報復自己,尤其是後者的仇怨還不小,可能也是最大的。
布男子拔出一把寒閃閃的匕首,在手裡上下拋著。
他一步一步朝衛長風近,眼睛裡閃著貓戲老鼠的殘之,裡笑著說道:“有人出錢買你兩條,你乖乖識相點,否則有你苦頭吃的。”
這名布男子的口風很,在這個時候也不半點消息,顯然是老手。
他的另外兩名同伴嘿嘿笑著,同時從後方慢慢包夾過來,不給衛長風任何逃出去的機會。
見到這樣的形,衛長風眼眸裡閃過一厲芒。
不知道怎麼的,他回想起了當初自己在丹室中被人圍攻時的景,也有著像現在這般的絕、無力和屈辱,心中的怒意像是熊熊烈火般燃燒起來!
他猛地甩下自己上攜帶的包袱,探手懷抓住了藥盒。
下一刻,兩枚虎力丹被衛長風塞到裡,嚼也不嚼直接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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