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快的,很快就是八月鄉試了。
李修涯倒是有信心的,畢竟作為華夏的學生,雖然不是最拔尖的,但李修涯也非常擅長考試。
李修涯了解過了,鄉試的考試范圍分為東元經典、策問以及詩賦,分三天考,聽起來復雜的,不過仔細研究一下,李修涯覺得還可以接。
李修涯本是陳安縣人,院試績一般,雖然勉強得了個秀才功名,但是在姑蘇一帶也沒什麼名氣,不過好歹也有三五個同學,鄉試在即,紛紛差人找李修涯赴宴一起研究研究學問什麼的。
使者幾番周轉,居然還是找到了李修涯,真是怪哉。
李修涯不清楚原主與這幾人的關系如何,所以不敢輕易拒絕。
“請回稟張兄,明日我必到。”
“那公子,小人告辭了。”
“請。”
送走使者,李修涯有些郁悶。
明天在場的人恐怕自己一個人都不認識,怪不舒服的。
“相公可有煩憂之事?”
謝伊人見李修涯面難,關心問道。
“不過是些瑣碎之事,伊人不必擔心,明日我要去姑蘇一趟,或許要很晚才會回來,若是趕不上城門關閉,也許就不回來了,你與胡巖就不用等我了。”
“可是有什麼事需要辦,需要伊人幫忙嗎?”
李修涯笑道:“鄉試在即,幾個同窗邀我赴會,我不好推辭,也沒其他事。”
謝伊人點頭:“那便好。”
第二天,李修涯早早就來到了姑蘇城。
自從聶含山娶親那日,李修涯就再沒回過城了,算起來也有兩個多月了。
如意樓李修涯知道,姑蘇城的銷金窟,每個百八十兩都不夠睡上一晚的。
同時,如意樓也是眾多風流才子的聚集地,常有才子在如意樓詩作詞,再由如意樓的姑娘唱出,也算是一時佳話。
今日李修涯等人的聚會就在如意樓。
宴會排在中午,李修涯倒也不急,先回了趟衙門跟知府大人道個謝,謝他多日的照顧。
沒想到知府的態度比李修涯還恭敬,想必是聶含山的原因,對此,李修涯也無奈的。不過也由他去了。
心中也暗自決定,若自己真的騰發了,應不能忘記這些在自己危難之時出手相助的人,早晚必要回報。
如意樓最熱鬧的時候肯定是傍晚,不過今日不同,姑蘇一帶有名的云舟詩會把如意樓包下來了,廣邀學子前來赴會。
“敢問公子的姓名,可有請柬?”
門口還有攔路的小廝。
李修涯將自己的姓名報上,出請柬,李修涯進如意樓。
與李修涯想象的花紅柳綠不同,如意樓中的裝飾非常典雅,也不鮮艷,頗為別致。
“應該是走高端市場,就是有格調。”李修涯微微嘆。
周圍已經來了不人,皆是三五群的圍在一起,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修涯兄,這里。”右邊二樓,一個白男子對著李修涯招手。
李修涯料想應該是原主的朋友,便微微一笑,走上前去。
一張桌子上坐了三個人,見李修涯來到,紛紛起見禮。
李修涯也拱拱手,算是回禮。
“闊別許久,修涯兄別來無恙?”
李修涯道:“還好。”
白男子道:“去年就曾聽聞陳安縣發大水,還曾派遣府中家仆打聽過修涯兄的下落,不過一無所獲,兜兜轉轉來到姑蘇,卻又得了修涯兄的消息,為此,當浮一大白。”
李修涯聞言笑道:“說得不錯,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杯酒得喝。”
李修涯不知道三人的姓名,不過喝酒還是可以的。
“此次借著云舟詩會的地方,我等幾人再次相聚,好不快哉,可惜今日的如意樓不會有歌舞了。”
白男子咂咂,云舟詩會作為姑蘇一帶有名的才子聚會,自然有幾分清高,詩會上有姑娘在,不過不是什麼姑娘都能進得來的。
四人就著酒菜,好一頓聊,李修涯也趁機會旁敲側擊的問出幾人的姓名。
白男子名張寒,坐他對面的程鵬,坐李修涯對面的是聞先。
看三人這架勢,應該對原主十分的悉,李修涯也不敢冒險,只是盡力的附和著。
“聽說云舟詩會今日還請來了臺大人的千金,早就聽聞臺大人有意為自己的兒擇一良婿,若是今日能得臺大人千金的青眼那來日說不定更有一步登天的機會。”
李修涯見張寒說得向往,笑道:“似乎張兄對做個上門婿很有興趣?”
張寒也不生氣,只道:“勢比人強,上門婿也算不得什麼丟人的事。”
聞先道:“大丈夫立世,豈可居于子之下。”
“哎,這話可不能說,婦能當半邊天,不謂之誰上誰下。”
開玩笑,李修涯可是經歷過拳師教育的人。
三人回味了一下李修涯說得話,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代可沒有拳師,三人只當李修涯是在開玩笑。
幾人就這個話題聊得火熱,好像那臺大人的千金小姐已經了幾人的囊中之一樣。
“話說,這詩會到底是誰主持的啊?怎麼我等來了許久了,還不見人。”李修涯心中疑,學子們也來得差不多了,整個如意樓也塞得差不多了,但還不見有人主持開場,怪了。
張寒撇撇,冷笑道:“還能有誰,孟興元唄。”
“看起來張兄和孟興元不怎麼對付啊。”
張寒佯怒道:“他爹是吳州巡按,我爹是吳州鎮軍司馬,我兩父輩就不合,我和孟興元自然也不合。這些我早就跟修涯兄提起過吧?怎麼修涯還故意說這話來取笑于我嗎?”
李修涯一滯,言多必失啊,說話,說話。
“呵呵,是我的不是,向張兄賠罪。”李修涯飲下一杯,算是賠禮。
張寒哈哈一笑,也不在意。
很快,大廳里也坐滿了人,突然眾人聽得一聲輕響。
是琴聲,眾人不由得安靜下來。
琴聲舒緩而有力,就連李修涯這種對琴一竅不通的人都覺得好聽,更別說其他人了,一副如癡如醉的模樣。
李修涯看了眾人表,不由暗笑,心道太過夸張。
很快,一曲罷了。
眾人鼓掌稱好。
人群之中,如同眾星捧月般走出一人。
一青白綢玲瓏錦繡,面如冠玉,角含笑,雖然華貴姿態高雅卻不覺得高傲,一看就讓人非常想親近,不過眼神卻讓人非常不舒服。
張寒見了,哼道:“包。”
李修涯三人暗笑。
顯然,這就是孟興元了,比起張寒來說,可帥多了。
眾人見孟興元出來,紛紛上前,孟興元也一一回禮,一路走上大廳中間的高臺上,這本是舞姬們獻舞所用。
“諸位,諸位。”孟興元大聲道,“多謝諸位賞,孟某自覺榮幸之至,今日是云舟詩會聚會,鄉試又快到了,孟某就借此機會,恭祝諸位學子一舉功。”
“孟公子客氣了。”
“多謝孟公子。”
....
孟興元見場面熱鬧,微微一笑:“不過今日既然是詩會,那自然是要作詩的,剛剛的一曲琴聲大家覺得如何?”
有人應道:“余音繞梁,自然是極好的。”
“此琴乃是臺大人的千金親手所彈,如今蕭小姐就在如意樓上,若是想請出面,諸位學子可以琴聲作詩一首,若是蕭小姐滿意,自然出來相見。”
眾人微微興,吳州臺主掌一方軍政,乃是真正的封疆大吏,若是能得到其蕭凝的青睞,那可真是前途無量啊。
孟興元又道:“宴會即將開始,還請眾人先作詩一首吧,諸位,請。”
孟興元退下,眾學子開始冥思苦想,當然了,這題算不得多難,也有竹在的,一派淡然。
李修涯不以為意,不過就是個噱頭罷了,既然這個蕭小姐來了,就沒有不見人的道理。
雖說未出閣的子還有名節在,但是這是諸多才子聚會,也并無不妥。
“修涯兄不準備試試?”張寒見李修涯繼續飲酒,不由有些疑。
往日若是這般機會,李修涯跳得可歡了。
李修涯微微一笑:“我哪有什麼詩才啊,聽聽張兄的大作就好。”
“修涯兄自謙了。”
就在眾人思索時刻,孟興元帶著一個小廝走到太上。
小廝手上拿著兩節竹竿,孟興元示意,小廝便輕輕敲響竹竿,發出噠噠噠的聲響。
“諸位可有佳作問世?若是有,可以上來誦讀,讓孟某也開開眼界。”
孟興元的話一出口,眾學子有的躍躍試,有的卻很猶豫,但等了半天也沒有上去。
孟興元暗自點頭,看來自己的面子還是有幾分的。
第一個上臺的自然備矚目,孟興元已經上臺了,眾人再不識趣,也不會去搶孟興元的風頭。
“既然諸位學子謙讓,那不如就有孟某拋磚引玉吧。”
張寒低聲道:“哼,裝腔作勢。”
孟興元向樓上拱手道:“今日多謝蕭小姐賞,這首詩是送給蕭小姐的。”
孟興元微微踱步,朗聲念道:
“主人有酒歡今夕,請奏鳴琴廣陵客。
月照城頭烏半飛,霜凄萬樹風。
銅爐華燭燭增輝,初彈淥水后楚妃。
一聲已皆靜,四座無言星稀。
清淮奉使千馀里,敢告云山從此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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