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修涯又是宿醉睜眼,頭還疼得厲害。
坐起來,卻發現邊多了一人,定睛一看,正是謝伊人。
“相公,你醒了。”
謝伊人早就醒了,不過卻是一直盯著李修涯,等著李修涯自己醒過來。
“伊人啊,昨晚我們...?”
李修涯有些驚訝,難道我昨晚喝醉了回來趁著酒勁把事兒給辦了?
兩人雖然以夫妻相稱,但卻一直是分房睡的。
昨晚云煙送李修涯回來,天那麼晚,謝伊人也不能再讓云煙離開,只好讓云煙住自己的屋子。
而謝伊人自己則與李修涯同住一間房和而臥,本來謝伊人也是有些不自在的,但是云煙昨晚語出驚人,謝伊人竟然沒由來的幾分危機,心想還要做出姿態來,好讓這個人死了這條心。
謝伊人見李修涯手足無措的樣子,微微一笑:“昨晚相公喝得爛醉,我們什麼也沒做。”
“那你這是?”李修涯是想問為何兩人同睡一張床。
謝伊人問道:“相公忘了嗎?”
“忘什麼了?”
謝伊人悠悠道:“昨晚詩會必然極其熱鬧吧?夕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相公可從來沒跟伊人念過詩呢。”
李修涯臉微變,他記起來了,在城墻邊,好像見過云煙,不過后面的事他記不清楚了。
“難道伊人見過云煙姑娘了?”
謝伊人眼神微變,“原來云煙,果真是一位極為麗的子,相公說自己是個俗人,好麗的皮囊,如今看來,卻是不錯呢。”
李修涯笑了笑,手刮了刮謝伊人的鼻子:“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伊人這是在吃醋?”
謝伊人臉微紅,哼道:“你就出去一日,便帶個不清不楚的子回來,你將伊人置于何地了?”
李修涯笑道:“我若不是心里放不下伊人,昨晚也不必趁黑趕回來,直接留宿如意樓便可。”
“相公還想留宿?”謝伊人起拉著李修涯的胳膊,一張俏臉微微怒。
“誤會,我沒想過啊。”
安了半天天,謝伊人的小子才過去。
這才不不愿的起來幫李修涯洗漱。
“聽云煙姑娘說,想做你的小妾。”
李修涯正洗臉呢,聽了謝伊人的話,捂在臉上的巾都掉了。
“你說啥?”李修涯懵了。
謝伊人輕笑道:“就在客房,你相公可以自己去問。”
洗漱完畢,李修涯敲開了客房的門。
“云煙姑娘,你還在嗎?”
“李公子稍待。”門出來云煙的聲音,然后便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李修涯坐在院子里,不一會,云煙打開房門。
“李公子早安。”云煙嫣然一笑。
不過李修涯可沒心欣賞,苦笑道:“昨晚多謝云煙姑娘了,李修涯酒后失態,讓云煙姑娘見笑了。”
李修涯這是在為昨晚的事道歉。
云煙也知道,只是笑道:“公子不必介懷,云煙還不至于這般小氣。”
“那就多謝云煙姑娘大度,改日一定登門道謝。”
云煙道:“云煙暫住如意樓,公子是要來如意樓找云煙嗎?”
“額...”李修涯吶吶不語,這是謝伊人也洗漱完畢出來。
李修涯眼前一亮,說道:“我家伊人還盼我考個舉人回來,鄉試在即,我在要在家溫書,賠罪之事若是云煙姑娘不介意,那便鄉試之后,我攜伊人一起前去拜訪。”
云煙看了一眼謝伊人,見謝伊人眼角含笑,也不在意,只道:“那云煙到時候就恭候李公子的大駕臨了。”
在李修涯這里歇息了一晚,如意樓的況還不知道呢,蕭凝也不知有沒有宴請張寒,還有詩會。
云煙有些心急,告辭道:“云煙還有事,便回姑蘇了,他日公子金榜題名,云煙必來祝賀。”
“這麼急,不吃早飯嗎?”李修涯一愣。
“多謝公子意,云煙先走一步。”轉就往門外走。
“胡巖,送姑娘一程。”
胡巖點點頭,跟在云煙背后去了。
“走遠了。”謝伊人在李修涯耳邊輕聲說道。
李修涯呵呵一笑,開始喝起粥來。
昨晚第三首又引起什麼轟,李修涯完全不想知道,云煙前腳剛走不一會,張寒就來了。
張寒在家丁的帶領下找到了李修涯。
“修涯兄,救命啊。”張寒一臉的著急。
李修涯打開院門,放張寒進來。
張寒還要苦,忽然看見院子里謝伊人不不慢的收拾著碗筷,子也滯在原地。
李修涯還要問張寒為什麼這麼著急,卻看見張寒一臉幽怨的瞥過眼神看著李修涯。
“我說修涯兄為何偏偏要丟下我們先離開,原來是家中有如此麗的妻妾,真是...羨煞旁人啊。”
李修涯笑道:“這是自然,我家伊人不比那蕭凝差吧?”
李修涯得意炫耀,并隨手清理了一下桌子。
張寒語塞,李修涯見張寒郁悶的模樣,哈哈一笑:“張兄大早上的來找我,可是有什麼急事?”
張寒反應過來,臉一下就拉了下來。
“修涯兄要救我啊。”
李修涯愣了,“這話從何說起?”
張寒扭道:“還不是因為修涯兄的三首詩,昨晚詩會結束蕭小姐請我赴宴了。”
謝伊人擺下茶壺,輕施一禮進房中,李修涯給兩人倒上茶,笑道:“這是好事啊,說明你就快抱得人歸了,你該謝我啊。”
張寒苦笑道:“蕭小姐當場與我談論詩詞歌賦,我卻是半天一句也回答不出...”
“然后呢?”
“然后我就將真相,和盤托出了。”
李修涯一驚,將口中剛剛飲下的茶水噴了張寒一臉。
“你,你是不是傻?白白浪費我給你創造的大好機會,這下蕭小姐你肯定是沒希了。”
李修涯無奈搖頭,這張寒如此輕易就破功了,真是枉費他的一片苦心。
張寒毫不在意臉上的茶水,接著道:“這還不是最遭的。”
“哦,你還干了什麼?”李修涯居然好奇了起來,張寒究竟能把事辦什麼樣子?
“昨日你三首詩已經傳開了,這些個學子們不說,那幾位老先生可都是姑蘇詩壇的大家,我這才名一下就顯了出去。”
李修涯樂了,“這不是好事嗎?你這也算宗耀祖揚眉吐氣啊。”
“可那都不是我的啊,更關鍵的是,我父親聽說蕭小姐單獨邀我赴宴,早上已經去拜訪臺大人了。”
張寒父親去干嘛?當然是聯絡聯絡,準備求親啊。
蕭凝知道張寒的底細,必然不會同意的,若是事敗,那張寒的名聲可就臭了啊,連帶著自己估計也有替人捉刀的污名,嚴重點這次鄉試就不用想了。
若是蕭凝一人知道,李修涯和張寒都有自信對方不會隨意泄,改日陪個罪,事就算是過去了。
張寒也能這才子的名聲,但若是臺大人也知道了,連帶著張寒父親估計日子都不會好過。
怪不得要救命呢。
李修涯也知道事的嚴重,起道:“你能找到蕭小姐嗎?我們去見。”
張寒喜道:“能能,我們走。”
李修涯回頭對謝伊人道:“伊人,我有事先走了。”
謝伊人還未搭話,李修涯便被張寒拉出了門外。
另一邊,云煙回到如意樓,蕭凝卻在閨房里等候多時了。
“昨晚匆匆離開,是有何事?為何徹夜未歸?”云煙一晚上沒回來,蕭凝自然擔心。
云煙道:“昨晚李公子喝醉了,我送他回家。”
“奇了,如意樓何時多了這個生意?居然讓子送客人回去,還留宿一晚,莫不是春心了?”
云煙大方承認:“李公子雖未承認,但云煙知道,昨晚的詩就是他做的,云煙自然刮目相看...”
蕭凝卻道:“他沒有承認,但是張寒承認了。昨晚邀他赴宴,他已經將事與我說了,三首詩皆是李修涯替他捉刀,想為他博一博我的好。”
云煙笑道:“這位張公子倒是坦然。”
蕭凝淡淡道:“不過接下來他就會有麻煩了,他父親今早上已經去找我父親了,許是聽說了我單獨與張寒會面,以為我已經做出了選擇。”
云煙何其聰明,瞬間就明白了事的關鍵。
“那你是什麼意思?”
蕭凝輕輕一笑:“我想,這位李公子馬上就會來找我,且看他怎麼說。”
不一會,李修涯和張寒就來了如意樓。
蕭凝和云煙是閨,雖然如意樓算是風塵之所,但也沒幾人敢說蕭凝的閑話。
蕭凝知道修涯兩人的目的,雙方面對面坐了下來。
云煙沏好茶,擺上糕點在李修涯邊侍候,看得張寒一陣迷糊。
“那麼李公子,你想要凝如何做?先說好,若是家父中意張公子,凝定然將事實告知,以絕家父之念。”
蕭凝先將自己的底線拋出來,給修涯留盡了余地。
李修涯抿了一口茶,漫聲笑道:“蕭小姐的意思我明白,張兄馬上會有偌大的名聲,他孟興元自然不能跟張兄爭,臺大人自然也更加偏好張兄,但是張兄的底細姑娘是知道的,姑娘要的,最好是暫絕了臺大人為姑娘尋覓夫婿的心思對嗎?”
蕭凝點點頭:“李公子可有良策,凝保證,張公子之事絕不向外人吐半句。”
李修涯從懷中掏出一塊青飛鳥玉佩,“請將此給令尊臺大人,就說這是李修涯好友信,請他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