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跟我還裝？行行行，我給你回憶。”秦俊昊清清嗓子，“電梯偶遇，紳士開門。”

沈耀拖長聲調，漫不經心點頭:“所以呢？”

秦俊昊坐不住了，窩在沙發里的影猛一前傾:“還問我所以？你看上的妞要被人捷足先登了，你還開心？”

沈耀:“是開心。”

“……”

“我又不喜歡。”

“……”秦俊昊白了一眼，“媽的，那你殷勤個屁？”

沈耀聳聳肩:“素質高，沒辦法。”

“……”

程燁整個人像是陷進了沙發里，不參與任何的話題。

秦俊昊見狀，厚臉皮湊過去，只瞥見備注的名字——宋書禾。

“不是吧，燁哥你這幾年怎麼回事，浪子回頭？出來玩還忙工作？”秦俊昊向來口無遮攔，這會氣氛融洽，口說出的話也愈發沒了顧忌，“燁哥，那人有什麼好的，至于你心心念念這麼久？實在不行我去把人給你綁過來，省得你這天天惦記！”

幽暗的源下，陷在沙發的影漸漸清晰，程燁的神很淡，卻著不容忽視的冷意:“說這麼多，不怕變啞嗎？”

簡短一句話，威懾力足夠在場之人變了臉。

短暫的安靜，沈耀不得不出面圓場:“今天咱們組這個局是歡迎燁哥回來，來，我們喝一杯。”

眾人舉杯飲酒，尷尬的氛圍漸漸消散，秦俊昊自知理虧，麻溜回到原來的地方。

他一走，沈耀罵了一句:“他今天腦子不正常，燁哥你別和他計較。”

程燁沒應，專注手機剛發來的信息。

【宋書禾:已理。】

程燁把手機往沙發隨意丟去:“他剛才說的是哪個妞？”

“什麼？”沈耀后知后覺，“穿銀那位。”

程燁眉心微，似笑非笑:“眼不錯，就怕你沒命消。”

“……”

沈耀并沒有見過秦俊昊口中程燁放不下的人，但結合程燁說話的語氣，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幸災樂禍。

他和程燁是在生意場上認識的，雖然比不上云郢還有秦俊昊和他認識久，但關系也還算不錯。想到剛才秦俊昊賤提起的人，難不……

沈耀腦海里閃過那道穿著銀長的倩影，沒來由打了個冷，難道那個人就是程燁心心念念幾年的人？

他怎麼突然有一種想要掐死秦俊昊的沖，和那個人面了兩次都沒和他提個醒，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

沈耀郁悶喝了口酒，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好像做了十惡不赦的事。他正準備開口問清楚，程燁站起，撈過一旁西服，低頭看手機。

“燁哥，你準備走了？”

程燁頭未回，敷衍嗯了一聲，長邁步離開，包廂里所有人面面相覷，紛紛起。

秦俊昊疑看向沈耀，后者不知所以聳肩。

侍應生打開門，程燁單手抄兜站定在包廂門外，欣長的姿是站在那就足以吸引所有人注意。

寬敞的過道此刻站滿了人，對面宴會廳的男男在警員指揮下有條不紊出來，整齊靠在墻邊等候發落。

“陳隊，確認所有人都在，宴會廳沒有后門。”

陳隊面無表點頭，凌厲目掃過在場所有人:“接到舉報，有人在這里聚眾賭-博，麻煩大家配合我們工作。”

話音剛落，他朝邊最近的男士開始盤查:“份證帶了嗎？”

男人似乎沒見過這陣仗，腦子還懵懵的:“啊……”

陳隊深呼吸，放緩語速:“份證。”

“沒……沒帶。”

“在場有認識的朋友可以證明你的份嗎？”

“有……有的。”男人指向第三位的男人，“我和他……在一個公司。”

陳隊闊步走到那人前:“份證有嗎？”

“有！有！”梳著背頭的男人從口袋里慌掏出份證遞去。

陳隊隨手接過，遞給后警員:“去查驗。”

江晚手心冒汗，呼吸變得越來越緩，因為和黎姿站在末尾，并沒有太多人關注們。

“黎姿，帶份證了嗎？”江晚刻意低聲音，降低存在。

黎姿咽咽口水，表痛苦:“沒……”

江晚頓不妙，前面那位隊長似乎并不是好說話的人，是冷面閻王的臉，就足夠打寒。

江晚強裝鎮定:“菲姐出去打電話了，應該帶了份證。”

黎姿穿著細高跟，久站并不舒服，弓著子想靠在墻上稍稍放松會，卻崴了腳差點跌倒在地，幸得江晚及時扶住，才免了出洋相。

靜不小，引來眾人“圍觀”。

正在問詢的陳隊止住聲，慢慢走到江晚面前，剛的廓線條，鷹一般的厲眸盯得江晚心里發憷。

公式化的口吻在江晚面前響起:“份證。”

江晚心里繃地弦“咯噔”斷裂，該來的終歸是逃不了。

江晚搖頭低語:“沒帶……”

“在場有朋友可以證明份嗎？”

“沒有……”

陳隊默聲幾秒:“沒有人證明就需要和我們走一趟。”看向剛剛崴腳的士，“份證帶了嗎？”

黎姿將將站好，致命問題再度拋來，忍著痛，尷尬回應:“出來急，忘記帶了，但是我們還有一位朋友，也來了。”

“哪位？”

黎姿環顧一圈依舊沒有菲菲影，喪氣解釋:“出去打電話了，應該過會就回來。”

陳隊瞥了眼黎姿焦急解釋的臉，公事公辦:“需要你和我們走一趟。”

黎姿一聽去警局，立時擺手:“別別！我可以借個手機打電話嗎？真的過來了，不信你問我邊的朋友。”

江晚點點頭:“是的，我親眼見出去接電話了。”

陳隊從上掏出手機遞給江晚:“現在打。”

江晚接過手機，稔按下號碼，手機那頭長久沒有人接聽，只有循環往復的鈴聲，直至出現標準化的系統提示音。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此此景，江晚只想為自己點蠟。

陳隊收回手機，指了指江晚和黎姿，對后警員說:“帶們回警局。”

黎姿試圖勸說這位鐵面無私的陳隊可以商量一下，遭到警員決絕的提示:“請配合我們工作。”

這句話的潛臺詞也是在暗示，如果不配合，我們不介意強制執行。

黎姿忍氣跟在走在警員前面，滿腹牢沒發泄，瞥見不遠的影，總覺得怪悉的，直至越走越近，悉的影也愈發清晰，男人俊朗的五像是及時出現的救命稻草。

黎姿大聲喊:“程燁！”

程燁側轉回，看清出聲的人，視線若有似無飄向旁的人，散漫道:“我們認識？”

黎姿愣住，快要宣之于口的謾罵生生了回去，套近乎道:“怎麼不認識啊！咱們可是老、同、學！”最后三字近乎咬牙切齒。

程燁神慵懶，抄兜的手緩緩抬起，似是想起來了:“哦。”

極為敷衍的一聲“哦”，讓人聽了只覺是人的獨角戲，而主角對此并不在乎。

江晚站在一旁，指尖在的掌心落下一個又一個圓弧。黎姿不清楚，但江晚知道，這是程燁的報復，回敬在臺謝絕他關心的意以及故作素未謀面的生疏。

果然，程燁還是那個程燁，一如既往，睚眥必報。而他，的確有倨傲的資本。

警員看了眼男人穿著打扮，打量的功夫，陳隊從后面直接打聲招呼:“程總，好久不見。”

警員突然憶起眼前宇不凡的男人正是前段時間剛上了蘇市財經頻道采訪的總裁，難怪陳隊這麼客氣。

“怎麼還不走？”陳隊瞪了警員一眼。

“陳隊，他們好像認識……”

陳隊微愣，看向程燁:“程總認識們？”

程燁緩緩走近，瞥了眼黎姿，在江晚面前站定，直的姿微微低了幾許，深幽的眸子迫視江晚:“我們，認識嗎？”

迫撲面而來，鼻尖傳來冷冽的烏木佛手香味，江晚下意識向后退步，黎姿托住的手臂，喚醒的慌。

江晚抿紅，到邊的不認識，迫于境況的力轉化一句細的認識。

江晚在蘇市除了黎姿并沒有什麼朋友，如果只是有事，還可以黎姿幫忙，可現在黎姿和都是自顧不暇，況且黎姿的家庭比較復雜，如果讓黎伯父知道，只怕黎姿沒什麼好果子吃。

程燁上微揚:“陳隊，這兩人是我公司員工。”

陳隊眼神閃，視線落在剛才低頭說話的人上，礙于對方份特殊，今日也并沒有實質的收獲，只得松口放人:“程總親自出面擔保，自然是可信。”

陳隊抬抬手:“把東西給們。”

警員把包重新歸還給江晚和黎姿。

程燁淡聲道:“有勞陳隊了，人我就帶走了。”

陳隊側讓開，目送三人離開的背影，注視良久，再轉恢復以往:“繼續。”

電梯里，江晚站在最右邊，低頭盯著鞋面。

黎姿站在兩人中間，電梯門合上的瞬間，再也忍不住，厲聲質問:“程燁！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明知道我們剛才有事，幫個忙都不行？你還是不是男人！”

程燁將西服搭在臂彎，頭也懶得回:“我需要和你解釋？”

黎姿叉腰嚷:“好啊你！我就知道你靠不住！當初晚晚……”

江晚及時拉住黎姿的服，似是央求不要再繼續說。

黎姿狠狠瞪了男人背影一眼，氣哼一聲，退到江晚旁。

電梯門重新打開，程燁依舊沒轉，涼薄道:“給你兩個選擇，自己出去或我請你出去。”

江晚一怔，“請”字從程燁的里說出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黎姿自知他口中的“你”是指自己，昂頭不屈服:“憑什麼！電梯你家的？”

像是聽到了難得的笑話，程燁徐徐轉:“不巧，整棟樓都是。”

“……”

黎姿噎得說不出反駁的話，頭一次被人炫富炫到無言。皮子向來厲害，居然到對手了。

“黎姿，我們等一會吧。”江晚扯過黎姿的手，無視男人冷厲目，留下纖瘦的背影消失在轉角。

電梯門緩緩關閉，程燁靜默須臾，調出通訊錄，撥通了電話:“管好你的人，我耐心有限。”

手機里傳來男人低啞的笑聲:“又鬧了？”

程燁淡淡嗯了聲，突然覺得自己一人心差似乎不太好，散漫道:“聯誼應該不算鬧。”

電話掛斷，程燁心似乎好了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報警可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