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民主一共帶了七個人出任務,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名正式民警和五名聯防隊員。
都是王爲的人。
不過這當兒,王爲認識他們,他們卻誰都不認識王爲,在此之前,見都沒見過。大家都上下打量著王爲,目中帶著明顯的警戒之意。似乎王爲不是給他們當戰友的,而是來搶他們生意的。
連李民主都是這樣。
他看都不看王爲一眼,只是和張指導員打了個招呼,說道:“忙著出任務,回來之後再說吧。”
隨即就帶著幾名手下出門而去。
兩名正式民警且不說,五名聯防隊員一個個都剽悍得很,渾氣。所謂聯防隊員,原本就是由轄區各單位不服從管理的“刺頭”組的,原單位管不了,索就推給派出所。
在派出所,這些人多還能服管。
不服管不行,尤其是像李民主這種人,天生就是對付刺頭的,誰敢跟他炸翅,他非整得你爹爹媽媽都不認識。
跟我比狠?
這是李民主最常說的一句話,說的時候那傲氣,彷彿全天下都臣服在他腳下。
但至他在紅玉所這些年,倒確實是有資格說這句話的,起碼在不明就裡的外人眼裡是這樣。
只有王爲清楚他的底細。
不過眼下,李民主很明顯沒有將這個剛分配來的頭小子放在眼裡。
給新來的一個下馬威,這也是大多數小頭目慣用的手法。
派出所裡其他的人便齊刷刷地向新來的“小鮮”,一個個神古怪,其中不帶著幸災樂禍之意。
張指導似乎沒料到李民主這麼傲氣,其實這也是在掃他的面子,只是對於張指導這樣的格來說,被人掃面子也可算家常便飯了。你越是和氣,別人就越是不將你當回事。
更何況二把手在單位本來就很尷尬,上級領導給他的最大任務,便是搞好紅玉所的團結。
眼見衆人目齊刷刷地掃過來,張指導多多也有點不悅,但還是微笑著對王爲解釋了一句:“李所平時就是這樣的格,時間長了你就習慣了。”
“你先在這悉一下況,等李所出完任務回來,會安排好的。”
撂下兩句場面話,張指導又拍了拍王爲的肩膀,就自顧自走了。哪怕他再和氣,格再好,也不會在一個新丁上浪費太多時間。況且分配到李民主手下的人,張指導也不願意接太深。
誰知道李民主那傢伙腦子裡會怎麼想?
要是誤會他想要在二警區安自己的親信,那就不好了。
張指導雖然是有拉自己一幫人馬的打算,卻沒想要去李民主。除了二警區,紅玉所還有三個警區,夠他拉人馬的了。
再說,李民主不好惹,劉強也不是省油的燈。
如果說,整個紅玉所還有誰說話李民主能認真聽完,這個人肯定就是劉強。劉強不但是所長,一把手,而且手段很不差。
這一點,連李民主都暗暗佩服的。
夾在這樣兩個強人中間,張指導員的日子可不那麼好過。
“謝謝你,指導員!”
王爲帶著笑,客氣了一句,語氣很恭謹。
原本轉而去的張指導又扭過頭來看了王爲一眼,輕輕點點頭,目變得和了些。
不管怎麼說,這個新來的還是很懂禮貌的,這讓張指導對他的觀好上兩分。
其實在另一個時空,王爲可沒有這麼謙恭守禮。
那暴脾氣,來紅玉所不到半年,就直接跟李民主幹架了。
王爲記得很清楚,那一次要不是他正式民警的份,和李民主幹一架的後果會相當糟糕。饒是如此,也捱了個分,被迫向李所認了錯,然後被踢出二警區,調往三警區纔算勉強平息了那場軒然大波。
這一回,王爲自然要汲取教訓,不能再這麼蠻幹了。
張指導員一走,王爲目四下一掄,老實不客氣就在一張辦公桌前一屁坐了下去,隨手拉開了屜。
“哎哎,哥們,幹嘛呢?”
王爲這個隨意的作,立即引起了別人的不滿,一名正著煙的聯防隊員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乜著他,滿臉不爽。
王爲這才意識到,這張辦公桌眼下還不屬於他,要等李民主回來,重新調整之後,他才爲這張辦公桌的新主人。
九十年代,基層派出所的辦公條件相當一般,除了幾名頭頭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其他人都是“大通間”,一間大辦公室裡,擺幾張辦公桌,大夥在一起,倒也熱鬧。
這裡就是二警區的大辦公室。
眼下,這張辦公桌還屬於張方!
也就是這名穿老式黃軍裝,鬍子拉碴,裡歪叼著香菸,斜乜著他的聯防隊員。
張方二十幾歲,因爲沒刮鬍子,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顯老,也是渾氣。
來派出所之前,張方是地質勘察二六九隊的職工,二六九隊公認的刺頭,隊裡管不了,湊巧紅玉所要擴大聯防隊員的編制,二六九隊的頭頭們想都不想,直接給推過來了。
這樣難管的刺頭,自然也是丟到李民主的二警區。
而且,地勘二六九隊也正好在二警區管轄的範圍之,讓張方跟著李民主幹,很合適。
別的聯防隊員,瞧在王爲正式民警的份上,通常會比較客氣,至表面上是這樣。
張方纔懶得理會。
在二六九隊,他也是正式職工,不是臨時工,份地位一點不比正式民警差,在派出所呆不下去,老子拍拍屁就回地勘隊去了,你咬我?
這新丁臭未乾,一來就擺譜,直接佔了他張三哥的桌子,那是不把他張三哥放在眼裡。
張方可不吃這個!
你小子一來就擺出付大爺臉,以後還得了?
王爲瞥他一眼,笑著說道:“張三,別在我面前裝大尾狼啊,你特麼什麼德行,哥清楚著呢。”
“嗯,你怎麼知道我是張三?”
張方便愣了一下。
正等著看熱鬧的其他人也愣了一下。
二警區的正式民警編制,只有三四個人,但聯防隊員有十來個,因爲二警區的管轄範圍包括老工業區,治安況特別複雜,所以人員配置也是四個警區之中最充實的。人數最的四警區,正式民警帶聯防隊員加一起也就幾個人。
剛纔李民主帶出去七個人,家裡還剩下幾個。
“我知道的事多了……”
王爲毫不在意地說道,隨即掏出金裝南煙,大半包,直接丟給了張方。
原本打算髮作的張方又被“鎮”了下。
其他人的眼神也倏忽亮了。
金裝南煙,就算他們這些在普通人眼裡“有權有勢”的警察也不是經常到的,一般都是去效益好的單位執行任務的時候,能接到這麼一支兩支。
整包很難收到。
六十元一包,相當於一個星期的工資。
這小子剛上班第一天,就如此豪闊?
家裡是幹什麼的?
莫非是富二代?
當然,富二代這個詞,是進二十一世紀網絡高速發展之後才流行起來的。
但不得不說,這大半包金裝南煙起到了很好的潤作用,張方有心給他扔回去,又覺得太過了點,畢竟王爲也沒有真得罪他,今後還是一個警區的戰友,理論上,王爲還將是他們這些聯防隊員的上級。
只有正式民警纔有辦案的權力,他們聯防隊員都只能協助。
在這事上,他地勘隊正式職工的份是不管用的。
再說對於一條大煙槍來說,金裝南煙的吸引力也足夠大。
當下張方從煙盒裡敲出一支來叼在自己裡,又給辦公室裡每個人都散了一圈,看看煙盒裡還剩下三支,丟回給了王爲。
大夥向王爲的眼神,立即就變得親近起來。
這傢伙看上去年輕,外表相當青,但骨子裡出來的那滿不在乎的氣質,很合大家的口味。
這滿屋子人,多數都是這種類型的。
大辦公室裡馬上就變得煙霧繚繞。
“哎……”
張方了幾口煙,正準備開口問問王爲的況,王爲已經跳了起來,看上去,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要的事。
“張方,李所他們是不是抓賭去了?”
“哎,你怎麼知道的?”
張方不由得目瞪口呆,其他人都有點難以置信地著王爲。
他不是今兒第一天來所裡上班嗎?
就算是福爾斯,也不能這麼神吧?
“你甭管,趕的,跟我走……”
王爲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幹嘛去?”
張方不自地跟了上去,滿眼小星星。
“幹嘛去?當然是去抓賭啊,有獎金的!”
王爲一說到獎金,就兩眼放。
昨天在家見到老爸老媽生活的節儉,王爲十分迫切地意識到金錢的重要。小姑給的兩萬塊還在期銅裡套著,需要一點時間才能賺錢,眼下他得給老媽整點醫藥費。
王爲剛剛纔記起來,貌似在另一個時空,他去紅玉所上班的第一天,李民主就是帶著一幫子人抓賭去了。
按照規定,抓賭是有獎金的。
但這個獎金,只發給直接執行任務的民警和聯防隊員。
當然,有些警區是算大賬,統進統出,凡是獎金,警區人人有份,出任務也是大夥一起。
在李民主的二警區,不是這麼幹,而是“多勞多得”。
關鍵是,讓誰去不讓誰去,他說了算啊。
章節報錯
城市天空,詭雲奔湧。三年前恭州市的緝毒行動中,因總指揮江停判斷失誤,現場發生連環爆炸,禁毒支隊傷亡慘重。三年後,本應早已因過殉職並屍骨無存的江停,竟奇蹟般從植物人狀態下醒來了。英魂不得安息,他必須從地獄重返人間,傾其所有來還原血腥離奇的真相。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會有詭異的案件發生。生意最好的包子鋪,它的包子餡卻是用人肉做的。地段紅火的豪宅,牆上汩汩流出鮮血。大學裡死去的美女校花,每逢忌日必會帶走一人。醫院7號樓殭屍嬰兒的傳說,又是否確有其事?中國最後一個仵作,用傳承了三千年的驗屍手法,帶你直擊命案現場:世間本無鬼,妙手雪冤屈。連環殺人魔,性癮者,吸血癥,姦屍癖,妖瞳人群,公安廳奇案通通大解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