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興國,額,小白,你去賬上取點銀子,隨我出去一趟,到洋州制造局。”
“踏,踏,踏……”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外面好幾個腳步聲。
“哈哈哈,賢侄果然沒事。”
一聲爽朗的笑聲響起。
只見進來的人穿著白軍服,材拔,劍眉星目,從黝黑的臉可以看出他經常風吹日曬,是一名水師將領。
李逸愣了好幾秒,才逐漸從記憶里找出這個人。
頓時笑容一展。
“文斌叔!”
黝黑的男人滿臉欣,“逸兒還記得叔叔,好,好。想不到一眨眼,你都這麼高了,也變俊了。”
來人正是李逸的親叔叔,現任洋州水師提督的李文斌。
他于西歷1885年,也就是這個世界李逸出生的那年,畢業于不列顛皇家海軍學院,八年前來到洋州任職,據說在他的領導下,洋州水師屢次拒風車國戰艦于洋州之外,他被稱為“洋州之虎”。
在整個東南亞都威名赫赫。
自己正想去洋州制造局呢,這制造局的大東就找上門來了。
“叔叔倒是沒變啊,依然這麼英俊神武。”
“也變巧了,呵呵。”李文斌道。
李逸看了看門外站著的幾名軍,“外面都是咱水師的得力干將吧?一起進王府喝杯茶。”
幾人聞言,見提督大人沒有反對,便進來對李逸一一行禮。
“洋州水師中軍總兵,威遠號艦長盧子平,見過殿下。”
“洋州水師左翼總兵,湖海號艦長賀興學,見過殿下。”
“洋州水師右翼總兵,花園號艦長聶赫……”
“洋州水師后勤部長,兼補給艦隊總兵邊興榮……”
“快請進。”
李逸喜笑開,這下他對即將要做的事更有把握了。
后院。
會客廳。
婉兒將茶水上齊便退了出去,臨走還把門帶上。
“逸兒傷勢如何,可有患?”李文斌關心道。
“叔叔放心,那刺客怕驚侍衛,沒有帶槍,侄兒只是左臂被劃傷,沒有大礙。”
“那就好。”
說完好像想起什麼,怒道:“這刺客也太囂張了,帝國皇子都敢刺殺,也不知道是哪個勢力有這麼大膽子。”
“我活著對誰最有威脅,刺殺就是誰做的。當然我不是在說叔叔。”
“你已經有懷疑對象了?”
李逸呵呵一笑,“那不重要。叔叔和我八年未見,咱談點別的事。”
“那倒是,不談那些掃興之事。
侄兒以后有何打算?”
李逸不答反問:“叔叔如何看待當今大夏局勢?”
這麼問,是因為李文斌不同于傳統大夏貴族,他曾在不列顛學習生活過,是深刻會過東西方差距的知識分子。
在很多意識形態上,他和李逸更有共識。
“好小子,你還考校起我來了?”
李文斌嘆了一口氣,“大夏腐朽,是連子都爛了的。就算沒有西夷,離崩塌也不遠了。”
這里遠離本土,兩人又是皇室宗親,談起國家沒什麼顧忌。
“不遠,是多久?”
不待他回答,李逸繼續道:“五年,十年,或是二十年,終究是離亡國越來越近啊。”
李文斌皺眉,“你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聽聽。”
李逸拿起旁邊的筆,拿出一張紙來開始畫簡圖。
兩分鐘后,他看向在座的幾位總兵,“諸位可有海軍學校畢業,或是了解船舶發機的?”
“我畢業于米國明尼州大學。”盧子平起道。
“我是不列顛皇家海軍畢業的。”邊興榮也湊過來。
二人仔細盯著李逸畫的簡圖看,紙上是一個部充滿葉片的圓柱件,他們都沒見過。
看到圓柱后面連接的螺旋槳,他們驚疑的瞪大眼睛。
“這是……蒸汽機?”
邊興榮率先開口。
“對,還是有明眼人啊。準確的說,它‘蒸汽機’。”
李逸微笑的開口。
“這跟往復式蒸汽機有何區別?”
“同樣的船,用這種蒸汽機耗煤更,速度更快。”
“不可能!”
盧子平率先反駁,“燒煤了還怎麼速度快?你這是又想讓馬跑,還不給馬吃草。”
邊興榮沒有反駁,只是盯著簡圖皺眉思索。
就連李文斌這個提督,在聽了盧子平的話后都忍不住湊過來看。
開玩笑,李逸這個現代船舶力工程技專業畢業的大學生,怎麼會不知道船舶未來的發展方向。
蒸汽機大規模替代普通往復式蒸汽機,是大勢所趨。
不如此,在地球,哪怕到了21世紀,全球包括核電站在的80%電力都是利用蒸汽機產出來的,可見其技的適用。
除了用來發電,在冶金工業、化學工業、艦船力裝置中,也常見它的影。
這玩意放到現在的洋州,不亞于掀起一場工業革命。
邊興榮不時的在李文斌耳邊說幾句話,后者的臉也逐漸嚴肅起來。
待到議論聲小一些。
李逸才開口道:“叔叔,洋州制造局有造蒸汽機的車床和焊接設備嗎?”
后者有些愣神,過了幾秒才轉過頭來。
“自然是有,咱們軍艦上的蒸汽機就是在那造出來的。”
說完他嚴肅的盯著李逸,臉十分認真,“逸兒,如果這個機械真如你說的那麼神奇,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李文斌作為在大海上征戰八年的水師提督,戰爭嗅覺非常敏銳。
李逸早知他會有此一問。
“當然知道,意味著將來的軍艦可以輕松跑到20節以上的高航速,意味著一個全新的海戰時代到來,會有無數人因為這款發機裝備了軍艦而死在戰場。
但,我相信死的不會是我大夏子民。”
“……”
李文斌第一次覺到,他可能小瞧了自己這個年輕的侄子。李逸對技應用和戰爭局勢的把握,太過準,毫不像是個剛年的孩子。
房間里的眾人安靜幾秒。
“此事所有人不得外傳,違者鯊海喂魚!”
李文斌的提督氣勢發,充滿殺氣的眼掃四周。
“是。”
“下明白。”
“……”
他打量著李逸,仿佛要重新認識一遍這個侄子,“一會和我同行,我有點期待你說的那個蒸汽機了。”
“呵呵,我收拾一下東西咱就去制造局。”
“不,去水師大營。”
李逸:“……”
他只能匆匆向婉兒代了一聲,就帶著衛元忠一起上了水師員的馬車。
李逸在水師大營干了什麼,誰都不知道。
但待了足足五天才回來。
回來后他就向洋州各個豪族和提牢廳發出邀請函,請他們參加一個月后的航海展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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