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興致怏怏,喝了口酒,抬起筷子夾了塊果腹,了口后有些艱難地吞了下去。
這一點都不程咬金。
“義貞,你今是怎麼了?”侯君集沒忍住,開口問道,“怎麼看起來興致不高?”
程咬金打了個哈欠:“這酒跟水似的,寡淡的很。”
侯君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仔細嘗了下滋味,笑罵了一句:“你這渾人,這可是斗酒十千的郎清,怎麼就寡淡了?”
程咬金很是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怎不寡淡?”
“前些日子,我同陛下一起去喝了份瓊漿玉,嘖嘖嘖,那才是真正的酒水。”程咬金一邊回味著那個滋味,一邊砸了咂,下意識地把手里的酒杯往自己里送去。
等到酒水,寡淡的滋味把他從幻想中醒,這讓他不由得又嘆了口氣。
“一杯酒而已,至于讓你這麼魂不守舍?”李靖不可置否地搖了搖頭,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出滿意的神。
程咬金臉上鄙夷的神更重了幾分。
他向來都是被鄙視的對象,現在自己終于有機會視他們,當然是要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瞧瞧你這話說的,什麼一杯酒?”
“那就是瓊漿玉,說不得天上的仙人都吃不了那種酒水。”
李靖和侯君集更加驚訝起來,有這麼夸張?
程咬金了手:“當然了,那家食肆除了酒水天下第一之外,吃食也是天下第一。”
說著,他對上了李靖和侯君集狐疑的目,清了清嗓子,加重了聲音:“這也是陛下認定的事,你們不信我的話,還能不信陛下的話?”
李世民都是那麼說的?
李靖和侯君集頓時生起了一些興致。
“明日你們誰做東,我們一起去試試?”程咬金瞇著眼,笑著說道。
李靖一擺手:“你提議的,就該你做東。”
程咬金擺了擺手:“那酒可是一貫一兩,為了請陛下吃酒,我可是砸了不錢進,俺老程可不會再做冤大頭了。”
他倒是很有冤大頭的自得。
李靖沒說話,只是轉頭看向了侯君集。
侯君集一噎,嘆了口氣:“好吧,那我算我頭上,我來做東。”
程咬金已經替陛下掏了錢,李靖又算他半個師父,算來算去,他竟是了他們三人中唯一的冤大頭。
“明日咱們中午就去!”程咬金了手,“我可是聽店家說了,他那酒水都是限量的,若是去晚了,被別人買走那可就虧大發了。”
侯君集苦笑著搖了搖頭:“明日午時怕是不行。”
程咬金和李靖現在手里都沒實職,都領著武散的職位,可他不同,他是現任的兵部尚書,手中事務繁重的很。
“那就等下午吧。”程咬金沉默了一小會,不不愿地開口。
屋子里,琵琶聲在他們三人談話聲小了下去后,又漸漸大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尹煊就開了門。
尹被王氏揪著耳朵喊醒,催著給洗臉,讓讀書,伴隨著讀書聲的,是一陣哇哇的哭聲。
尹煊很期待今天的客人,算了下經驗,今天要是兩道菜各來一份,差不多就能升級,解鎖新的權限。
等到中午,客人才姍姍來到,是昨日不曾見過面的周小三和那位何姓男人。
他兩人一臉疲憊,像是昨天晚上被折騰了很久。
“店家,一份金、一份金鑲玉。”周小三點菜的聲音,都沒前幾天那麼充沛了,耳可聞的虛。
王氏點錢,尹煊做菜。
等菜端上來,兩個人夾了幾口菜,才如負釋重地吐了口氣,好似活了過來一般。
“店家,你那瓊漿玉,賣出去多了?”吃了幾口之后,周小三眼地看向尹煊,開口問道。
尹煊回道:“已經賣出去二兩,還剩十四兩。”
周小三有些被嚇到:“已經賣出去二兩了?”
他的俸祿還得等下個月初,還有幾天的時間,就不知道剩下來的這些酒,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了。
何姓男人嘆了口氣:“真是屋偏逢連夜雨,還以為這麼貴的價格不會有人心呢。”
“店家的手藝那是有擔保的。”周小三搖了搖頭:“不過你說的也對,倒霉事還真是一件連著一件的來。”
尹煊好奇問道:“哦?你們是遇著什麼難題了?”
周小三點點頭,倒是沒什麼顧忌,直接開口說道:“昨個近晚的時候,我二人正準備來店家你這進食。”
“可剛巧撞見一樁案子。”
“趁著天泛曉,一個男人搶了一位老嫗的背囊,有另外一個人男人見義勇為,跑了半條街,擒住了那搶包的人。”
“可好巧不巧,兩人都蓄著胡須,穿著同樣青的袍子,甚至就連口音都是差不多。我二人審理了一晚,他們都互相指認對方是賊。”
“他們跑得太遠,老嫗也沒看清他們的臉,分不清究竟誰是賊人。”
“可頭疼死了。”
說著,周小三又嘆了口氣,悶悶不樂,塞了口土豆進里,狠狠咀嚼著,撒著自己心頭的煩悶之氣。
尹煊搖了搖頭,笑了一聲:“我當是什麼事,這有何難,我已經知道誰是賊了。”
周小三的手一頓,皺起眉頭,詫異問道:“真的?”
“你又沒見他二人,怎知誰是賊人的?”
何姓男人點點頭,也是一臉驚奇。
尹煊微微一笑:“你且讓他二人同時開跑,跑得慢的就是賊人。”
周小三皺起眉頭,沒琢磨明白,怎麼就跑得慢的是賊了?難道是隨便找個由頭,抓一個人出來定罪?
“店家,這是何意?”何姓男人開口問道。
尹煊解釋起來:“賊人搶了老嫗的背囊,追了半天街,追上了賊人,這就說明賊人跑得要比見義勇為的人慢,否則他是不會被追上的,賊人要是跑得快的,那他不就逃之夭夭了?”
簡明易懂。
周小三和何姓男子都道了一聲恍然。
“原來如此,店家真是聰慧!”周小三拍案絕,這個法子自己怎麼就沒想到,要是早想到,也不至于一晚上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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