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敬呈看看李靖又看看郝歆:“所以說,你讓我幫你請人,可你本不認識人家?”
郝歆點點頭:“當然了,我要是認識還用您幫我請?我只是聽說過,電視上看見的都是化著戲妝的,我哪里見過素的活人。”
聽到這里,方書藝也明白了一些,訝異的問道:“所以,老頭子你把小婧拉來是為了幫丫頭?”
賴敬呈點頭,“不然呢!如果不是為了這丫頭,誰稀罕去找這戲。”
李靖滿目瞧不上的打量著郝歆,“所以,你這老賴一大早去把我綁來就為了這麼一個丫頭?”
“誰綁你了,你別給自己臉上金,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好心好意提著禮上門,你非但不領,還把我直接趕了出來,那我只能如此了!”
方書藝很寶貝這個孫,一聽是郝歆找李靖,立刻笑著站在了賴敬呈這一方:“小婧,都是誤會!這老頭子做的不對的,我回頭收拾他,不過既然是我家丫頭找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別生氣了。”
李靖一肚子的火氣這才平息下來,再一次打量了郝歆一眼,搖頭道:“小藝,你的面子我不可能不給,但是說實話,這丫頭確實不合適,我看人的眼一向準,是不是唱戲的料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差太多了。”
賴敬呈很寶貝這個徒弟,現在被李靖說得這麼一文不值,頓時氣道:“怎麼說話呢!就你那眼看得出來什麼是寶貝嗎?我這丫頭可是難得一遇的人才。”
郝歆眼看著李靖和賴敬呈再一次要扛起來,立馬笑著走上前:“李老師,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底子差,也不會找上門麻煩您不是!”
郝歆說著幫李靖倒了一杯茶,模樣倒是乖巧討喜:“李老師您放心,我也不指自己能角兒,您只要教好我一出戲就行,我也不給您丟人,出門我不說是您教的。”
“就學一出戲?那你隨隨便便找個老師學學不就完了,何必這麼大費周章!”李靖以為郝歆是真的要拜師學藝,現在聽到這話更是失。
對戲曲的熱是投了全部,耗費了一生心的,現在被人這麼藐視心里很不舒服。
郝歆解釋道:“我知道請您教我確實大材小用了,可京劇畢竟是國粹,不應該被怠慢,既然我現在需要唱這一出戲,我就想唱好它,不想隨隨便便的應付,而且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所以才想到請您這樣的名家教我,也走彎路,學到髓。”
李靖在郝歆的眼里看到了認真與尊敬,但這也不是隨便收徒的理由,依舊搖頭。
“說的倒是好聽,可我還是不看好你,你要知道學戲沒有速的,既然你沒心思學戲我勸你還是別浪費時間力了,有這功夫干點什麼不好!”
“李老師,不知道您有沒有錯過后的憾?我知道人的一生短暫又珍貴,我想竭盡所能做好每一件事,不想留下什麼憾,憾真的是件很無奈的事,那種無力會讓人發瘋。”
郝歆在說這一番話時想到了前世,重活這一世不想再留下什麼憾,一切都是由心生,格外人心弦。
李靖聽得容,這一生將一切都奉獻給了戲曲,留下了太多的憾,就像……
看向方書藝,一雙眸子里都是故事。
方書藝在與李靖視線相撞的瞬間,便讀懂了里面的故事,站起:“我去廚房做飯,你們聊。”
李靖這才收回視線,看向眼前這個長得很漂亮的孩:“你郝歆是吧?”
郝歆用力的點點頭:“對,我郝歆。”
李靖看看桌上冷卻的茶水,“茶都涼了,拜師喝涼茶總不合適吧!”
郝歆聞言一陣欣喜,立刻重新斟了一杯熱茶:“李老師您喝茶。”
“等等!”賴敬呈上前攔住了郝歆的手,一臉戒備的看著李靖:“戲,誰跟你說是拜師了,的師父只有我一個人,別想打我徒弟的主意!”
李靖的臉一沉,眼眸一橫:“老賴,你當我是誰啊!是個人就能隨隨便便和我學戲嗎?我只教徒弟,不教隨便的阿貓阿狗!”
“你說誰徒弟是阿貓阿狗呢!”賴敬呈的眼睛瞪得溜圓,毫不示弱的瞪著李靖。
“!不拜師,這戲我就不教,你自己看著辦!”李靖說著就要站起往外走,郝歆見狀立刻攔在了橫眉冷對的兩人之間:“別吵,別吵,這師我拜!”
說完,轉哄賴敬呈:“師父,您別氣,我拜李老師為師只是學戲,在書法方面只有您一個師父,您是我一輩子的師父!”
李靖其實并不介意郝歆拜幾個師父,只是也有自己的原則,要和學戲必須正式的拜為師,才不會不明不白的。
只是賴敬呈這個老小孩,生怕郝歆這個寶貝徒弟被人搶跑了,護得很。
郝歆無奈,只得繼續哄,僵持之下,還是方書藝出面擺平了賴敬呈。
賴敬呈眼的看著郝歆:“你這丫頭,現在又要學書法,又要學戲,還要學二胡,會不會很累?”
其實他是想說:你要學這麼多東西,哪兒還有時間和我學書法。
可是沒辦法,自己的老伴在旁邊,他不敢說。
郝歆噎了口茶,搖搖頭:“不會啊,我覺得多嘗試一些新鮮事好的。”
二胡郝歆其實從沒想過要學,就像京劇一樣純屬意外,如果不是這次被擺了一道,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涉足。
不過,倒是因為這事,也意外知道方書藝的份,以及背后的故事。
方書藝原來也是個京劇名角,年輕時一次帶病演出,而耽誤了病發展肺炎,幾日連續高燒把嗓子燒壞了,從此不能再唱戲,可熱京劇,心有不甘的退而求其次轉為幕后的伴奏。
京劇上的天賦有多高,在二胡演奏的上的天賦就有多高,只是在最輝煌的時候突然退了,這讓眾人不解,也惋惜。
郝歆約覺到,這背后的事大概才是三人心底里最深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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