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了，這回還是好大的風！」

「誰這麼厲害，可比剛才那個胡為厲害多了。」

驚呼聲中，眾人很快便順著風起源頭看了過去，卻出乎意料地看到引這陣風的施者竟是雲開。

一個有著天之、連鍊氣期都不是的病弱。

「我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怎麼會是？這不可能！」

「會不會這天剛好起風，被上了？跟沒關係吧？」

「就是，那樣的況怎麼可能真正施功的？」

幾乎所有人都驚呆了，不敢相信雲開竟然能夠施功，畢竟這完全顛覆了他們的想像。

所以，哪怕他們當場看到，眼見為實，卻也下意識地想要找到更為合理的緣由，來證明那是假的。

說到底，雲開那樣的況，就是一個本不可能有任何未來的廢。

偏偏連毫無靈力的廢都這麼快，而他們卻什麼都沒有。

這豈不是代表，他們連個廢都不如？

沒有誰願意承認自己廢都不如，但片刻后理智的人還是佔了絕大多數，哪怕心裏再不願意承認，卻也明白剛剛那陣不小的風，的確是雲開所為。

畢竟，恰巧自然颳起的風與引風之間的區別，他們還是判斷得出來，心知肚明。

此時，不說這些年紀不大的新弟子，便是寧哲也意外極了。

哪怕他已經十分看好雲開，卻也沒想到在毫無靈力支撐的況下，這孩子愣是嘗試著對引風微調改，真就這麼快功了。

憑藉一己之力索出新的控靈節奏、使整個法最大限度契合自，甚至於做到的完全避開必要的靈力支撐另換他路，最後還沒費太多功夫便圓滿做到。

這樣的天才，寧哲也是頭一回見識。

哪怕天生有缺，但所謂的天之完全無法掩蓋其上耀眼的芒。

更何況，不自棄者天不棄！

寧哲覺得，像雲開這樣就是天生的修者，往後一定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而不會永遠被限於眼前困境。

「好！很好！非常好！」

他拍了拍手，一連說了三次不同的好，讚賞之溢於言表：「雲開，你今日為我們在座所有人都上了最好的一堂好。不自棄者天不棄，你往後也能一如此刻，堅持不懈，永不言棄。」

寧哲的肯定，便是最好的證明。

沒有人再心存僥倖，覺得剛才的風會與雲開無關，看向雲開的各目也就愈發複雜。

「雲開謹記真人教誨！」

對於寧哲這位智慧與懷並存的宗門師長，雲開本就極為尊敬，如今又得對方親口肯定與鼓勵，更是心懷激。

「你還未步鍊氣期，卻已能夠功施展法。哪怕引風本較其他法相對簡易特殊，但能做在毫無靈力的基礎下提前駕馭，也相當罕見。我聽聞曾有極其厲害的先天武者毫無靈卻也能使用一些小法，如今再看到當非虛傳。這倒更加證明凡事並無絕對，任何時候辦法總會比問題多。」

寧哲並非極其嚴肅之人，甚至於比一般金丹真人都要好相得多。

但這兩個月來，他同樣與眾弟子保持著應有的距離，很像現在一般讓人看著便覺得慈、親切。

然而這一切，通通都是對著一個雲開去的。

他這通話還是特意為雲開而說，哪怕覺得這孩子心堅韌並不會輕言放棄，但忍不住又鼓勵了一番。

如今，他十分憾宗門當初在太康城招新時，自己沒能前往，不然雲開很可能便是他正兒八經的徒弟，而不僅僅只是秦真君掛個名的記名弟子。

原本個別弟子還質疑雲開到底是怎麼做到在全無靈力之下功引風，等他們聽寧哲提及也曾毫無靈者亦能使用一些小水法后，倒也沒再糾結太多。

畢竟特例這種事，想不想得明白也與他們沒什麼關係。

最後一堂課，就在這樣的大驚與大喜中結束。

第一個練習功的胡為，因為雲開大出風頭而徹底淪為背景牆般的笑話，整個人都快快要氣出傷。

而絕大多數弟子在有著足夠時間消化事實后，倒也沒那麼難以接寧真人對雲開非同一般的欣賞。

畢竟再優秀又能如何，總歸遲早會因為天之而泯滅於眾。

這樣一想，他們的心態倒是出奇地平順了下來。

當然，真心真意替雲開高興且為之驕傲者除了一個寧哲外，也不得姜可薇。

「走，我們去找小姑姑，讓小姑姑請我們大吃一頓好好慶祝慶祝！」

姜可薇很會薅羊，而且專門薅自家小姑姑的羊，還喜歡帶著雲開一起去薅。

這一點，雲開已經見怪不怪，也替可薇那小姑姑深同。

「算了，還是等你將引風搞定后再慶祝。」

雲開笑著把這一提議就此帶過：「我有些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

知道姜可薇沒把當外人，但在這種事上，不能真的完全不見外。

小姑姑再好也只是姜可薇的小姑姑，而不是大家的小姑姑。

「是我想差了，那咱們趕回去，今日練習了那麼久的引風，你不累才怪。」

一聽雲開說累，姜可薇當下便改了主意，直接扶著人回去休息，哪裏還有其他心思。

也是大意了，見這幾天雲開子沒從前那般虛弱了便有所忽略，再加上太過高興倒是忘了今日最後這一堂課下來，雲開比以往的消耗要大得多。

不行，等送雲開回去后，還是得專門去找一趟小姑姑，看能不能再弄點二階妖之類的來給雲開補補。

兩人正走著，卻是忽然被人給住。

扭頭一看，那人正是寧真人邊經常跟著服侍的小，看樣子應該有什麼事找們。

「雲師姐，真人請你過去單獨敘話，不知雲師姐現在可方便？」

小看上去也就八九歲的樣子，已經是鍊氣初期，但雲起一聲師姐卻半點不覺委屈。

不管怎麼說，這是他家主人都另眼相看之人，他為主人的小，態度當然更得客客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