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謹記著自己村長的份,不能丟人,他肯定得仔仔細細好好看一看。
而那些菜熱氣騰騰的,空氣中滿滿都是香,他瞬間就覺肚子特別。
他萬萬沒想到陳昭昭他們居然這麼舍得,他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盛的飯菜。
趙有常覺得這一趟來得太值了,伍三強他們也沒見過這麼盛的飯菜,沒想到劉桂花他們會做這麼盛的飯菜也是大開眼界。
就連于景歸也沒想到劉桂花他們這麼舍得。
這讓他對他們一家人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觀,當初他并不了解他們一家,只是聽村民議論說他們家沒男孩怎麼弱好欺負。
后來發生陳昭昭的事,他對他們印象差到極點,能養出這樣孩的人家能好到哪去?
但經過這次的接,他發現,他對他們并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就拿這一桌菜來說,梨山村絕對沒哪家這麼舍得,不說梨山村,就城里絕大部分人都做不到這麼大方。
他們肯定會把東西留著慢慢吃。
當然不能說大方的人就一定很好,但大方的人自然是比小氣的人有懷得多。
飯菜全部上桌,因為人多,分了兩桌,一桌男人,一桌人,桌上的菜都是一樣的,只是男人那邊分量多些。
陳大旺不會說場面話,他就是謝了大家一番,就招呼大家吃飯。
所有人都已經被香味勾得肚子直喚,終于能吃了,大家便沒有客氣的開吃。
飯菜一口,所有人都驚呆了,魚大家都吃過,但從來不知道魚居然能這麼好吃。
“哇啊~這也太好吃吧。”伍三強最開朗首先嘆,“嬸,你的手藝可真好。”
“這些都不是我做的,是大梅做的。”劉桂花笑說。
“大梅姐,你真厲害!”伍三強立即轉去夸陳大梅,再轉向張山說:“山哥,你真的好福氣啊~”
張山高興地笑,他不善言辭,就是笑得不好意思地點頭。
陳大梅也被夸得很不好意思,從來沒有人這樣夸過,更沒有人說張山有這個媳婦是福氣。
從小時候起,因為是孩被瞧不起,后來找了個老實木訥的男人上門結婚四年一直沒孩子,他們一直被人看不起,從未被羨慕過。
伍三強的夸贊可以看得出來是真心的,其他人也紛紛夸贊,就連趙有常都夸贊連連。
于景歸在他們夸的時候還沒吃,原本只以為是他們見識或客套的恭維,當自己也嘗到菜時才知道,他們的話一點不夸張。
他去省城最好的國營飯店吃過飯,過苦過福,難吃的好吃的他都吃過,他是一個對吃沒有太多要求跟想法的人。
但在吃到這些菜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食可以這麼好吃,一開始他以為是的原因,當單炒的白菜跟青菜也那麼好吃時,他明白了廚藝的重要。
原來真的有人的廚藝能讓食變得這麼好吃,說化腐朽為神奇都不為過。
一頓飯在熱烈的氣氛中結束,賓主盡歡。
飯菜因為太好吃都吃完了,大家都比平常吃得多,非常難得地吃得這麼盡興,就連于景歸都比平常多吃了些。
更重要是,他們都沒有因為吃得多肚子不舒服。
要知道平時肚子沒多油水,突然吃得多容易拉肚子,而在拉之前肚子會脹得難。
可這次吃得多卻沒有脹得難的覺,就很神奇。
午飯結束,休息一會兒,趙有常跟伍三強他們就離開了。
于景歸是到這邊辦事,本來昨天辦完事,下午就應該回省城,耽擱了一晚,今天下午也得走。
不過在走之前,他還是要跟陳昭昭一家商量一下陳小妮的事。
人都走了,陳昭昭也就不在房里躺著,來到堂屋跟大家一起圍著火盆而坐。
“于同志,我們都支持昭昭,這個事,你不要再說了,你放心,我們一定好好待小妮,好好把養大。”劉桂花說。
“你現在無非就是覺得我們能給小妮的遠不如你們家。”陳昭昭說,“這樣吧,給我一個月時間,我會證明,我能很好地養大小妮。”
剛剛于景歸說他有事要辦,一個月后會有空過來。
這個年代通不便,從省城到梨山村路上要花兩天時間,要先坐火車到市里,再從市里坐汽車到縣城再走路到村里。
“行吧。”于景歸終于妥協,其實在他之前聽陳昭昭跟陳四梅的對話,他就決定了,陳昭昭既然不舍得兒,那就再讓養一陣。
或許過了一陣,就會后悔了,現在提出一個月時間,正好。
“一個月后,我會再來,如果到時候你們家還是這樣的條件,我一定會把小妮帶走。”
“行。”陳昭昭點頭。
于景歸從兜里掏出幾張糧票共五十斤,還有十張十塊的錢,遞給陳大旺,“叔,這是給小妮的,這次來得匆忙,沒帶太多票跟錢,這些你先拿著。”
因為不想太高調引人嫉妒,于景歸今天就只換了十斤米來,所以現在把糧票跟錢直接給陳大旺,讓他沒米再去換,要什麼東西再去買。
其實這些也不是他帶在上的,而是之前去鎮上時有到縣里一趟跟好幾個人借的。
“不行,我們不能收。”陳大旺想也沒想地拒絕。
“是啊,我們不能收。”劉桂花也惶恐的說,“你這次幫了我們大忙,今天已經買了這麼多東西不能再收你的票跟錢了。”
“你們就收著吧,給小妮的。”于景歸堅持。
“不行不行。”陳大旺連連拒絕。
于景歸直接將票跟錢放到桌上。
陳昭昭手將錢跟票拿了起來。
陳大旺蹙眉,劉桂花正想說。
陳昭昭就將錢跟票遞給于景歸說:“今天你買的東西我們收下都已經夠了,我不想讓人以為,我們留著小妮是為了惦記你的東西。”
于景歸蹙眉,不得不說,這個想法有浮現在他的腦海里過。
陳昭昭繼續說:“你要給小妮東西,等一個月后吧,而且按小妮的份額給。”
于景歸是小妮的父親,他有給小妮養費的責任跟義務,該給的會收,但多的不會要。
“那行。”于景歸收起票跟錢,沒再多說什麼騎上自行車匆匆走了。
自行車是他到縣里跟人借的。
看著他的影消失在院外,陳昭昭暗暗呼出一口氣。
劉桂花擔憂又焦急地問,“昭昭,你為什麼跟于同志約一個月的事,一個月咱們家能有什麼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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