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梅踉蹌兩步拉住男人的袖,“浩然,你給我站住,進屋子裏去!這個趙小蕓咱們不娶也罷!什麽人啊……”
“媽,小蕓,我這一輩子非小蕓不娶!我是不會退婚的!”
周浩然著氣,一把掙開李春梅的手,回了院子。
“那個趙小蕓有什麽好的,你像是一個瘋子似的就要娶,你和紅珊都是在鎮上長大的,還都念過書,你們才是門當戶對的一對……”
李春梅跟在周浩然的後,絮絮叨叨。
相鄰的幾家的燈亮了又滅了。
有人被李春梅的聲音吸引了過來,想要看個熱鬧,哪想,剛聽罵了幾句,人家立馬就住了,出了屋子的人不訕訕而歸。
真是的,好不容易的困意又被這個暴脾氣的婆娘給打了回去,這一晚上,幹點啥好呢。
趙小蕓不再理會李春梅,也不再理會周浩然,徑直朝著自家走去。
前婆婆和前夫的恩恩怨怨,現在沒有時間考慮,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讓堂姐趙紅珊敗名裂。
走到一個低矮的院落前,趙小蕓停下了腳步。
和前世一樣,院子的圍著的牆上麵刻了一行七扭八扭的大字,‘新婚夫婦房計劃生育不能忘。’
這行大字,在十多歲的時候,就被村裏的幹部讓人寫在了牆上。
輕輕的推開用木頭做的大門,趙小蕓看了一眼坐在主屋炕上的幾個人。
很是罕見的,趙家今天晚上開了電燈。
黃的燈照在屋子裏那些花花綠綠包裝的彩禮袋子上,看著格外的喜慶。
今天的老趙家要比以往要熱鬧一些,倒不是因為今天是的生日,而是因為今天是堂姐趙紅珊訂婚的日子。
帶著兒和男方父母見了一麵,將婚期定了下來之後,今天趙大磊就領著閨回了趙家。
閨要出嫁了,嫁的還是鎮上鋼鐵廠廠長的兒子,趙大磊和李彩燕臉上別提多有麵子了。
鎮上就那麽幾個廠子,鋼鐵廠還是鎮上發展效益最好的一個,以後趙紅珊要是嫁給廠長家的公子,那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趙大磊和李彩燕本來就是趙家好不容易走出去的吃公家飯的人,現在因為這個在趙家地位更加超然。
趙老太看自己的大兒子和大兒媳婦,怎麽看怎麽喜歡,坐在炕上拉著大兒媳婦的手就不鬆開。
“彩燕啊,我們老趙家真是攢了幾輩子福才娶了你這麽個好兒媳婦。看看你把咱們紅珊養的多好,模樣俊,還有文化,這幾個兒媳婦生的孩子裏,頂數紅珊最招人喜歡。以後,紅珊要是發達了啊,我和你爸也打算去城裏住兩天,福,順便幫紅珊帶帶孩子……”
李彩燕留在邊的笑頓時就凝固了幾分。
在鎮上住慣了,鄉下是不樂意來的,要不是自己男人鼻子不是鼻子的非要將拖過來,才不樂意在鄉下多呆一個晚上呢。
說兩句場麵話也就罷了,老太太還非要東拉西扯的說些讓養老的話,這話可不樂意聽。
忍住心裏的厭煩,李彩燕將話轉了一個風向,“以後,我家紅珊有出息了,一定不能忘爸媽你們二老的……就是吧,我現在心裏有點擔心的事……原來我就聽說小蕓在村子裏的風評不好,眼看還有幾天就要嫁人了,在這個要關頭,爸媽你可不要讓惹出什麽事來啊……”
屋子裏的燈傾瀉在外麵,將站在院子中央的趙小蕓上渲染上了一層聖潔的暈。
趙小蕓不聲,閉上眼睛著暴風雨來臨之前最後的寧靜。
李彩燕瞧見了外頭站著趙小蕓,臉上的嫌惡之越發不加掩飾,刻意的拔高了聲音,“孩子家家的,就該安分守己,大晚上的,東家西家躥的像什麽話?腰帶要是沒個把門的,活該被人家脊梁骨。爸媽,這事我和你們說了,你們可是要上點心啊,我們家紅珊以後是要嫁給廠長家兒子的,以後咱們趙家什麽樣的,可是都要指了。
小蕓本來十裏八鄉的名聲就不好,現在要是在我們紅珊大婚前真做出什麽不要臉的事來,讓紅珊的婚事出了差錯,我李彩燕第一個饒不了的就是!廠長家那是啥家庭,看中的兒媳婦不要長相好,還要家世清白,可不像咱們村子裏的那個下鄉知青,什麽名字來著,對,可不像那個周浩然,什麽樣的破爛貨都當個寶貝!”
趙老太的臉瞬間就變的沉,牙咬的咯吱咯吱作響,“彩燕,你放心,這幾天我就將小蕓關在屋子裏,哪都不讓去,要是敢邁出去屋子一步,我非要將的打斷。”
趙大磊和趙老頭兩人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屋子裏的門嘎吱一聲響了一下。
腳步聲從遠傳來。
“爺爺,,我回來了。”趙小蕓進了屋子,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一直以來,在家裏都是規規矩矩,今日自然也一樣,心好,也不會表現出毫的反常。
趙老太耷拉下眼角,剛想說點什麽,趙小蕓卻是搶先說道:“大伯娘,大伯,我今天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呀。堂姐要結婚了,你們更是要注意了,別太勞,累壞了子。”
李彩燕將頭扭到一邊,不耐煩地道:“你隻要安安生生的,不給我們惹事,比啥都強。”
話音剛落,李彩燕就像想到了什麽一般,“小蕓,紅珊呢,你們不是一起出去的嗎?你回來了,你堂姐咋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趙小蕓怔住,“堂姐還沒有回來嗎?一個小時前,就說要回來了,是不是回來沒和你們打招呼直接就睡去了。”
“哪能呢,我都告訴了,回來一定要和我說一聲。”李彩燕聲音裏帶著一火氣。
“大伯娘,那我就不知道了。那你要不要去隔壁屋子看一看。我先回屋子了。”趙小蕓打了一個哈欠,轉就往外頭自家的屋子走去。
“不行,我得去看看,這孩子是越發不聽話了。”李彩燕從炕上跳下來。
自家姑娘的脾氣子再了解不過,怒氣過後,心裏就莫名的升騰起一的不安,上自家男人,就去了隔壁老三家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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