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清婉重新跪在雪地上后,心里有些忍不住替自己默默點了幾排蠟燭。
這次不過是福晉和側福晉之間的爭斗,自己卻無辜躺槍,屬實是有點愿。
不過不管心里怎麼替自己喊冤,現下都不得不跪在這里。
“讓你跟著我苦了。”年清婉回頭看著默默跟在自己邊跪著的秋憐,有些歉意的說著。
“格格說的哪里話,奴婢與格格一條心,奴婢不覺著苦。”
到了時辰,年清婉勉強起了,帶著秋憐一瘸一拐的往回走時,眼中滿是堅定的說著:“放心吧!以后我定會護著你們二人的。”
“奴婢信。”
“呦!年格格這是去哪了,四爺在屋里等了格格好一會兒了,格格快些進去吧!”
倆人才走回院子,就見著蘇培盛一臉著急的過來,連聲說著。
還不等年清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蘇培盛迎進了屋。
四爺過來時,正是年清婉被高側福晉罰著跪在雪地里,李側福晉也仗著膽子讓人過來請了四爺兩次,這才弄得四爺心里有些不悅。
“奴才拜見四爺。”
年清婉跪足了兩個時辰,膝蓋只怕是不腫也要青了,屈膝便要行禮。
旁又沒有人扶著,還不等行上禮,雙一直接朝著地上栽過去。
幸得四爺視線一直都在上,且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也并不遠,這才能及時的出手扶住,避免了與大地來個親接。
“你這是做什麼?”四爺蹙了眉頭,直直的盯著。
在初進來時,四爺就已經注意到走路時的怪異姿勢,只是沒往心里去。
“還行四爺恕罪,奴才……奴才疼,實在是有些走不穩。”
年清婉滿臉委屈的垂下頭,眼角含著淚。
“為何會疼?”看著年清婉這幅委屈可憐的模樣,饒是心里有再多的怒氣,此時也都煙消云散了。
四爺扶著坐在一旁秀凳上,自己反而不坐下,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
“都是奴才的錯。”
四爺見不肯說,心里有些著急,一時之間也沒有旁的辦法,只不能人對嚴刑拷打,詢問出真相來。
眼角瞥見雙,直接屈膝抬起,就想著把子擼上去,仔細瞧一瞧。
年清婉被四爺這番作,驚嚇出聲。原本一雙桃花眼現下也是瞪得圓溜溜的,像是一只了驚的小鹿惹人憐惜。
四爺起管,看著原本白皙的雙,此時膝蓋一片淤青,又高高腫著,只瞧著便讓人覺著有些目驚心。
四爺心里原本已經消下去的怒意,此時又無聲的泛濫起,也不知是對著的還是對著自己,抿了抿角,才制著怒意出聲:“來人,去找府醫過來。”
吩咐完,四爺才得以空閑轉過頭看著說:“于我你還不肯說實話嗎?”
“四爺恕罪,并非奴才不肯說。”年清婉噘著快速看了四爺一眼又垂下頭,低聲說著:“只是奴才不敢說。”
“盡管說就是。”
四爺大手一揮,倒也不敢再發怒,只怕嚇壞了這頭小鹿。
“奴才想家了,想母親做的桂花糕。”年清婉并沒有趁著這個機會去告狀,反而提著旁的,試圖引起四爺更多的憐惜。
高側福晉畢竟是側福晉,名字了皇家玉蝶的,且之前又是最得四爺寵。
誰知道這次告狀之后,高側福晉過去哭一哭,會不會引起四爺的心,重新得了恩寵。
況且告狀之事,總會讓人覺著太過刻意,心機深重,還不如什麼都不說,只讓他自己查去。
“你想回家?”四爺順著的話詢問,至于究竟是怎麼傷這樣,既然年清婉不想說,四爺不忍心繼續追問下去。
“奴才進了四爺府,就是四爺的人了。
只是奴才自還從未離開家這麼久過,難免有些想家,還四爺恕罪。”年清婉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的注意著他的臉,生怕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就惹得他怒。
這番話,年清婉說的還是有些冒險的,只是更想看看四爺對的態度究竟可以容忍到什麼程度。
“你年紀小,想家也是應當的。”四爺沉了一會兒,才繼續說著:“如今你上有傷,不宜折騰。
明個兒,我便讓人送信去年府,請年老夫人過來走一趟也就是了。”
“奴才多謝四爺。”年清婉立即欣喜起來。
是沒想到四爺會這麼好說話,原本已經做好了被一口回絕的準備。
到底不是原,對于原家人也只是陌生人,哪有什麼思念之,現下這麼說著,一來是為了試探四爺的底線,二來為了以后自己在府里能有個靠山。
“奴才見過四爺。”
說話間,府醫彎著腰從外頭進來。
“快過來給年氏瞧瞧。”
四爺顧不得禮數,急忙讓人過來,直至聽見他說著年清婉上的傷勢不礙事,只是皮外之傷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還不等把這顆心徹底放回肚子里,又聽著他繼續說著:“只是年格格自便弱,可得心養著,不然日后怕是要子嗣艱難。”
四爺神立馬嚴肅起來,撇了年清婉一眼,見面上沒有什麼表,也不知是該松一口氣,慶幸心大,不會因此傷心,還是該惱怒不在意給自己誕育子嗣的事。
“奴才出生時不足月,子骨一直比旁人弱一些。”
從府醫說完后,年清婉就一直極為平靜。
“開一些溫補的藥,盡管挑揀好的拿。”四爺吩咐了府醫兩句,仍覺著有些不放心,又吩咐著蘇培盛:“日后給年氏這里單獨配個小廚房,在尋個婆子過來在小廚房,煎藥也方便一些。”
旁的藥或許只需要吃幾副,滋補的弄不好要長年累月的吃著,若是總讓廚房那邊的人來煎,時日久了難免有些不盡心。
蘇培盛連連應聲,在出去時,忍不住抬頭看了年清婉一眼,只覺著看著年紀小,竟是有一副好手段。
侍妾格格連自己單獨住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是有獨立的小廚房了。
府里除去福晉和四爺有獨立小廚房外,也只剩下李側福晉和高側福晉有獨立小廚房,二人且不說都是側福晉之位,一個更是有誕育子嗣之功,另一個極四爺寵。
“奴才多謝四爺,只是……怕是要白白辜負了四爺一片心思。
縱使有了小廚房,奴才怕是也用不起。”
“為何?”四爺滿臉疑的問了句,隨后便想起年氏的份例也就那麼多,平日里取暖的銀碳尚且沒多,而做飯燒水用的黑炭夏天五斤冬天也只給十斤而已。
在想起這一茬后,四爺臉上略顯的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說道:“年氏子弱需要時常吃滋補的藥,明個兒便吩咐下去,送來的炭翻上一倍。”
“奴才遵旨。”
蘇培盛不管見著誰,永遠都是那麼一副笑呵呵的模樣,倒也誰都不得罪。
“奴才謝爺賞賜。”
年清婉這次著實高興,眉眼都笑的彎了起來。
府醫見屋里沒了自己的事,也不敢出聲打擾,見著蘇培盛的眼,連忙垂頭跟在他后小心的走出去。
“年格格倒是好福氣,我還從未見過四爺這麼張過哪位主子。”出了屋子,府醫有些套近乎的靠近蘇培盛,小心試探著。
蘇培盛抬頭,角噙著笑意,意有所指的說著:“那都是主子的事,咱們做奴才的只管管好自己的事就行。
旁的也別心,若是惹得主子不快,咱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是是是。”
對于蘇培盛在府里還是頗有威的,饒是福晉見著都要給幾分薄面,更何況還是一個小小的府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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