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說話!”因為有外人在,樓敬之雖不滿雲的做法,但也不好太過苛責,隻能將這事先暫時下。
“有什麽話吃了飯再說。”等步城一走,該怎麽辦還不是由著他們。
“就是!就是!這飯菜早就準備好了,再不趕吃待會可就涼了。”大夫人也趕忙跟著應和道。
這婿還在一旁看著呢,可不能由著這賤丫頭胡來。
“這……”雲起,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已經近乎被掃空的桌子。
大夫人和大老爺的麵當即變得有些難堪起來。
“怎麽回事?”樓敬之將視線移向大夫人,麵鬱。
大夫人知他這是怒了,隻是也不曉得這樓雲為何會突然如此反常。
“雲,你此番是為何呀?”大夫人忍著心中的不快,盡量溫地問道。
“哦?”雲顯得有些詫異。“為何?伯娘當真不知嗎?”
“這……”大夫人雖然心裏慪得要死,但麵上依舊維持著恰到好的疑。
“怎麽?伯娘不記得了?”雲覺得有些好笑。也當真笑了:“如果雲記得沒錯,前日該是雲的大喜之日才是,為何卻遲遲不見夫家來接?難道……”
說著頓了一下,視線一一在眾人上掃過,待看到那些人的窘迫後,才又再次轉回到大夫人上:“難道夫家悔婚了?”
說完有些難以置信的向後退開幾步,緒顯得有些激。
“這怎麽可能?”猛地大了一聲,眸中似有淚花,而後快步上前,地抓住大夫人的手:“伯娘,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話,他們一定會事先和我說明的對不對?”
說著用力地搖晃著大夫人的胳膊,大概是因為太過激,此時的雙手有些微微的發抖,抓住大夫人的手也收得越發的起來。
大夫人可從來不知道這個看起來瘦弱的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下的三小姐竟然有這麽大的手勁,的手骨都要斷掉了。
心中那一個又怒又氣,然而此時卻是不能發作,如此縱然再痛也隻能忍了。
“雲,這事說來話長。你先別激,這事等容後伯娘自會一五一十的和你說清楚。如今……”略有些為難地看著眾人:“大家都還沒用飯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現在什麽也別說了,大家都還等著吃飯呢,若是耽誤了吃飯時間,那你得罪的可就不是我一個人了。
誰知雲卻本就不吃那一套。
“大家都等著用飯是吧?”問得隨意,說得也更隨意。“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長話短說。”
說著將視線轉向步城:“你就是和我有婚約的那個步家公子是吧?”
步城被看得一陣窘迫,但還是不得不著頭皮道:“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妁之言,我的婚事乃是家中長輩一手辦,據說當初定下的是樓三小姐,若你是樓三小姐,那我便是和你有婚約的那位步家公子。”
言下之意,我並不知道你我之間的婚約,我的親事都是家中長輩做主的。他們讓我娶誰我就娶誰,我從來沒想過要娶樓惜,自然也從未想過要拋棄你。
雲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既然人家並沒有參與這件事,那自然也不能追究人家責任。
“看來步公子也是不知的。”說著衝步城友善地笑了笑。“不過,聽你的意思,步公子好像並不在意自己娶得是誰,是嗎?”
對於這個問題,步城一早便有了答案,他確實從未在意過自己以後的妻子會是誰,這些自有母親為他心。
隻是當他及到雲那雙清亮坦的眸子時,卻是遲疑了。
當真是娶誰都無所謂嗎?
他有一瞬間的困,但很快便將這個念頭了下去。
“是!”他堅定地點了點頭,是回答雲,更是在對自己說。
他是要做大事的人,絕對不能被兒長擾了心智。
是的!沒錯!對於他來說,娶的人隻要安安分分的能把家裏照顧好,是誰都無所謂。
沒想到雲聽了他的話,卻是爽朗一笑:“如此甚好!”
甚好?
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他們沒聽錯吧?被人當作無所謂竟然還覺得甚好?
隻是他們忘了,這無所謂不僅是對而言,對樓惜也一樣。
果然,樓惜的臉變得萬分難看起來。
大夫人第一時間察覺到的不對勁,趕忙握住了的手,聲安道:“大丈夫自當心懷天下,若是一味的兒長又怎能出息?”
“嗯!”樓惜懂事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眾所周知,我大家麗端莊、賢惠大方,在家時便知書達理,日後也必當是個好妻子。”雲開始一板一眼的說道。
這些都是在外麵聽到的關於樓惜的傳言,想必大夫人也沒花心思。
“所以配你……”說著向大夫人,隻看得大夫人一陣張,不知道如此褒揚的兒,不知又要整什麽幺蛾子。
沒想到卻聽雲很中肯地道:“很合適。”
大夫人這才長呼出一口氣來。
隻是這件事畢竟是他們理虧,他們才不信雲會那麽好心,輕易將這大好的姻緣讓出去而毫不計較。
自然,雲也確實沒讓他們失。
隻聽繼續說道:“既然姐姐與公子郎才貌,天作之合,雲自然願意全你們。”
說著緩步走到步城跟前:“今日有眾人為證,從此之後雲跟公子再無瓜葛!”
說得幹脆利落,不帶半點遲疑,不知為何,在聽到這些的時候步城清晰的覺到自己的心髒有一瞬的驟停,接著便覺得某些地方空了一塊,竟是失落。
雲說完衝步城行了一禮,見步城什麽也沒說,這才又轉向樓敬之:“既然雲與步公子的婚事作廢,那麽還請大伯父做主將雲的嫁妝還給雲。”
此言一出,大廳之中知道的幾位皆齊齊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