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容大貴,睡不得地板,沒關系,我皮厚糙,我睡!”抬眸瞥他一眼,甩開他的手哼哼道。
他既已決意要跟離婚,那麼再同床共枕的話多是有些不合適的……
“地上那麼冰!”他輕斥。
“冰就冰,凍死算了。”紅微撅,賭氣道。
容時無語。
將被子枕頭往地上一扔,支著下瞪他,“容時我告訴你,我們之間沒有離婚,只有喪偶!”
“……”
“我舍不得你死,那我自己凍死總行!”
說我舍不得你死……
這句話如同一顆小石子砸進男人心里,起一漣漪。
“胡說什麼?!什麼死不死的!我看你是真的皮了!”他喝道,將地板上的被子枕頭統統丟回床上。
聽出男人言辭間自然流出來的關心,蔣南星鼻頭一酸。
難。
如果沒有司純的話,其實他們真的是一對很恩的夫妻。
結婚三年,他是一個合格的丈夫,疼寵遷就,甚至包容的調皮和偶爾的無理取鬧。
本以為,他們會這樣一直到老,可沒想不到,幸福原來如此短暫。
覺到的緒突然低落了下來,容時蹙眉,“怎麼了?”
“沒事!”低著頭,悶聲道。
他低頭看。
哪知卻先一步轉,快速走回床邊,不讓他看到自己已然泛紅的雙眼。
然后重重倒在床上,背對著他,用被子從頭捂到腳。
像只了傷的小刺猬,把自己整個藏進被子里,舐著傷口……
容時見狀,心臟微微一。
他覺到了的孤獨和難過。
心里泛起一疚,他想離婚不假,但他并不想傷害。
畢竟結婚三年,給過他很多很多的快樂。
心皆有!
在小人的邊輕輕躺下,他試探著扯開的被子,下一秒卻又被猛地拽了回去……
一副“莫挨老子”的樣子!
容時無語。
心里不由暗忖,就這副臭脾氣,除了他,還有誰能得了?
以后若要再嫁,還能找到一個像他這般包容的男人嗎?
再嫁……
容時狠狠皺眉,突然覺得這兩個字,讓人很不爽。
……
深夜時分。
容時和蔣南星被手機鈴聲吵醒。
當容時打開臺燈的時候,蔣南星也睜開了惺忪的雙眼。
燈乍亮,兩人對視。
然后發現彼此竟在睡著后又不知不覺的抱在了一起。
三年的同床共枕,他們早已養了擁眠的習慣。
只是在他堅持離婚的當下,他們再這般親似乎有些不太合適……
可明知不合適,卻也沒人先推開對方。
似乎這一刻的溫,誰也不想打破……
可擾人的鈴聲一直堅持不懈地響個不停,容時只得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接聽。
“容先生,你能不能過來一趟啊?小姐現在很不好……”
一接通,彼端就傳來一道焦急的聲。
是司純家的幫傭。
容時立馬松開蔣南星,翻而起,“照顧好,我馬上到!”
蔣南星看著容時眼底那顯而易見的擔憂,心,裂開一條口子,汩汩流……
前一刻的溫,瞬間然無存。
“容時!”
見他掛了電話就開始穿服,氣得睡意全消,騰地坐起來怒瞪著他。
“小純那邊出了點事,我得過去一趟。”
“容時,你敢走試試!”怒,尖銳道。
容時的手只是微微頓了一下便又繼續扣著扣子,冷冷道:“小純出事了!”
電話雖是傭人打來的,但司純的哭聲還是順著電話線爬進了他的耳朵里。
蔣南星自然也是聽到了的。
深不屑。
裝扮弱是司純的慣用伎倆,也就只有容時這個眼瞎心盲的狗男人看不!
他言辭間對司純的心疼深深刺痛了,傷極怒極,眼底泛起水霧,負氣話便沖口而出,“容時你今天敢出這個門我就敢告訴爺爺!!”
此言一出,空氣凝固。
容時黑眸微瞇,眼底寒乍現。
威脅他?
不知道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嗎?
“隨你!”
他站在床邊睨著,一邊作嫻地系著領帶,一邊冷冷吐出倆字。
說完,開門離去。
蔣南星狠狠咬著,眼睛變得通紅,心臟狠狠搐。
疼!
極力忍,卻越忍越疼……
總歸是再也
忍不住,猛地撲在床上,任由淚水沁枕頭里。
沒過幾秒,又爬起來狠狠抹掉臉上的淚,罵自己,“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不就是個臭男人嗎!蔣南星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能不能?!”
可越罵,淚就掉得越兇。
不,不要出息……
只想要他啊!
……
叮鈴鈴。
門鈴才響一聲,門就由打開。
"容先生。"李姨恭敬地喊了一聲。
“小姐呢?”容時進屋,問。
“在房里。”
容時徑直朝著司純的臥室走去。
臥室燈昏暗,司純整個人卷在被子里,正瑟瑟發抖。
“小純。”容時在床邊坐下,手想去查看的況。
“啊……別我!”
哪知他的手剛上的額頭,就驀地尖著揮雙臂,整個人一個勁兒地往床角,一副驚恐萬狀的模樣。
“小純,是我!”
容時單膝跪在床邊,傾過去抓住司純的雙肩,沉喝道。
“阿、阿時?”司純睜開漉漉的雙眼,仿佛這才清醒過來一般,楚楚可憐地著容時,“阿時你,你怎麼來了?”
李姨,“小姐,是我打電話給容先生的。”
“誰讓你給阿時打電話了呀?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沒事嗎?你干嘛大驚小怪的驚阿時啊?”司純頓時怒斥李姨,一副不該打擾容時的模樣。
容時安地拍拍司純的手,轉頭對李姨說,“你做得對,小姐有任何事你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的容先生。”李姨點頭。
“怎麼了?哪里不舒服?”見司純臉蒼白神憔悴,容時問道。
司純立馬撲進他的懷里,抱住他的腰,狠狠哽咽,“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夢見他又打我……”